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场内，光幕中凌渊周身环绕着模糊虚影的场景，让原本喧闹的氛围再次陷入沉寂。
众人看着画面里既无万道霞光、也无福源降落的景象，脸上满是疑惑 —— 按照洪荒的常理，渡过天劫尤其是这般恐怖的逆天天劫后，必然会有天地降下的奖赏！
或是霞光护体淬炼道基，或是灵韵滋养提升修为，或是法则碎片助力悟道，可凌渊如今的处境，怎么看都不像是渡劫成功该有的样子。
“不对劲啊！”
一位身着紫袍的修士皱着眉头，语气满是困惑：
“我当年渡金仙天劫时，虽远不及凌渊这般凶险，可渡劫成功后也有三道霞光落下，稳固了我的境界。凌渊渡的是创道逆天劫，奖赏理应更丰厚才对，怎么会连半点异象都没有？”
旁边一位小妖也点头附和，眼中满是不解：
“是啊！便是那些渡过地仙劫的修士，天地也会赐下些许灵气奖赏。凌渊这劫可是牵动了整个人族气运，怎么看都不该是这般‘冷清’的场面，难不成…… 天劫还没真正结束？”
这话一出，众人纷纷点头，心中的疑惑更甚。不少天资卓越之辈更是回忆起自己或他人渡劫的经历 —— 无论是何种天劫，成功后必有天地反馈，从未有过这般 “悄无声息” 的情况。
一时间，拍卖场内议论声再起，大家都在猜测这反常景象背后的缘由。
而二层阐教雅间内，广成子方才那句 “武道今日立不成” 的话，也引起了众金仙的疑惑。
赤精子率先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
“师兄，你方才说武道立不成，可是看出了什么端倪？凌渊明明已经渡过天劫，那漫天劫雷都散了，如今这虚影环绕的场景，到底是怎么回事？”
其他金仙也纷纷投来询问的目光，连一直沉默的灵宝大法师，也看向广成子，显然对当前的局面充满不解。
广成子闻言，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容，他缓缓走到窗边，再次看向光幕中凌渊的身影，开口解释道：
“诸位师弟莫慌，且听我慢慢道来。方才你们也看到了，凌渊能渡过天劫，并非是靠他的武道实力硬扛过去！
而是借助先天至宝勾连的力量，逼得天道不得不放过他 —— 这并非是‘凭实力渡劫’，而是‘以势迫天道妥协’，二者有着本质的区别。”
“本质区别？” 赤精子愣了愣，追问道，“师兄的意思是，天道虽退了天劫，却并未真正认可凌渊的武道？”
“正是！” 广成子点头，语气笃定！
“天道至公，也最是讲究‘规矩’。凌渊创道虽逆，但毕竟渡过了天劫的考验，按规矩，天地该给予的赏赐定然不会少 —— 可这赏赐给什么、怎么给，却由天道说了算。”
他指着光幕中环绕凌渊的模糊虚影，继续说道：
“你们看那道虚影，便是天道给凌渊的‘赏赐’。只不过这赏赐并非是直接提升修为或淬炼道基，而是与‘武道’本身息息相关的东西！”
一旁的普贤真人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明悟，他顺着广成子的话说道：
“师兄的意思是，那模糊的虚影便是凌渊该得的赏赐？可看凌渊的样子，他似乎无法吸收这道虚影啊！既给了赏赐，又不让人吸收，这便是天道的手段吗？故意吊着凌渊，让他无法真正凝聚武道本源？”
广成子看着阐教众仙满脸困惑的模样，缓缓抬手，指尖指向光幕中环绕凌渊的模糊虚影，继续解释道：
“凌渊此番因创道而渡劫，本质上与三皇定鼎人族有异曲同工之妙 —— 既然渡劫成功，按天道规矩，自然会获得类似人皇果位的‘道果凭证’，依我看，那道虚影，便是武道一脉的‘武道位格’！”
“武道位格？！”
赤精子闻言，脸色骤然一变，语气中带着几分紧张！
“若是如此，那凌渊如今得了这位格，即便眼下无法融入己身，假以时日，待他恢复实力、找到破解天道限制的方法，岂不是总有一天能将位格彻底炼化，完成创道大业？”
此言一出，雅间内的阐教众仙瞬间都紧张起来。灵宝大法师眉头紧锁，沉声道：
“若是武道真能立起来，人族便有了不依赖教派传承的修行之路，届时我们阐教在人族的影响力定会大幅削弱，甚至可能被人族逐渐疏远！”
普贤真人也附和道：“更重要的是，武道若成，凌渊凭武道位格凝聚人族气运，其地位或将比肩三皇。这对阐教而言，绝非好事！”
一时间，雅间内的氛围再次变得凝重，众仙脸上的轻松与笃定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担忧与焦虑！
看着众人紧张的模样，广成子却突然笑了起来，摆了摆手道：
“诸位师弟稍安勿躁，怎么可能会那么简单？你们看到现在，难道还没发现一个关键问题吗？自凌渊渡劫成功至今，他身上，可是连一丝天道功德的影子都没有！”
“天道功德？”
赤精子愣了愣，下意识地看向光幕中的凌渊，仔细观察片刻后，脸色愈发复杂！
“确实…… 无论是人族渡劫，还是其他修士渡天劫，成功后都会有金色的功德金光降落，或融入道基，或凝聚成功德金莲！
即便功德多少有别，却从未有过缺失的情况。可凌渊身上，除了武道道韵与气运，当真没有半分功德气息！”
灵宝大法师也瞬间反应过来，眼中闪过一丝明悟：“师兄的意思是，天道虽给了凌渊武道位格，却故意克扣了本该属于他的天道功德？这是为何？”
广成子缓缓走到桌前，端起一杯灵茶，浅酌一口后，才开口解释道：
“功德，乃是天道对生灵‘顺天行事’的奖赏，也是稳固道基、炼化道果的关键。
三皇平定人族，是顺应天道‘扶持人族为天地主角’的大势，故得海量功德；
寻常修士渡劫，是顺应天道‘优胜劣汰’的法则，故得少量功德。
可凌渊呢？他创武道，是逆天而行，打破天道既定的‘三皇五帝引领人族’的路线，天道虽因忌惮玄甲之力不敢灭杀他，却也绝不会心甘情愿地给予他功德奖赏！
没有功德，即便有武道位格，他也难以稳固道基，更无法顺利炼化位格，凝聚完整的武道本源！”
“原来如此！”
赤精子恍然大悟，脸上的紧张渐渐消散！
“没有功德滋养，那武道位格便如同无根之木、无源之水，凌渊即便握在手中，也难以发挥其真正的作用！天道这是故意断了他的后路啊！”
普贤真人也松了口气，笑着说道：“难怪天道会轻易给出武道位格，原来是早有后手！没有功德，凌渊想完成创道，怕是比登天还难！”
阐教众仙纷纷点头，脸上重新露出了轻松的笑容。
他们终于明白，天道看似妥协，实则早已布下了天罗地网 —— 武道位格是 “诱饵”，功德缺失才是真正的 “杀招”，没有功德，凌渊的创道之路，终究还是会卡在最后一步。
而拍卖场内，随着广成子的话语再次传出，众人也纷纷看向光幕中凌渊的周身，果然没有发现丝毫功德金光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