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又到了次日早上的朝会,
大周皇帝这天早早便进入了金銮殿里。
待群臣礼毕之后,他便率先开口主导今日的朝堂会议。
众卿家,此前我等就经济、民生、科考三事多轮会商,
拟定之新政方案已颁行各部。
今日召集群臣,一则重申:
各卿需各负其责,紧盯属地执行,
若有推诿塞责、致使新政空转者,必严惩不贷;
二则也盼众卿随时奏报落地疑难,
共商对策,务必让新政惠及万民。”
“臣等谨遵皇上旨意,定当尽心尽力落实新政。”
阶台下的百官闻言,连忙对皇帝躬身行礼齐声回应。
从这个小细节便不难看出,大周皇帝他是一个比较有主见,
且有成熟政治经验的君主。所以大周国内的民生民情,
与大夏国内的民生问题完全就是天壤之别。
这两者之间的差异在于,
大周方面它是由一个勤政爱民的皇帝领头,
让百官各守其责推新政,那么底层百姓自然能安居乐业;
反观大夏朝堂的皇帝,则是每天只顾着疲于应对,
以京城四大家族为首的百官争权内斗,
导致民生凋敝,底层百姓深陷水深火热之中。
“嗯,很好!兵部尚书何在?”
“禀皇上,臣在!”
兵部尚书沈通听到皇帝的召唤后,连忙上前一步,
随时准备回答皇帝的问题。
“沈爱卿,我军的新任三军总领钟文才,
目前已到岗数月,他掌军以来,
军中操练、戍防调度是否有序?
有无将士对其暂领之职心存疑虑,或推行事务遇阻?”
沈通闻言,躬身回禀:“回陛下,
臣差遣兵部的督营御史分赴到各营巡查的三次回报:
钟总领到岗后,每日辰时便亲巡营垒督练,
对步骑协同之法多有调整;
戍防上重核了边隘布防图,
将西境三关守军轮换频次优化,皆合军情。
其虽新任三军总领之职,却能依军法赏罚分明,
上月处置两名渎职校尉时公正得当,
将士多心服,巡查御史未闻有存疑或事务遇阻之事。”
大周皇帝目光落向沈通,见他回禀时条理分明,
毫无半分迟疑斟酌,这必是沈通日常督查到位,
绝非是虚言搪塞,对其与钟文才的履职,
已然信了大半。
随即微微颔首,含笑道:“沈爱卿查报详实,
既然钟文才掌军有方,此事你且持续上心,
若有动静即禀告于朕。”
皇帝听沈通回禀完掌军事宜,指尖在龙椅扶手上轻轻叩了两下,
目光扫过阶下群臣,片刻后稳稳落在朝堂丞相身上,
语气带着关切又不失沉稳:“左丞相,我军三军总领钟文才,
他所提的‘不战而屈人之兵’的三策,如今推行数月,
通商、科考、流民安置这三样,具体进展如何?”
左丞相上前一步躬身应道:“回陛下,
这三项举措皆按章程推进,目前颇有成效。
先说通商一事,西境两关互市自上月开放后,
大夏边境商人往来不绝。
每日天刚亮,关隘处便排起长队,有拉着皮毛、
药材来售卖的大夏商贩,也有专程来批量订购我方丝绸、
瓷器、粮种的商队,
不少商人还在边境小镇租了铺面,常年驻留做买卖。
臣已命督市御史与守将联合巡查,
不仅规范了交易流程,还专门设了纠纷调解点,
至今未发生一起强买强卖、苛扣商税的事,
大夏商人皆称在我朝交易安心稳妥。”
皇帝微微一笑,连忙吩咐,“嗯,要吩咐下面的监管官员,
要做到保证买卖双方的公平交易。
再者也要务必保证前来我朝的商贩安全,
让州府及县衙,不定时巡查商贩的所经之路,
确保他们不受地痞流氓的欺压抢夺,
更要严防有猛兽出没,以免出现伤亡。”
“谨遵陛下旨意,臣定当会使其落到实处。”
左丞相连忙领命遵旨。
皇帝随后,眉梢微扬,继续追问:
“那大夏学子赴考之事,又筹备得怎样?”
“回陛下,科考相关事宜已安排妥当!”
左丞相声音清亮了几分,“礼部张贴秋闱告示后,
大夏学子应考热情极高,截至数日,
已有三百六十余名学子抵达京城。
臣早让礼部提前在南城包下‘迎贤客栈’‘
“聚才居’等五家客栈的院落,供学子们集中居住,
不仅派了官差维护周边秩序,每日还供应两餐热食,
更安排翰林院编修轮流前往客栈,
并为他们讲解我朝科考章程与答题规范。
前日臣派属官去查看,见学子们或埋头苦读,
或相互探讨,个个安心备考,不少人私下感慨,
没想到大周对他们这般礼遇,
即便落榜,也想留在大周谋份生计。”
皇帝听完,思索片刻,才大手一好挥,
“尽量早日选定日子进行科考,
以免再次寒了这群学子的心。”
皇帝听完科考事宜,随即问道:“那流民安置方面,
至今已接纳了多少户,都安置在何处?”
左丞相躬身回禀:“回陛下,截至昨日,
共计接纳有大夏流民七百四十一户,
皆安置在南州边境的青岐县。
该县地广人稀,有大片待垦荒地,
臣已命当地县衙给每户分了耕地,帮忙搭了茅草房,
并派发了口粮、麦种与过冬的棉衣被褥,
基本生活保障已落实妥当。”
“什么?”
皇帝一听,整个人的瞳孔瞪得老大,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
“怎么才那么点人,难道咱们对他们的福利待遇还不够好吗?”
要知道大周与大夏这数十年来征战不休,
尤其是这三年里的两场恶战,
更折损五六十万将士,这些人既是戍边的兵,
也是耕田的力,西境田垄渐荒。
军中兵源告急,流民本是填补缺口的关键。
大周皇帝还满打满算,想着自己开出这么好的条件来吸引流民,
大夏百姓肯定会蜂拥而至,少说也能来个几千户人家。
谁曾想就来了这么点人,才七百多户的流民,
连一个县的耕地空缺都填不满,
离“以流民补国力”的预期差得太远。
不是说大夏朝老百姓,每天都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吗?
如今朕又给钱给粮,还给你们地跟房。
这都吸引不了人?
到底是哪个环节出现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