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同志上去想夺菜刀,那姑娘就要砍,弘萱开口说了一句:“行了。”
摆了摆手让管家同志出去,管家同志不放心,但看了看弘萱不在意的样子,转身出了屋子。
屋里没人之后,弘萱看着炕上直勾勾盯着房门的姑娘说道:“别装了,你要是有事就说事,没事就给我滚出去,姑奶奶的地方不是让你撒泼打滚的。”
那姑娘眼睛也不直了,菜刀也放下来了,同时眼泪也流下来了。
穿鞋下炕规规矩矩给弘萱跪了下来:“老祖,我叫白美是白景琦的孙女,我知道不应该来打搅您,可是我实在没办法了,老祖我想去美国找童越,童越是我丈夫,现在只有您的商船到能到美国,我求求您了,您帮我偷渡到美国行吗?”
弘萱皱眉:“是谁和你说我的商船能到美国,还有你怎么找到我的?”
白美抹了一把眼泪:“是童越和我说的,他们家原来也是在上海做生意的,和您有过贸易往来,国民党跑了,他们一家全都去了美国,我们说好成了亲一起走的,可我爸妈拦下了童越给我写的信,还冒充我给童越写信说我嫁人了,我是真疯了,在医院里住了大半年,找您来是爷爷给我出的主意,他怕我真的醒不过来。”
说完从挎包里拿出了白景琦的亲笔信,弘萱打开信封看了一眼,大概意思就是白美是个好孩子,可惜摊上了混账爹妈,他想送白美去美国,可有心无力,求弘萱能救救这个孩子,把这孩子送去美国成全他们。
弘萱看完信叹了一口气:“造孽,全都是造孽!”
看了一眼白美:“起来吧,好好休息,好好吃饭,把身体先养好再说,就你这单薄的小身板,还没等到美国呢,就先死船上了,我的商行全交公了,现在也不好出去,你要出去还得等时机,你要是还这样疯疯癫癫在我这发疯,我可不会管你,把你扔出去山上的野兽多得是,想死还不容易吗?”
白美起身,就这样白美留了下来,没在发过疯,每天弘萱出去溜达她就跟着,弘萱在家里窝着,她就陪弘萱窝着。
过年了,家家户户挂上了红灯笼,白色的雪地都映红了,放眼望去一片雪白之中点点红色煞是好看,白美站在弘萱身边:“真好看,老祖你说要是没有战争多好,我和童越也找这么一个地方,只有我和他两个人与世无争,就过我们自己的日子。”
弘萱笑了一下:“你还想过这种日子?前几天他们杀年猪你都要吓死了吧!你是大宅门里养出来的娇小姐,遇见点感情挫折就像天塌下来开始要死要活了,你能说出这种话就是个笑话,你在我这是因为有人伺候着你,不用自己砍柴,不用自己挑水,你才能说出这样的话,你自己出去过日子试试,一天你都过不下去。”
白美不说话了,在她心里只要她能找到童越,就什么问题都不是问题了,谁也别想和一个疯子讲道理,这种人有心魔和她说再多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