久别幽冥海,刚一回来,罗业顿时有归心如箭之感。
在魔渊海时,罗业还未有如此强烈的感觉,但回到幽冥海时,他心中却有一股强烈的急切,急切着去见一下禹蔚颖。
也不知道这几十年间,她如何生活,修为如何,可有结婴。
至于那仙魔宗可有什么动作,幽冥海中,人族,魔族,妖族之事,罗业反而没那么急切。
只见一暗红血珠,急急往那龙庙岛而去,他一路不愿停留,只想一心先见到禹蔚颖。
一路无事,到了龙庙岛附近海域,他与禹蔚颖所住鱼山岛,远远望去,还如往日模样。
悄无声息穿过那鱼山岛大阵护罩,一血光闪过,一人已经站在岛上,正是罗业。
他环顾四处,一切皆无变化,好像他离开之时,就在昨日。
只见这时,一女修从那花丛中往这边打量过来。
罗业心中有感,他转头,正与那女修遥遥对视。
只见罗业面带微笑,张开双臂,那女修如飞鸟入林一般,投入到他怀中。
二人相拥飘入洞府,只见那鸳鸯池中,一声扑通入水之声,其中春色撩人,自不多言。
这鸳鸯池中,被罗业早就分出一点幽泉在其中,那池水之中阴阳二气自动流转,二人相合,那阴阳二气更胜往日。
数日后,罗业心头相思之情渐渐隐去,二人拥坐榻上。
罗业从后环抱着禹蔚颖,笑着低声问道。
“淑芝结婴,可喜可贺,不知道是何时之事?”
女修抓住他到处游走的大手,笑着回应道。
“还不及十年,状态未稳,还需花费时日稳固修为!”
罗业点了点头,说道。
“你我结婴,在这幽冥海中,自保之力又强了几分,只是这幽冥海毕竟是妖族之地,你我金丹之时,妖族未将我等放在眼中,但是结婴,情况怕是不同!”
禹蔚颖点了点头,说道。
“不劳你说,我自然知道这些道理,结婴之事,未做宣扬,郎君是有数的知道此事之人,平日我都是以假婴修为示人。”
罗业点了点头,他问道。
“这几十年间,幽冥海可有什么变化?”
禹蔚颖摇头道。
“倒是没什么变化,若是说有变化,倒是龙庙岛上五行门人数多了不少!”
“五行门?”
罗业似有所思,他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但五行门中,筑基丹比其他宗门要容易不少,自然也吸引了不少炼气修士加入其中,这可谓是件好事,毕竟人族修士发展壮大,这是罗业所乐见的。
“哦,只是有件小事,那火莲最近几个月,来了数次,她要见郎君,也不知道是何事,我只说郎君外出未归,她又不愿说明来意,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
说完,禹蔚颖小心看着罗业,那火莲的心意,罗业不傻,禹蔚颖多少也能看出来,只是看罗业,对那魔女,当是没有太多其他想法,不过是那人一厢情愿罢了。
禹蔚颖提到火莲,罗业不由想起那黑红法袍的魔女,他此去魔渊海,对魔道修士看法,与之前略有变化,至少他现在并不认为修习魔功,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毕竟罗业自己,也修习了好几样魔功。
所谓法无优劣,人有正邪。
而那火莲行事,倒是与寻常人族修士,更合罗业之意。
他想了想,淡淡说道。
“若是她再来,让她到静室来,我还想通过她,打探一下仙魔宗情况!”
禹蔚颖点了点头,淡淡说道。
“那庸合在幽冥海行事低调,倒是与仙魔宗魔族相比,对我人族,未有苦苦相逼之态!”
罗业笑了笑,拉着禹蔚颖的手,说道。
“庸合虽是魔族,却也算不得魔头行事,还留有些人族习性。许是他入化魔池时,修为较高,保留的人族记忆也更多一些吧!”
十数日后,罗业独自盘坐静室内,他突然心中有感,打开大阵护罩一角,片刻后,一人乘坐一根巨大羽毛落于岛上。
那人着黑红法袍,她看了一眼罗业洞府,心中不由激动,脚步也快了几分,到了石门处。
那魔女将法袍衣领往下拉了拉,让那一片白腻脖颈,显得越发动人。
罗业盘坐榻上,他面色如常,平静的看着这魔女。
火莲明显有些激动,她胸口起伏不定,双目炙热,只是看着罗业,并无无礼之举。
罗业见她,反而先开口道。
“听说你来了数次,可是那庸合有事找我?”
火莲摇了摇头,她双目好似笼罩一层水雾,她上前,斜坐在木榻边缘。
这动作,多少有些无礼,以前罗业还未放在心中。
只是他结婴日久,对寻常金丹的态度,不及往日随和了。
但是,火莲不同寻常金丹,乃是他与庸合之间联络之人,那火莲又没有恶意,罗业对她,还是宽容不少。
火莲看着罗业,这高瘦修士,气息飘忽,好似假婴,又好似不是,只是她现在心烦意乱,却没心思去细细留心这些。
只见火莲跪坐木榻边缘,她已经褪去绣鞋,对罗业跪道。
“大人,妾身此来,是要与大人辞行的!”
“辞行?”
罗业微微皱眉,不由问道。
“所为何事?”
只见那火莲苦笑着,她并不回话,却是抬手,将发髻上的铜簪取下,她双手捧着此物,举过头顶,而后又深深拜下。
那魔女拜倒后,并不起身,以额触地,趴在榻上,低声说道。
“此物大人是知道的,乃是大人好友之物,火莲怕是以后用不上了,想亲手将此物交与大人。”
罗业眉头一皱,他自然知道这发簪是什么,正是那火莲观中,那老道所耍铜锤所变,孟安带着此物,入那化魔池,不想被火莲得了去。
罗业面色肃然,看着趴在他面前的火莲,那魔女臀背圆润,静静等待罗业将那发簪收去。
罗业却沉默不语,片刻后,问道。
“此物已是你的,为何要交到我手中?”
“妾身,以后怕是用不上了…”
说话间,火莲贴着木榻的脸侧过来,居然满是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