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安顿了片刻,突然恍然大悟一般。
“殿下这是...要给皇贵妃娘娘报仇?!”
“嗯,孤忍了这些年,终于等到了替母妃雪恨的机会!”
司景煜拼命地忍着心里的万千感慨,心情瞬间变得有些沉重。
“可是殿下,您早就知晓仇人是谁,可对方太过强大了,您若为报仇而以身涉险,娘娘的在天之灵,会因担心您而不安的。”乐安担忧道。
“孤今夜便与父皇谈了此事,如今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况且,眼下孤的处境并不容乐观,不是孤死,便是申氏亡!
放心吧,孤并非意气用事,心里还是有些成算的。”
司景煜的心情虽有些沉重,但并没有一点颓丧,言语中颇有些自信。
可乐安还是很担心,司景煜虽是他的主子,却也是他从小伴着长大的。
他还记得那年,他们主仆去代融为质时,司景煜十四岁,他还不到十岁。
临行前,桑书婉私下对他说,要他将司景煜当成亲大哥一般照顾,并要他发誓。
他出身微贱,若非桑书婉选他在司景煜身边伺候,他怎么可能有安定的生活?
所以,桑书婉对他来说,便如再生父母,对他凄苦无望的人生有再造之恩。
出于感恩之心,乐安当初没有片刻的犹豫便立了誓言。
再加上这些年与司景煜日日相处,乐安早就将司景煜视作自己最亲最重要的人。
如今司景煜要以身涉险,他怎么可能不担忧?
“真的吗?...”乐安将信将疑地问,“可殿下这些年分明憋屈得很,拿什么与申贵妃、齐王,还有整个申家抗衡?”
“这便不是你操心的事了!”司景煜不悦地回道。
虽然他知道乐安是一番好意,可方才一番话,司景煜听了,就是不大受用。
他看着有这么弱吗?这世上没人能信,他能斗得过申氏。
不过有个人例外,便是司战野。不然,他方才怎会允了司景煜的要求。
想到此,司景煜又重新找回了自信。
“莫再胡思乱想了,先送孤回寝殿歇息,明日一早将肖和将军请来东宫见孤。”
司景煜脸上彻底恢复了平静,他并不想乐安继续为他担忧。
“是...”乐安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回东宫的一路都没再说一句话。
翌日一早,肖和便乔装被送进东宫,进了司景煜的书房。
原本,他们都是尽量约在宫外见面的。
可是司景煜眼下不知被多少双眼睛盯着,他实在不大方便,便只好行此下策了。
“末将见过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千岁!”肖和忙恭敬地行礼。
“快请起!”司景煜忙虚扶了一下,“好久不见,肖将军,近来可好?”
“承蒙殿下挂念,末将很好。殿下唤末将前来,想必定有要事吧?”肖和迫不及待地问。
“嗯,孤确有要事同肖将军商量。
上次听将军说,你已找到了申贵妃这些年在宫中做恶的两位关键证人。
再过些时日,这两位证人便可派上用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