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警务处长这一职位,向来是众人眼中炙手可热的香饽饽,不知有多少人对其觊觎已久,心中暗自盘算着如何能登上这个位置。
只要这个职位一旦出现空位,立刻会有十几个人削尖了脑袋,想尽各种各样的办法,无所不用其极地想要抢上去。
然而,如今的情况却截然不同。
已经连续莫名其妙地死了三个警务处长,这诡异至极的状况,笼罩在整个警务处的上空。
几个副处长们被吓得胆战心惊,犹如惊弓之鸟,生怕这个看似风光无限、实则暗藏凶险的好差事,一个不小心就砸到自己头上。
此刻,在略显昏暗的办公室里,只有警务处高级顾问梁志鸿独自坐在办公桌前。
他眉头紧锁,双眼紧紧盯着桌面,陷入了深深的沉思,脑海中反复琢磨着自己的便宜大侄子之前告诉他的那些话。
虽然,理智上告诉他,这些警务处长出事的时候,程一都不在现场。但是,他依然觉得这个便宜大侄子和这些事情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就在快要下班的时候,原本安静的办公室里,办公桌上的电话突然毫无预兆地响了起来。
梁志鸿被这突如其来的铃声吓了一跳,他微微皱了皱眉头,伸手接起电话,问道:“喂,谁呀?开会?快下班了,开什么会呀?”
当他带着一丝疑惑走进会议室时,只见几个副处长正站在那里,脸上带着一副恭敬的表情。
梁志鸿见状,不禁撇了撇嘴,心中暗自思忖着他们又要搞什么名堂,口中说道:“又是什么事啊?先说好啊,这个一哥的位置,我是坚决不做的,我只安心做我的高级顾问。”
其中一个副处长满脸堆笑地说道:“长官,别说这么见外的话嘛,您本来就是我们的长官,现在重新做回一哥的位置,这是再合情合理不过的事情嘛?”
梁志鸿冷哼一声,不屑地说道:“算了,这种合情合理的事情还是找别人做吧。我年纪这么大了,还能活几天呢?还是踏踏实实地辅助你们的工作吧。”
这时,另一个副处长赶忙上前说道:“长官,我们找您开会,是为了另一件事。刚刚发生了一件大事,国安护卫公司的解款车在机场的货运站,竟然被人以狸猫换太子的手段掉了包,一亿七千万的港币就这样被劫匪劫走了。”
“多少?一亿七千万?”梁志鸿听闻这个数字,不禁瞪大了眼睛,心中暗自吃惊。
他略作思索,缓缓说道:“也就是说,这次的劫案打破了香江有史以来的解款车劫案记录?”
那个副处长连忙点了点头,说道:“正是如此,现在,保安局对这个案子非常重视。刚刚副局长专门给我打过电话,要求我们联合侦办,务必尽快破案,给社会一个交代。”
梁志鸿又是一声冷哼,不满地说道:“尽快?好啊,让他自己来破案好了。”
几个副处长和助理处长听到这话,不禁对视一眼,均感无奈。
这位大佬自从不做一哥之后,说话做事的风格都改变了许多,变得更加随性和直接,让他们有些猝不及防。
几个人又围绕这个案子研究了好一会儿,梁志鸿忽然话锋一转,问道:“悍匪专案组的升职的事情怎么样了?”
一个副处长面露难色地说道:“长官,如果说是一个两个的升职,我们稍微操作一下倒也可以。
可是,他们全体都要升职,每个人的投诉档案都比他们人还高,成绩又差,英文也不好,想要给他们升职,真的是非常不好办啊!”
这时,一个副处长灵机一动,福至心灵地说道:“他们不是悍匪专案组吗?我们就把这个案子交给他们。只要他们能够破案,我在这里保证,全体升职的事情,我负责搞定。”
另一个副处长听了,也连声赞同:“没错没错,这倒是个好办法。”
梁志鸿看了看几个人那幸灾乐祸的样子,心中明白他们的心思,只是哼了一声,没有再多说什么。
晚上,这个会议纪要迅速传到了程一等人的耳中。专案组众人立刻聚在一起,七嘴八舌地商量着应对之策。
程一看着大家焦虑的神情,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说道:“别担心,我已经有点头绪了。这次劫匪能够如此准确地进行抢劫,背后一定有内鬼在暗中帮助他们。
明天,大家去找国安护卫公司的路线安排负责人,把他周围同事、家人的信息以及过往经历都详细找来。我们先来一次大海捞针,看看能不能有所收获。”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程一就早早地来到了警署。没过多久,干哥哥李鹰和马军便抱着厚厚的一摞资料和信息,“砰”的一声砸在了桌子上。
马军看着这堆积如山的资料,不禁叹了口气,说道:“这么多人的信息,要查到什么时候啊?”
程一却显得十分镇定,说道:“放心吧,所有在公司里面工作一年以上的公司职员都不用查,他们绝对不可能是内鬼。
只有近期来到公司里面,并且还处于重要位置的人,才有机会得到解款车的路线信息,才有可能是我们要找的内鬼。”
李鹰听了,却提出了不同的看法:“那可不一定啊,像这种比较大的保安公司,他们的底层职员流动性很强的,说不定内鬼就在那些老员工里面。”
程一笑了笑,解释道:“近期来到公司,又能接触到解款车路线这类重要信息的人,才是重点排查对象。而且,据我猜测,内鬼有很大的可能是女人。”
马军一听,顿时来了兴趣,好奇地问道:“为什么是女人呢?”
程一耐心地分析道:“因为,安保公司不管是领导层还是底层,男人占比高达80%。在这种环境下,对于女人的抵抗力就会相对小很多,很容易在不经意间透露出秘密信息。”
于是乎,几个人按照这个思路开始仔细查找。找了半晌,终于查到了新任王经理秘书的关爱玲。程一看到她的照片,心中顿时一动,直觉告诉他,找对人了。
他立刻转头对李鹰说道:“干哥,查一下她之前有没有案底,或者与哪些案子有过关联。”
李鹰二话不说,马上转身去查。没过多久,他便兴冲冲地回来了,说道:“阿一,你的猜测没有错,这女人和之前发生过的两次劫案都有关联,但是,每次都抓不到她和张子豪勾结的证据。”
程一想了想,说道:“要不要我用一点小手段?”
李鹰听了,叹了口气道:“还是不要了,现在,上面既然把这个案子交给我们,就说明上面很关注。我们还是不要踩线了,以免节外生枝。”
程一想了想,觉得李鹰说得有道理,说道:“这样吧,你们继续跟着这条线索深挖,我去查查另外的线索。”
程一出了门,便拿出手机,打给了张子豪的老婆阿慧。
电话很快接通,阿慧那温柔的声音传了过来:“喂,你好,我是阿慧。”
“慧姐,我是阿一,忙不忙啊?出来逛街啊?”程一笑着说道。
“逛街?我在烧饭啊,哪有时间出去。明天上午,我给你打电话吧。”阿慧说道。
程一听了,心中立刻明白了,看来张子豪在家呢,于是便挂断了电话。
“系统,给我查询一下关爱玲的位置。”程一在心中默念道。
系统提示:“关爱玲位于铜锣湾的香奈儿服装店。”
程一听罢,立刻开着车风驰电掣般地来到了铜锣湾。
他在香奈儿店的外面耐心地等了一会,就看见和关秀媚有七分相似的关爱玲,手里提着好几个袋子,在店员满脸恭维的声音中得意洋洋地走了出来。
程一想好了一点系统能量和一小时生命时间,使用了召唤小弟的技能。
不一会儿,一个古惑仔模样的人从街头晃晃悠悠地走来。
他装作不经意的样子,迎面就撞上了提着大包小包的关爱玲。关爱玲猝不及防,一个趔趄,手中的袋子顿时掉了一地。
关爱玲顿时火冒三丈,开口教训道:“你怎么走路的?没长眼睛啊!”
古惑仔眼睛一瞪,破口大骂道:“三八,你不想活了是不是?敢惹我?”
说着,抬手就朝着关爱玲打去。关爱玲挨了两下,立刻忍着痛尖叫着奋力反击。
这一幕立刻吸引了几个路人的注意,他们纷纷围过来看起了热闹。
两个人在地上扭打作一团,场面一片混乱。忽然,那个古惑仔浑身一阵剧烈的颤抖,随后便软绵绵地趴到了关爱玲的身上,一动不动了。
关爱玲用力把他推开,却惊恐地发现自己身上溅满了很多血迹。她仔细看了看地上的古惑仔,才发现一把刀不知何时插在了他的身上。
关爱玲顿时傻眼了,周围的吃瓜群众们更是被吓得惊呼起来。
就在这时,一辆出租车“嘎吱”一声开了过来,停在旁边。
一个男人探出头来,急切地叫道:“快上车,警察来了。”
关爱玲此刻慌了神,鬼使神差地从地上爬起来,上了车。出租车如离弦之箭一般,一溜烟地跑了。
过了好一会儿,关爱玲才渐渐回过神来,心中充满了疑惑,问道:“你是谁?你怎么会……????”
程一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说道:“怎么?我救你还有错了?要不,我把你放下,你自己去找个警署自首去?相信旁边有那么多的路人都可以证明你杀了人。”
这话一出,关爱玲顿时害怕了,她脸色苍白,一把抓住了程一的胳膊,带着哭腔说道:“那我该怎么办?求求你帮帮我。我,我男朋友很有钱的,我让他给你钱。”
程一笑了笑,冷冷地说道:“钱?那些钱是你们的吗?还不是你们抢劫解款车弄来的?”
“你,你胡说,你怎么知道?”关爱玲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我就是警察,还是专门负责这件案子的警察,也是出来盯着你的警察。只是想不到,你居然还做下了当街杀人的案子。”程一严肃地说道。
“你是警察?那你为什么要……????”关爱玲满脸疑惑。
“因为,你杀了人之后,如果被抓了,也最多判你个行凶杀人。不过,现在,你已经是犯罪逃逸了。”程一解释道。
关爱玲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惊恐地问道:“你,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程一笑了笑,说道:“我想干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要怎么选择?你是选择一个当街杀人之后逃逸,之后又被我抓获呢?还是坦白交代你和你男朋友抢劫解款车的经过呢?”
关爱玲听了,顿时呆住了,脸上露出了犹豫不决的神情。
很快,车来到了警署。程一带着傻呆呆的关爱玲进了口供房,然后找到干哥哥李鹰,让他给关爱玲录口供,并告诉了他关爱玲当街杀人的事实。
李鹰对于程一的办案效率那是绝对相信的,也没有去问程一是怎么找到关爱玲的,便带着马军走进口供房开始录口供。
可是,几个问题还没有问完,程一就愣住了。
关爱玲这女人不知道是吃了什么药,居然迅速稳定了情绪,无论李鹰怎么询问,她就是一个字都不说,只是冷冷地回了一句话:“有证据你就告我吧!”
程一发觉自己有点低估了这女人,本来以为用杀人罪逼迫她交代和张子豪抢劫解款车的罪行,是十拿九稳的事情。结果,这女人居然对张子豪如此忠心,让他有些始料未及。
程一不禁想起在剧情里面,她也是在经历了冰锥酷刑之后,才熬不住交代的。
难道,自己也要来一次冰锥酷刑?这显然是不现实的,程一在心中暗自思索着其他办法。
忽然,程一眼睛一亮,转头对朱华标说道:“老朱,在隔壁的那个口供房里面问话,鹰哥他们能不能听见?”
朱华标挠了挠头,说道:“除非大声喊,否则,能听到的不多。”
程一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说道:“老朱,我们去隔壁,你把我当张子豪一样的审问,我用张子豪的声音回答你。”
朱华标眨了眨眼睛,一时间没听懂程一的意思,但是,他还是习惯性地站了起来,跟着程一去了隔壁口供房。
口供房里面,李鹰看着前面一副满不在乎样子的关爱玲,无奈地说道:“关小姐,看来你是真的铁了心要维护张子豪了?真的不怕死?”
关爱玲平淡地说道:“警官,你有过爱情吗?”
李鹰被她这句话问得怔住了,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忽然,只听得隔壁传来朱华标的喊声:“张子豪,我告诉你,这里是警局,不是你家,你给我规矩点,要不然,我让你知道四大酷刑的厉害。”
关爱玲听到这话,心中一惊,暗自思忖:豪哥也被抓来了?
她刚要出声,就被眼疾手快的李鹰冲过来堵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