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十一大喊,想组织部队撤退。
但,晚了!
王守仁的主力大军,在正面发起了更猛烈的进攻!
而他自己,则率三千精兵,在后面死死堵住了叛军的退路!
前后夹击之下,五万叛军,彻底崩溃!
他们丢下武器,四散奔逃,互相踩踏,死伤无数!
凌十一和王俊,带着几个亲兵,狼狈逃窜!
这一战,王守仁以极小的代价,大破叛军五万!
缴获粮草器械,无数!
安庆之围,一日即解!
捷报传回京城,朝野震动!
所有人都没想到,这个不被看好的书生,真的创造了奇迹!
朱厚照在朝堂上,得意地看着李东阳和张达。
“两位爱卿,现在,还觉得王爱卿没有领兵之能吗?”
李东阳和张达,脸色铁青,一言不发。
他们知道,自己这次,输得彻彻底底!
赵凡站在一旁,神情平静。
他知道,王守仁的胜利,只是一个开始。
真正的好戏,还在后头!
他要做的,不只是帮王守仁平叛。
他要,彻底改造大明的军队!彻底清洗朝堂的腐朽!
他要让所有人都知道!
谁,才是这个时代真正的主角!
王守仁乘胜追击,大军直逼南昌城下!
宁王朱宸濠,得到安庆大败的消息,吓得魂飞魄散!
他想不通,五万大军,怎么会一天之内,就被一个书生打得落花流水!
他急忙召集谋士商议。
李士实还在嘴硬。
“王爷不必惊慌!安庆之败,不过是凌十一和王俊轻敌所致!”
“我军尚有五万精锐,南昌城高池深,王守仁远道而来,未必能攻下!”
刘养正则摇头。
“王爷!王守仁用兵如神,不可小觑!”
“我军新败,士气低落,当以坚守为主,向各地藩王求援,徐图后计!”
朱宸濠觉得有理,便下令全军死守南昌。
同时,派出使者,向附近的藩王求救。
但,他派出的使者,石沉大海,杳无音信。
那些平时跟他称兄道弟的藩王,此时,一个个都装聋作哑!
他们都看出来了,宁王这次,踢到铁板了!
谁也不想跟着他一起陪葬!
朱宸濠在南昌城里,等了十几天,没等来一个援兵。
而城外,王守仁的大军,已经完成了合围。
王守仁,没有急着攻城。
他知道,南昌城防坚固,强攻损失惨重。
他要用的,是攻心之计!
他命人,将缴获的叛军书信,射入城中!
那些信,有的是叛军将士写给家人的家书,有的是宁王写给其他藩王的求援信。
他还命人,将宁王手下将领的家眷,“请”到军营,好生招待。
然后,让她们写信给城里的丈夫,劝他们投降。
这些信,如一颗颗重磅炸弹,在南昌城里炸开了锅!
城里的叛军,看到信,军心大乱!
他们知道了安庆大败的真相!知道了自己已被包围!知道了家人都在城外!
斗志,瞬间瓦解!
宁王手下的将领,更是人心惶惶!
他们本就是为富贵才造反。
现在看到宁王大势已去,都开始为自己找后路!
几天之内,就有好几个将领,偷偷打开城门,向王守仁投降!
南昌城,不攻自破!
宁王朱宸濠,在王府里,听着城外的喊杀声,知道,自己完了。
他穿上龙袍,坐在龙椅上,喝下一杯毒酒。
结束了自己可笑的一生。
王守仁率大军,进入南昌城。
他下令安抚百姓,整顿城防,查抄宁王府,充作军饷。
他,只用了一个月零三天,就彻底平定了宁王叛乱!
这个速度,比赵凡预想的,还要快!
当王守仁押着宁王余党,班师回朝时,整个京城,都沸腾了!
百姓夹道欢迎,把王守仁当成了救国的大英雄!
朱厚照亲自出城三十里迎接,给了王守仁最高的礼遇!
庆功宴上,朱厚照当众宣布!
“王爱卿,文能安邦,武能定国,乃我大明第一奇才!”
“朕决定!擢升王爱卿为内阁首辅!兼兵部尚书!总领朝政军务!”
这个任命,再次震惊朝野!
让一个武将出身的人,当内阁首辅?
破天荒的头一遭!
李东阳和张达等人,脸色跟死了爹一样难看。
然而此时,突然有一人闯入。
镇国公李甫!
也就是被王守仁在校场斩杀的李闯的父亲!
他一身素衣,面带悲愤,闯了进来!
身后,还跟着一大群宗室勋贵,个个义愤填膺!
“陛下!”
李甫走到大殿中央,噗通一声跪下,老泪纵横!
“老臣教子无方,犬子触犯军法,死有余辜,老臣不敢有怨!”
“但是!王守仁身为三军主帅,不问情由,当众斩杀勋贵之后,手段酷烈,骇人听闻!”
“此举,名为整肃军纪,实为滥杀无辜!打击异己!寒了天下勋贵之心!”
“今日他能杀老臣之子,明日就能杀在座各位大人之子!”
“长此以往,人人自危!大明法度何在!宗室颜面何存!”
“恳请陛下,为老臣做主!严惩王守仁!以正国法!以安人心!”
他这番话,声泪俱下,极具煽动性。
身后那些宗室勋贵,也跟着跪下,齐声附和。
“请陛下严惩王守仁!”
“请陛下为我等做主!”
一下子,王守仁被推到了风口浪尖!
他们不敢质疑皇帝,便把矛头对准王守仁的手段!
说他滥用私刑,破坏规矩!
这是文官最擅长的把戏,用道德和祖宗规矩,绑架皇权!
李东阳和张达,眼中闪过一丝喜色。
他们的机会,来了!
朱厚照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他没想到,庆功宴上,会出这种事。
他欣赏王守仁,但李甫毕竟是开国功臣之后,代表着整个勋贵集团。
处理不好,会引起集体反弹。
他一时之间,左右为难。
下意识地,他看向了赵凡。
赵凡,却像没事人一样,自顾自地喝着酒。
仿佛眼前一切,都与他无关。
朱厚照暗自焦躁,却又难以开口。
这时,王守仁主动走上前。
他看着跪地的李甫,语气平缓。
“镇国公,令郎之死,我也觉得惋惜。”
“可军中没有例外。王侯犯法,和百姓一样受罚。”
“你儿子在校场违抗军令,无视主帅,这就是自取其祸。”
“我若不开杀戒,军纪何以立?三军怎能整顿?”
“如果军令不严,有何能力在月内平定宁王之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