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的气氛很轻松，饭厅里人声鼎沸。大家围坐在几张拼起来的大圆桌旁，筷子翻飞，聊得热火朝天。陈梦瑶夹了一筷子青菜，抬头扫了一圈在座的几位艺术学院院长，忽然开口：“对了，各位校长，之前说的那件事——有没有从你们学校里挑一些人品好、专业强、家里又确实有困难的学生，来我们艺术馆做兼职？”
欧阳寒正低头喝汤，听到这话也抬起了头。
陆承洲放下筷子，擦了擦嘴：“早就在做了。我们北方传媒艺术学院这边筛选出了三个学生，一个学古典舞蹈的，一个学小提琴的，还有一个是学钢琴的。都跟他们谈过了，孩子态度很积极，愿意来。”
裴景然点点头：“南城这边也选了四个，都是班里的尖子生，家庭情况确实不太好，但人特别踏实。昨天我已经亲自跟他们聊过，没问题。”
魏书昀喝了口茶：“西南职院这边也定了三个，两个学绘画的的，一个学拉丁舞的。我特意问了他们的辅导员，确认没有家庭纠纷或经济纠缠的问题。”
程立川接过话：“华南这边五个，都签了初步意向书。孩子知道能来云艺星辰这种级别的艺术馆实习，激动得不行。”
陈梦瑶笑了：“挺好，我就喜欢这种既有才华又肯努力的孩子。”她顿了顿，语气认真了些，“今晚你们就把名单整理出来发给我，越详细越好。除了名字、联系方式，还得写清楚他们擅长的领域，比如舞蹈，钢琴，小提琴这类，到时我好安排他们的工作。另外——”她竖起一根手指，“一定要把他们的家庭成员情况也附上。我不是想窥探隐私，而是真怕碰上那种‘吸血鬼’家属，今天要钱明天闹事，影响咱们艺术馆的正常运营就麻烦了。”
众人一听，纷纷点头。
“明白。”陆承洲说，“我们会再核实一遍，确保每个学生背后都没有扯不清的家庭负担。”
“对，不能光看学生本人优秀，还得看他的‘后方’稳不稳。”裴景然补充。
“放心吧梦瑶，这事交给我们。”程立川插了句嘴，“我待会就回去安排辅导员挨个打电话确认。”
李晓也笑着说：“要是真碰上那种拖后腿的家人，咱们艺术馆宁可不要这个学生，也不能埋雷。”
陈梦瑶满意地点头：“行，那就这么说定了。等这次演出忙完，我会让律师和保险公司介入，给他们统一签正式合同，买工伤险、意外险，该有的保障一样不少。到时候找个周六，把他们都请到艺术馆来，面对面谈合作细节，也让大家熟悉一下他们的工作环境。如果他们毕业以后还想留下来也是可以的。”
“这主意好！”王明商端着碗笑道，“孩子们来了也能看看咱们的艺术馆到底是什么样，心里更有底。”
周予安抿了口汤：“而且这种仪式感很重要，让他们觉得被重视，不是随便打个零工。”
林薇一边扒饭一边说：“我觉得还能拍个小视频记录一下签约过程，以后做宣传用也挺合适的。”
“可以考虑。到时把这个视频放到官网上。”陈梦瑶笑了笑，“不过现在先别想那么多，先把人定下来再说。”
一顿饭吃得差不多了，大家陆续起身。老张拍拍裤子上的饭粒：“我去检查下舞台那边的材料到了没。”阿杰拎着包：“我得去调音响设备，准备备用的设备。”小陈、小吴、苏晴雯、刘哥也都各自散去忙活。
陈梦瑶和欧阳寒没急着走，两人回到书房，关上门，终于有了点安静的空间。
“哎，你记得上午说的抽奖环节吗？”陈梦瑶一屁股坐进沙发椅，转了个圈，“奖品和奖金得赶紧准备好。不然事情一多容易忘记。”
欧阳寒靠在书桌边，双手插兜：“记得啊，等会我就准备。”
她“啪”地一声打开笔记本电脑，屏幕亮起的瞬间，手指已经在触控板上快速滑动起来。“我先设计代金券，回头发给王明商，让他联系新锐印刷厂，尽快赶制一批出来。时间紧，得让他们加个班。”她头也不抬地说，语气干脆利落。
“行，我这就动手。”欧阳寒应了一声，转身坐到房间另一边的椅子上，动作利索地从空间里“唰”地拉出一整箱现金，外加一大袋红包袋，摆在桌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他掀开箱子，抽出一叠崭新的百元大钞，纸币还带着印刷厂特有的油墨味。“五百、三百、一百、五十……”他一边数着，一边嘴里念念有词，“一等奖一个，装500现金，二等奖两个每个300元，三等奖四人，每个红包装100元，四等奖六名，每个装50元红包……五等奖十名，每个红包装20元现金。
说着，他熟练地把不同金额的钱塞进对应的红包袋里，每装完一个就用手压平，再仔细折好封口，防止露馅。“哎，这钱可不能出错，万一拿错了，现场闹笑话可就尴尬了。”他自言自语道。
接着，他把装好的红包按等级分别放进不同颜色的文件袋：红色是一等奖，橙色是二等奖，黄色是三等奖，绿色是四等奖，蓝色是五等奖。每个袋子上他还用记号笔工整地写上“一等奖”“二等奖”这样的字样，末了还吹了吹墨迹，“搞定，谁来拿都不会搞混。”
“奖品这边也得跟上。”他拍拍手，又从空间里“哗啦”一声拎出十个银灰色的保温杯，杯身线条简洁，摸上去冰凉顺滑。“这些是六等奖的奖品，印的是极简风几何图案，年轻人应该喜欢。而且马上入冬了，送保温杯最实用，喝热水都暖和。”
他顿了顿，又掏出一叠明信片，花花绿绿的，有的是雪山，有的是海边小镇。“这些都是之前去各地旅游时买的，本来留着当纪念，现在正好派上用场。”他翻了翻，“晚点再去找几个艺术家朋友，让他们在上面签个名。虽然是小奖，但有艺术家亲笔签名，意义就不一样了，大家拿了也会觉得有收藏价值。”
最后，他接着从空间摸出一摞照片，小心翼翼地摊在桌上——全是刘小华等明星的亲笔签名照，照片上的笑容灿烂，签名龙飞凤舞。
“这些放一二三等奖的文件袋里。”他一边往高档红包里塞照片，一边笑着说，“明星效应嘛，虽然咱们艺术馆主打的是作品和体验，但加点‘人气元素’，观众会觉得更靠谱。你看，连刘小华都支持我们，那肯定是靠谱的艺术馆。”
他合上最后一个文件袋，满意地点点头：“奖品齐了，现金到位，签名加持，保温杯管够——这次活动，稳了。”
“代金券还没做好，等印出来后再放到之前说好的除了一等奖外的其他文件袋就行。”他自言自语。
这时，陈梦瑶那边也快搞定了。她搜了几张代金券模板，参考着改了个简洁版：顶部用加粗字体写着“云艺星辰艺术馆·专属代金券”，中间画了个虚线框，里面写着金额（如“￥100”），底下是艺术馆地址和官网二维码，还加了一句小字：“仅限本馆消费使用，不可兑换现金。”
“看起来挺正规的。”她自己点了点，“虽然只是抽奖用，但也得像个样子。”
她截了图，直接发到工作群里，@王明商：“这个样式可以吗？没问题的话下午就拿去新锐印刷厂，让他们尽快出样。要印不同金额的代金券，最少是10元，最高是100元，每款出了图样后再大批量做出来。每款都要张，这次抽奖先每款拿1000张，剩下的再慢慢送过来，让他们送到艺术馆。”
王明商秒回：“oK，陈总，我两点过去。”
陈梦瑶回复了个“好”。
她合上电脑，伸了个懒腰：“搞定！接下来是不是该去拿货架和展示柜了？”
“嗯。”欧阳寒把最后一个文件袋封好，“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太好了。”陈梦瑶站起身，活动了下手腕，“这批展架和货架可是重点，店铺的作品全靠它们撑场面。要是质量不行，我可得找那老板算账。”
“放心，购买的时候我都问清楚了，铝合金框架，防刮玻璃层，承重没问题。”欧阳寒拿起外套，“而且人家也是老合作商了，不至于在这上面糊弄你。”
两人走出别墅，阳光正好。
“你说那些学生来了之后，会不会有人特别拼？”陈梦瑶边走边问，“我是说，会不会为了表现自己，拼命加班啥的。”
“肯定会。”欧阳寒点头，“穷人家的孩子，机会来之不易，谁不想好好表现？”
“所以我才更得把制度做规范。”她说，“不能让他们觉得必须靠卖命才能留下。我们要的是专业人才，不是廉价劳动力。”
“这点你一直做得不错。”欧阳寒笑了笑，“要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校长愿意推荐好苗子给你。”
“那是。”陈梦瑶扬了扬下巴，“我又不是慈善家，但我也不做压榨人的事。双赢才是长久之道。”
她靠在座椅上，眯眼看着窗外飞驰的街景，“等这批学生来了，我也要给他们上一课——什么叫职业素养，什么叫边界感。”
“你准备讲什么？”
“第一条：你可以努力，但别自我感动。第二条：你可以热情，但别越界。第三条……”她顿了顿，“别让你的家庭问题，变成我们的麻烦。”
欧阳寒轻笑：“够直白。”
“现实就是这样。”她说，“艺术很美，但运营一家艺术馆，需要的是清醒。”
车子驶向市区，阳光洒在车窗上，映出两道坚定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