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尔斯...”西弗勒斯喘息着将额头抵在我额前。
“西弗，其实莉莉和詹姆过段时间可能就会回来。”前段时间收到陈管家的信件，好像莉莉和詹姆准备要醒了。
“真的吗？”他的手指深深掐进我的肩膀，力道大得几乎要将骨头碾碎。
那双平日只看向我带着温柔的眼睛里，此刻翻涌着惊涛骇浪般的情绪，像是被突然点燃的火焰，烧得人不敢直视。
“真的，我不会骗你。”我连忙将移动书包里的信件掏出。“你自己看吧，这是陈管家寄给我的。”
西弗勒斯颤抖着接过信件，目光急切地扫过每一个字。
半晌，他的喉结动了动，声音沙哑得几乎不成调子：“多久？还要多久他们才能回来？”
“最多两个月。”我轻声说道，“他们现在还在我的别墅里唤醒中，只是需要时间恢复。”
“艾尔斯，真的谢谢你，要不是当时你的出现，莉莉可能就真的要……”他的声音戛然而止，颤抖的手指抚上我的手背，力道从最初的近乎失控变得轻柔。
西弗勒斯抬起头时，眼尾泛着不正常的红，却勉强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我从没想过还能有这一天。”
我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感受到他剧烈起伏的胸腔下，那颗心脏正疯狂跳动。
西弗勒斯突然将脸埋进我的颈窝，滚烫的呼吸混着压抑的呜咽，浸透了我肩头的布料。
这是我第一次见他如此失控——那个永远冷峻自持的魔药教授，此刻像溺水者般死死攥着我的衣襟。
我内心中悠悠的叹了一口气，我算我穿梭时空改变了很多剧情，但是莉莉在西弗勒斯的心中位置真的很重要，我内心倒是有点酸涩的。
我强压下心底那抹酸涩，将手覆在他颤抖的背上轻轻安抚。
地窖里弥漫的苦艾草气息与他身上熟悉的魔药味交织，恍惚间竟带着几分令人鼻酸的温柔。
西弗勒斯的呜咽渐渐平息，却仍将脸埋在我的颈窝，像是害怕一抬头，眼前的希望就会随风消散。
“我以为……”他的声音闷在布料里，带着浓重的鼻音，“我这一生再也看不到莉莉了。”
他的手指无意识揪着我的衣料，仿佛那是唯一能抓住的真实，“每次闭上眼，都是她倒在家里的模样……”
我的喉咙突然发紧，明明我都已经当着他的面将莉莉带走复活了，他竟然还带有这么重的枷锁认为是自己的错。
“都过去了。”我轻声说，指尖划过他发间，“两个月后，你就能再见到她了。”
“艾尔斯。”他忽然轻声说，拇指摩挲着我手背，“如果那天没有你……”
“别想那些假设了。”我反握住他的手，感受到他掌心的薄茧与温度，“现在，你只要期待重逢就好。”
西弗勒斯凝视着我，眼底翻涌的情绪渐渐沉淀成某种复杂的温柔。
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将我搂得更紧。
在西弗勒斯心情终于稳定后，我才离开了他的地窖。
我踏着沉重的脚步一步步的走向西里斯的办公教室。
‘扣扣扣’我轻轻的敲打着西里斯的房门。
“请进。”低沉的嗓音穿透门板，带着几分冷硬的金属质感。
我深吸一口气，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
“是你呀，艾尔…斯，我现在还是很不习惯叫你这个名字。”西里斯放下手中的羽毛笔挠了一下自己的卷发说道。
“西里斯，我突然想听你在霍格沃兹学校发生的事，能跟我讲讲吗？”我找了一个借口，躺在沙发上，用手臂挡住室内光亮。
西里斯的声音渐渐变得柔和，像是被暮色浸染的晚风。
他絮絮叨叨地说着，从他们如何偷偷改造活点地图，到在魁地奇比赛中用恶作剧捉弄斯莱特林的找球手。
字句间偶尔夹杂着轻笑声，在暖黄的烛光里轻轻摇晃。
我努力想要清醒地听着，眼皮却越来越沉。
那些有趣的故事像轻柔的羽毛，一下又一下拂过我的意识。
迷迷糊糊间，我感觉到有温柔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温度。
等我再次有了意识，发现自己躺在柔软的床上，陌生的气息萦绕鼻尖。
缓缓睁开眼，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不在刚刚的房间。
床幔被轻轻撩开，西里斯半跪在床边，月光透过窗户洒在他身上，将他的脸庞勾勒出柔和的轮廓。
见我醒来，他轻声说：“吵醒你了？看你睡着了，怕你着凉。”
他伸手将滑落的被子重新盖好，动作轻柔得仿佛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我睡了很久吗？”我声音还带着未消的睡意。
西里斯摇摇头，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没多久。好好睡吧，这是我房间。”
他起身要走，我不知哪来的勇气，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角。
“西里斯，要是我对你做出一些不好的事，你会原谅我吗？”昏暗的灯光下，隐藏在黑暗阴影中的我，平静的说道。
西里斯的脚步猛地顿住，衣角在我指尖绷成笔直的线。
月光爬上他侧脸的瞬间，我看见他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
“不好的事？”他慢慢转过身，银灰色的眼眸在阴影里亮得惊人。
“你做了什么？”语气里带着我从未听过的紧绷，仿佛一根即将断裂的弦。
我松开手，蜷缩起身体缩进被子里，喉咙发紧：“也许我不该问的……只是突然害怕，害怕有一天你会因为某些事恨我。”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对于过几天我要实行的计划，忽然有点害怕西里斯过后找我算账。
沉默在房间里疯长，西里斯突然轻笑出声。
他重新跪坐在床边，伸手将我垂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指尖的温度烫得惊人：“艾尔……斯，有时候我真的很难懂你。”
他的拇指轻轻摩挲着我的耳垂，“你以为我为什么突然对你态度变化这么大？为什么明知道你与西弗勒斯关系特别不一般，却假装没关系？”
窗外的猫头鹰突然发出一声啼叫，我感觉他的气息拂过额头：“要是真有那么一天，”他的声音低沉得像是咒语，“亲手给我一刀的话，记得避开要害——毕竟还得留着这条命，继续听你问这些傻问题。”
我的眼眶突然发烫，喉间像塞了团浸透冷水的棉絮。
西里斯的手指还停在我耳后，带着常年握魔杖的薄茧，此刻却温柔得近乎虔诚。
月光在他睫毛投下细碎的阴影，那些被阿兹卡班岁月刻下的疲惫，在这一刻尽数隐入黑暗。
“西里斯，你太傻了。”我突然抓住他的手腕，触感硌得生疼，话音未落，他突然笑出声，胸腔震动的声音混着窗外呼啸的风声，惊飞了栖息在窗棂的猫头鹰。
“艾尔斯，也就只有对待你是这样的。”他的话让我心头一颤，喉间涌上的酸涩几乎要漫出眼眶。
西里斯低头看着我，灰色的眼眸里盛满了我从未见过的柔软，仿佛将整个星空都揉碎了融在其中。
窗外的风声愈发呼啸，却在这一方小小的房间里，显得那样遥远而微不足道。
“艾尔斯，你是我生命里唯一的光。”西里斯突然将我拥入怀中，力道大得仿佛要将我嵌进他的身体。
我听见他剧烈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撞击着我的耳膜。
他身上带着淡淡的烟火气息，混着若有若无的薄荷香，那是劫后余生的味道。
良久，他松开我，双手捧起我的脸笑着说道：“答应我，以后别再问这种傻问题。”他的眼神认真而专注，“无论发生什么，我都在你身边。”
“那过几天我要带你去一个地方，你不要多问可以吗？”我害怕看到西里斯的脸色，我将脑袋枕到他的肩膀上。
我知道这次计划不会伤害到西里斯，但是我没有直接告诉他计划，毕竟这事牵扯到哈利。
况且这个也是西里斯的一道坎，按照原来剧情，他可能会死在这次魔法部之旅里。
我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好！”西里斯没有一丝犹豫直接答应道。
年轻的西里斯真的做错了很多事，但现在这个成熟的西里斯真的很让人着迷。
他竟然毫不犹豫的答应我的请求，真是很难让人不爱。
“你还真是傻。”我轻声的在西里斯耳边道。
“艾尔斯，我相信你不会伤害我。”西里斯还安慰似的在我后背轻拍着。
最后我倚在西里斯怀里又睡了过去。
晨光从雕花窗棂斜斜切进来，在地毯上织就金色的网。
我迷迷糊糊睁眼时，先触到颈侧的温热——西里斯的手臂还环着我，呼吸轻轻扫过我的发顶。
他似乎整夜保持着这个姿势，衬得胸前的衬衫褶皱里都浸着温柔。
“醒了？”沙哑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慵懒，西里斯低头时，耳坠在阳光下晃出细碎的光。
他指尖拂过我眼下的青影，语气里含着责备，“昨晚你睡不安稳，一直抓着我的袖口。”
“你呢？身子都僵了吧。”我慢慢的坐直身体，然后伸出双手给身后的西里斯慢慢的按摩放松他僵硬的身体。
“怕你睡的不舒服我就没有动。”西里斯现在的身体不敢乱动，怕一动身体全是麻了的电流。
“感觉我昨晚就不应该过来找你。”我小声的的嘀咕着。
“不，我很高兴你昨晚来找我聊天。”虽然昨晚说的那些话都是不怎么好听的，但是他很高兴艾尔斯能来找自己聊那些话。
“这几天等我来找你，你到时直接跟我一起离开就是了。”看到西里斯能抬起自己的手，我就坐好下地打算去洗漱间整理自己了。
“嗯，你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西里斯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就看着我离开去洗漱的背影。
“洗漱间借我用一下，我洗个澡。”我能感觉到身后的那双视线，可我还是无事人一样的走到洗漱间，关上门将那抹视线挡在外面。
晨光斜斜掠过霍格沃茨城堡的彩绘玻璃，在走廊地砖上投下斑斓光影。
我将昨天的衣物换成笔挺的斯莱特林校服，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领口的银扣，推开教授休息室木门时，浓郁的咖啡香裹挟着羊皮纸特有的气息扑面而来。
虽然他作为黑魔法防御术教授是布置最少的作业，但是他也是需要批改作业。
昨晚被我耽误了一下，还有不少的小巫师作业需要处理。
西里斯倚在长桌尽头，乌木羽毛笔在作业纸上沙沙游走。
他松散的卷发垂落额前，深蓝色长袍领口歪斜，露出半截锁骨，分明是还没整理自己的模样。
听见脚步声，他抬了抬眼，镜片后的灰眸闪过一丝柔和：“收拾好了？”
“嗯，需要我帮你一下吗？”我坐到沙发上，看着忙碌的西里斯。
墨水瓶在晨光中折射出紫晶般的光泽，我望着他手边堆叠如山的作业，羊皮纸上密密麻麻爬满红墨水批注。
壁炉里的火焰噼啪作响，将他的侧脸镀上暖金色。
“不用，”他忽然加快书写速度，羽毛笔尖在纸上溅出几点墨痕，“那里有早餐，你先吃，我这里还需要忙。”
“好。”我也不对西里斯客气，既然他说不用我帮忙，那就是他能自己处理好。
我瞥见他腕间的银表指针即将指向六点，看来时间还是很充裕的。
深褐色陶罐里的南瓜粥还在冒着热气，旁边的烤面包片堆成小山，配着一小碟蓝莓果酱——全是我喜欢的食物。
西里斯向来粗枝大叶，却总能记住这些细碎的喜好。
瓷勺碰撞碗沿发出清脆声响，我舀起一勺甜香四溢的南瓜粥，看西里斯咬着下唇全神贯注批改作业的模样。
他偶尔停下笔，抓起一旁的金表瞥一眼，又匆匆继续，衬衫袖口被墨水晕染出深色痕迹。
窗外的风卷起几片落叶拍打玻璃，室内却静谧得能听见羽毛笔划过纸面的窸窣声。
当我吃完最后一口面包时，西里斯终于放下笔，伸手揉了揉发酸的后颈。
他抬头冲我笑了笑，眼尾的细纹里藏着倦意：“吃完你就先去上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