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研究了多久,几个月时间了吧?愣是没有能拿出个合理解决方案,你们站着说话不腰疼是吧,那些人可都在等着呢,你们怎么好意思让人这么一直等下去?”
“丁义珍,我问你,你告诉我,具体什么时候帮他们解决这个事情,只要你说了,我马上就走。”陈岩石冷哼一声道。
赵立春不给他面子,他也不给赵立春面子。
那些其他商人们,陈岩石没兴趣见,但是何越的名声,他听自己在四九城那些老战友说过,是个很了不得的人,在1990年时候就为龙国在毛熊买回50架次苏30mKI战斗机,
这极大扩充了龙国空军力量,而且这次又从大毛那边引进轰炸机和民航客机生产线。
何越背后的港城娄氏集团更是在物质匮乏60年代,多次给国内运送各种稀缺物资,对于这样的商人,陈岩石觉得,才能让自己见上一见。
自己今儿个在办公室等了很久,眼看着饭点都要过了,也没见赵立春秘书电话打过来,他到了这里打听了知道,人家都已经吃上。
刚好,这两天,大风厂那个叫郑西坡工人代表又找他,他决定拿这个事情当做借口。
确实是不应该吧,大风厂事情都多久了,居然还没有解决,有他们这么办事吗?
陈岩石觉得,自己应该为老百姓们出口气,好好骂醒这些贪官污吏们,占着位置不办事。
但是赵立春今天让他有点意外,平时不都是高高在上那样子,不屑于搭理自己吗?
今天怎么会较真?
赵立春马上就要成为巡抚衙门二把手了,他那次去四九城引进飞机制造厂落户京州,内阁就找了他谈过话,对他工作能力非常认可。
打算让他先当着二把手,等过阵子就给他调成一把手,真正的封疆大吏,从80年代开始,他就极力致力于京州发展,现在总算是有了回报。
他要是当着大家面,继续被陈岩石这么数落,他以后怎么管这些衙门官员们?
“陈岩石,这件事,我现在答复你,一个月,我肯定解决好这个事情,你满意了没有?你可以离开了没有?我们要继续商谈飞机制造厂落户和其他招商引资发展事情。”
“要是耽误了京州经济发展,你能承担得起这个责任吗?”赵立春怒斥道。
“好,我就等着你,你到时候要是不能给他们解决这个问题,我跟你没完。”陈岩石冷哼了一声道。
说完,陈岩石就离开了这里。
赵立春看着他就这么离开了,整个人有种狠狠出了一口气感觉。
“何总,我们大家继续喝,继续吃,不用管陈岩石,你多了解了解我们京州,你就知道他是个什么样人,你以后如果在京州投资,或许真的要多见识他。”
赵立春说道。
“何总,这个陈岩石就是个老岩石,大风厂是我们这里一个国营厂子,你也知道现在都开放了,很多外资商品涌入和民营企业经营,让那些保守和不创新国营厂子都面临倒闭。”
“现在这个大风厂就是个典型,之前是服装厂,但是机器设备现在比较老,也没有什么新款,就被市场给,但到底之前是大厂子,我们要安置那些工人,给方案需要时间。”
“谁知道,工人们着急就去找陈岩石,陈岩石也是,他作为京州市检察长,确实是办过几个了不得案子,老百姓说他是京州青天,现在有什么事情不去找警察局,都直接去找他。”
丁义珍说到了这话,忍不住叹气道。
他这段时间是看到陈岩石都害怕。
今天,他本来是担心要见到陈岩石,又跟自己说大风厂事情。
幸好,到了这没有看到他。
本来以为这顿饭能好好吃下去,没想到,还是碰到他,幸亏不是冲着自己一个人,就连赵知州也有被冲了。
“好了,我们不讨论这些,我们吃饭吧,刚才你们说那些,我以后会考虑,等到相应技术都落实到位时候再说吧,我们现在最重要是要集中资金和所有力量弄好飞机制造厂。”
何越道。
“你说的没错,现在内阁那边也在看着咱们这项目,必须要做出成绩,给我们龙国人自己争口气了,美丽坚人和法兰西人能造出来东西,我们也可以。”
赵立春点点头,说道。
陈岩石这个插曲在他们这里是过去了。
………
京州市大院里。
“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去吃饭了吗?”陈岩石妻子王馥真看到他回来了,惊讶道。
这老头,穿上了自己最喜欢的这一身制服,整个一衙门检察院院长,青天大老爷形象,多风光无限,怎么还回来了。
“爸,你又跟赵知州吵起来了?”陈岩石女儿,陈阳道。
陈阳是汉东政法大学大二的学生,长得还不错,平时在学校里也是个很热心的人,乐于帮助他人,性格善良,豁达,她知道自己父亲和赵立春之间关系。
但她觉得两者之间完全没有必要闹得这么僵,自己父亲想要为老百姓办事没有错,可有些事情就应该让其他相关部门去管。
而不是什么事情都大包大揽,现在她周末回家一趟,都能有不少人上门来找自己父亲不是帮这个忙,就是帮那个忙,他们家里面都要成为第二检察院了。
就因为她父亲,京州大院安保都形同虚设了,要不是她人缘不错,自己和弟弟在这大院里,肯定是要被别人给排挤。
在这个大院,圈子里就是这样的,所有大院里的孩子,都觉得跟外面老百姓们孩子不一样。
而且不仅是这些官方大院,就好比那些每个单位家属院,都是有自己小圈子。
陈岩石这样子,就是把大院门打开,让别人随便想进来就进来,这对于有些衙门人员家属,都是很不愿意。
“你怎么知道我又跟他吵了?”陈岩石不解道。
“当时我就跟你说了,他不叫你,你就不要去,你看你们俩,总是这么针锋相对,有意思没有?他要真怎么样,你就拿着资料去告他。”陈阳不满道。
“阳阳,你这怎么跟你爸说话,有你这么说话吗?”王馥真看到女儿这么跟自己丈夫说话,赶紧呵斥道。
“我说本来就是事实,这里是咱们家,不是什么第二检察院,要办案,就去检察院,家里是家里吧,我爸是打过仗,我能理解他,可是……”陈阳觉得跟自己父母无法沟通这个事。
陈阳没等陈岩石说话,直接就回了房间里。
“她……她是什么意思?我举报赵立春,为了谁?还不都是为了京州百姓,为了汉东百姓,她敢说赵立春就是清清白白,干干净净吗?”
“要说赵立春跟那些商人们没有什么勾结?谁信?我们京州队伍现在这样,都是赵立春给起了个坏头。”
“还要让这种人当我们汉东二把手,当汉东巡抚,我看他,非得要把我们整个汉东队伍风气都给带坏了不可。”陈岩石不满道。
“她还小,别跟她怄气,别生气。”王馥真打圆场说道。
“我平时都是怎么教育她,思想意识怎么这样?赵立春做那些事情……”陈岩石说到这就咬牙切齿样子。
“你又不能吃了赵立春,我就说,你今天不要自己主动去自讨没趣,阳阳其实也是心疼你,你看你这样。”王馥真为难道。
陈家气氛紧张压抑了起来,这样的事情经常在陈家上演,因为陈岩石过于固执和坚持,而陈阳认为,事情不需要这么僵持着,可以讲究变通,等到合适时机再说。
起码在明面上不用这么剑拔弩张,这样撕破脸,对大家有什么好处,也不能解决事情。
………
夜晚,汉东省属于是东部沿海地方,京州又是这里省会,更是十三朝古都,司机开着车,何越打开了窗户醒酒。
“走,光明区那边看看,看看那个大风厂。”何越好像是想到什么,说道,刚才听京州衙门这些人说这可是个国营大厂。
现在国内很多过去国营大厂都面临改制和下岗,大风厂就是这么个情况,之前,大哥何晓告诉他可以考虑看看收购国营厂。
最近,陈雪茹儿子陈瑾在四九城,有个朋友是国营厂副厂长,厂子里要搬迁,直接就出钱买下那块地,转手卖出去,当然,是卖给他们盛世集团公司,直接大赚了一笔。
甚至是只给了个定金,剩下后续资金都是盛世集团给了钱,再补上去这个钱了。
现在这些国营厂最具备价值,是他们土地价值。
虽然说现在各地都是在改革开放,只要投资了,就能够批地了,所以现在拿地对于很多企业都不是事。
而这些国营厂都是位于老城区,本身就有大量人口,不管新城区怎么规划,老城区地理位置优越都是无可比拟,以及拥有丰富医疗资源,教育资源,未来还会有地铁交通资源等。
如果以后建立起高楼大厦和高端商业住宅,这些商业价值自然是不用多说。
更何况,京州还是个有深厚历史和文化底蕴城市,未来等商业基础成熟,更加显露出各方面发展综合优势。
“何总,这里就是大风厂,包括了,那边,是大风厂工人宿舍,以前,这也是个大厂子呢,距离夫子庙和秦淮河那边都不远。”司机把车子开到了大风厂这边,说道。
何越点点头,打开车门,走下车,空气也更加新鲜了,看着大风厂那边工人宿舍,依旧是家家户户灯火通明。
另一边不远处,是京州夫子庙和秦淮河,这些都是不可复制地理优势,对于拿下这么块地皮以后能得到价值,何越信心满满,踌躇满志着。
不过,他不会主动出手,在市场挤压下,大风厂已经是连年陷入亏损,现在在官方看来,这已经是个烫手山芋。
而且大风厂这些问题已经堆积了很久都没有得到解决。
赵立春让陈岩石给了一个月时间,这时间,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找到人解决这个事。
他等着看看吧,既然他瞧上这块地,那么就势必要尽力拿下,可以预料到未来这里发展价值。
………
“什么?你说大风厂?你觉得有兴趣?”项父听说了何越想法后,倒吸一口气,没想到自己这个女婿目光这么高瞻远瞩。
“您看,现在很多国内国营厂都已经倒闭了,或者是面临改制,我看,未来在市场经济冲击下,国内经济是多元化发展,到时候恐怕很多国营厂是不能有足够资金给工人福利房。”
“就算是成功改制国营厂,包括很多单位都没有钱给分福利房了,您看,目前我们国内这些水之是“分灶吃饭”,朝廷跟地方衙门约定一个税收上交的基数或比例。”
“地方衙门超出部分可以大部分,甚至全部都留着在地方,这些在改革开放刚开始时候确实是很大调动地方发展经济热情,可现在弊端已经凸显。”
“两个比重严重下跌,朝廷在Gdp占比中,从改革开放之初31.2%,到连年下降了,上面已经有所担心,到时候恐怕朝廷在Gdp中占比可能会不足10%。”
“您觉得,朝廷可能会让这样事情发生吗?朝廷现在已经需要向有些富裕地方“借钱”,严重削弱了朝廷宏观调控,协调地方发展,投资重大工程和国防建设能力。”
“而且有些地方为了扩大自己税基,地方衙门热衷于投资建设“价高利大”这些重复建设项目,大烟厂和小酒厂,设置贸易壁垒,阻止外地商品进入,让自己本地商品在当地垄断。”
“这样就形成“诸侯经济”局面,组织全国统一市场形成,而且各地方经济基础和发展不同,导致地方间各种合同千差万别,也让地方之间财政能力不断拉大。”
“富裕的省份很富裕,贫困的省份很贫困,就连朝廷本身都没有什么钱,又怎么去支撑贫困省份经济发展,这样很难平衡地方之间经济发展差异。”
“而且现在这些税制很复杂,不同企业有不同税制。”何越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