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雨花恨极了他!
可是周明建力气很大,她怎么都挣脱不开。
屋外头,云秀听到里头的动静,痛哭着,嘶叫着:“放开我家姑娘,放开她……”
“啊!”
“来人啊,救命啊……”
周旺那帕子堵住了云秀的嘴,一脸看好戏的猥琐表情:“喊什么,让大家都看到梁姨娘成了残花败柳吗?”
“等以后你家姨娘懂了男人的好,指不定还盼着我家少爷天天来找她呢。”
屋里,周建明借着酒劲和蛮力,把梁雨花使劲往内室拽拉,他的另一只手粗暴地撕向她的衣襟!
“刺啦——”
布料撕裂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梁雨花雪白的肩头和一抹水红色的肚兜边缘瞬间暴露在空气中!
巨大的屈辱和恐惧让她浑身冰凉,泪水夺眶而出!
“救命——!”她拼尽全力嘶喊!
就在这时,梁雨花觉得一股窒息的感觉涌上心头。
她明白,时机已到。
周建明还在狞笑着,布满酒气的嘴脸即将凑近梁雨花。
她猛地用尽全身力气推开周建明,踉跄后退,脸上露出极其痛苦的神色,指着周建明,声音凄厉而绝望:“你……你逼死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说完,朝墙上一撞,身体剧烈地抽搐了几下,然后双眼猛地翻白,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木偶,软软地滑倒在地,再无一丝声息,连胸口都停止了起伏。
周建明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
他酒醒了大半,看着地上“气绝身亡”的梁雨花,吓得魂飞魄散!
“死……死了?”
他颤抖着伸出手指去探梁雨花的鼻息——冰凉一片,毫无气息!
“啊——!”
周建明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连滚带爬地冲向门口,周旺不明所以地问:“公子,怎么了?”
周建明失魂落魄地往外院门跑,嘴里语无伦次地大喊:“死人了!梁姨娘死了!不是我!不是我杀的!她自己死的!”
云秀没想到,会听到这一个消息。
姑娘死了?!
周旺也傻眼了!
少爷啊,风流就算了,你杀人要怎么收场啊!
云秀剧烈挣扎,趁着周旺愣神之际,摆脱了周旺的控制,她扯开嘴里的手帕,尖利的声音大喊大叫:“杀人了,杀人了,姑娘啊!”
“我和你们拼了!”
她一头就往周旺身上撞过去,周旺被她撞得趔趄后退,却清醒过来了。
“少爷,这丫头……”
周建明的酒已经醒了大半,和周旺的视线接触之后,这对狼狈为奸的主仆,马上就达成了共识:这丫鬟,必须死!
两个人一脸杀气朝云秀走过去,云秀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砰!”一声巨响!
院门被人从外面猛地撞开!
玄影几人大步迈进来,冷声问:“吵吵嚷嚷什么?”
周建明看到这些人,腿立即软了下去,站都站不起来了。
怎么会?
这些人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完了,完了!
全完了!
他哆哆嗦嗦一个字都说不出口,周旺更是一样。
玄影他们可不是寻常护卫,身上的煞气若不可以收敛,寻常人见到了都有瑟瑟发抖,何况这对做贼心虚的主仆。
一阵尿骚味传来,原来,周建明已经吓得尿了裤子。
云秀伤心欲绝,悲愤痛苦地朝玄影跪了下去:“这个畜生,害死了我家姑娘!”
“求你们抓住他们……”
玄影露出惊讶的表情,然后走进屋里,他只是匆匆晃了一眼,梁雨花的衣服不太整齐,他实在不敢多看。
不过,世子夫人的药,从来不会出错的。
他很快就退了出来。
“看好这里,不要走漏消息,等宴席散了,世子和夫人自然会来处理的。”
然后他冷静地对云秀说:“你进去守着吧。”
云秀艰难地爬起来,进去就看到了梁雨花的惨状,嚎啕大哭:“姑娘,你死得好冤枉啊!”
玄影动作快如闪电,一脚狠狠踹在软塌塌的周建明的腰眼上!
“嗷——!”
周建明杀猪般的惨叫响起,整个人如同破麻袋般被踹飞出去,重重砸在墙壁上,又滚落在地,他现在哪里还有半点色心色胆,只剩下剧痛和惊恐。
另一名护卫则如拎小鸡般,瞬间将周旺卸掉下巴,让他连惨叫都发不出,只能发出嗬嗬的惊恐气音。
“周建明!你好大的狗胆!”
玄影的声音如同寒冰地狱刮来的风,充满了凛冽的杀意。
“你等着死吧。”
周建明:……
不会的,不会的,他娘和外祖母一定会救他的。
-
前院的喜宴已经落幕。
忠勇侯府的大门刚刚关上,府内那层喜庆的薄纱便被彻底撕碎,露出内里冰冷肃杀的底色。
大家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在陆江年一脸凝重的要求之下,一起聚在了陆老夫人的荣寿堂中。
荣寿堂的正厅,灯火通明,亮如白昼,陆老夫人一脸不耐烦地看着陆江年:“说吧,到底出了什么事?”
陆玉秀也是没好气地看着陆江年:“大家都忙了一天了,有什么事不能明日再说吗?”
“你们年轻人扛得住,你祖母一把年纪了,可不能耽误了她休息。”
“二哥,你说对吗?”
突然被点到名字的陆柏,“啊……”
他看看侄子,又看看自己老娘,然后缩回了脖子:“江年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陆柏能说什么?
他的脑子不好使,还是不要乱说话了。
想到身边的妾,一个两个都是别有用心的人,他不得不承认,他就是一个猪脑袋。
所以,府里的事,他还是不要乱发表意见了。
最近周芳总在他耳边念叨:“看不明白的事情,就跟着陆江年夫妻走就对了,那两个家伙鬼精鬼精的,从不肯吃亏,跟着他们走没错。”
陆玉秀气地哼了一声,然后阴阳怪气地说:“哟,咱们陆家,已经由江年当家了,二哥这个做叔叔的,都要唯侄子马首是瞻了,江年真是够威风的。”
元婉如不咸不淡回了她一句:“莫非姑母觉得,皇上的眼光不好?”
“有什么奇怪的,论官职,论爵位,我家夫君当不得这个家吗?”
“皇上这般看重夫君,皇宫宿卫都交到了夫君手中,我们陆府,比皇宫还金贵吗?”
这一串话,噎得陆玉秀无法反驳。
陆江年也懒得闲话了,“大家不用着急,把人带上来,姑母等会就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了。”
“玄影,带他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