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山的爆炸声震得地面都在颤抖,浓烟像墨团似的滚上天际,连前厅的火把都跟着晃了晃。叶惊澜挥刀逼退身前的黑衣人,目光死死盯着后山方向,声音发紧:“山泉要是毁了,咱们就真没活路了!”
“你们先顶住!我去后山看看!”苏云庭话音未落,已提剑朝着浓烟处冲去。林月见状,立刻从药囊里掏出一把银针,朝着追来的黑衣人掷去,银针擦着对方手腕飞过,逼得那人收刀后退:“苏公子,小心陷阱!”
苏云庭脚步不停,只回头喊了句“放心”,便钻进了山林。山路间弥漫着硝烟味,地上散落着几块烧焦的木桶碎片,正是之前派去运水的庄丁用的。他顺着碎片往前跑,转过一道弯,便看到山泉旁的景象——原本清澈的泉眼被炸得塌陷,碎石堵住了水流,几个运水的庄丁倒在一旁,身上满是伤口,早已没了气息。
“该死!”苏云庭攥紧断剑,指节泛白。这山泉是庄里最后的水源,如今被炸毁,别说撑到月圆之夜,恐怕连一天都熬不过去。他蹲下身,伸手摸了摸塌陷的泉眼,指尖传来温热感,显然爆炸刚发生没多久,凶手说不定还没走远。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苏云庭猛地转身,断剑直指来人,却在看清对方模样时愣住了——竟是之前守在火药库附近的一个庄丁,名叫阿福,脸上还带着一道未愈合的伤疤。
“苏公子,您怎么在这?”阿福脸色慌张,双手不停地搓着衣角,“我刚才听到爆炸声,就过来看看,没想到……”
苏云庭盯着他的鞋子,发现鞋底沾着些淡绿色的粉末,和之前在火药桶里发现的腐心散一模一样。“你刚才去哪了?”他不动声色地往前一步,断剑仍指着阿福,“火药库出事时,你说你在巡逻,可我问过其他庄丁,没人见过你。”
阿福眼神闪烁,往后退了一步:“我……我去给受伤的兄弟送药了,可能他们没注意到我。”
“送药?”苏云庭冷笑一声,“那你鞋底的腐心散怎么解释?这种毒粉只有火药库和禁地才有,你一个普通庄丁,怎么会沾到?”
阿福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突然从怀中掏出一把短刀,朝着苏云庭刺来:“既然被你识破了,那就别怪我了!”
苏云庭早有防备,侧身避开短刀,断剑横扫,直逼阿福脖颈。阿福慌忙后退,却被身后的石头绊倒,短刀掉在地上。苏云庭上前一步,断剑抵在他的胸口:“说!是谁派你来的?‘影’组织的首领到底是谁?你们为什么要毁了山泉?”
阿福咬着牙,不肯开口,眼中却闪过一丝决绝。苏云庭察觉到不对,刚要伸手按住他的嘴,阿福已猛地咬碎口中的毒囊,嘴角溢出黑血,瞬间没了气息。
看着阿福的尸体,苏云庭心中的疑惑更深了——这个庄丁看似普通,却能接触到腐心散,还藏有剧毒,显然是“影”组织安插在庄里的眼线。可他们为什么要费这么大劲毁了水源?难道只是为了逼他们投降?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林月的呼喊声:“苏公子!你在哪?庄里出事了!”
苏云庭立刻起身,朝着声音方向跑去。刚跑出山林,就看到林月提着药箱,慌慌张张地跑来:“不好了,刚才和咱们一起守庄门的几个门派弟子,突然毒发了!清风道长说,他们可能喝了被下毒的水!”
苏云庭心中一沉,快步跟着林月回到庄门。只见几个门派弟子倒在地上,浑身抽搐,脸色发青,正是牵机毒发作的症状。清风道长蹲在一旁,脸色凝重:“我们来时带了些水囊,可刚才有几个弟子口渴,喝了庄里之前存的水,没想到……”
林月立刻掏出银针,扎在弟子们的穴位上,可银针刚刺入,弟子们的抽搐反而更剧烈了。“没用的,牵机毒发作太快,已经侵入五脏六腑了。”林月收回银针,声音带着一丝无力,“咱们存的水也被下了毒,现在庄里连一口干净水都没有了。”
叶惊澜挥刀斩杀最后一个黑衣人,走到两人身边,看着地上的弟子,又看了看远处冒烟的后山,脸色凝重到了极点:“‘影’组织这是想断咱们所有的生路,逼咱们在月圆之夜束手就擒。”
苏云庭握紧断剑,目光扫过在场的众人,突然开口:“他们越是想逼咱们,咱们就越不能认输。虽然山泉毁了,但我记得庄里还有一口老井,在祠堂后面,常年不用,说不定还能有水。”
叶惊澜眼睛一亮:“对,那口老井是祖父当年挖的,后来因为水质变差就弃用了,要是能清理一下,说不定能用!”
众人立刻朝着祠堂跑去,哪怕只有一丝希望,他们也不愿放弃。可苏云庭跑在最前面,心中却隐隐不安——从火药库到水源,再到冒充门派弟子,“影”组织的每一步都算计得精准无比,他们会不会早就料到,自己会想到那口老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