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否是魏忠贤的错觉,他凝视着田间的农民,他们的脸上洋溢着如阳光般灿烂的笑容。就连道路上的孩童,也比外面的更加欢快活泼,宛如一群无忧无虑的小精灵。
而最令魏忠贤惊讶不已的是,自从进入陕西,除了难民之外,其余人身上的衣物皆是崭新的,完全不像外面的人那般,衣服破烂不堪,仿佛风中残烛。
魏忠贤一路观察,渐渐地,他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劲。尤其是过了检查站后,走了不到一百米的地方,地下的路面已不再是坑洼不平的泥路,而是如同坚硬的石头砌成的一般。魏忠贤特意下了马车,在路面上轻轻敲打了许久,最后四处打听才得知,这种路面叫做油板路。马车行驶在上面,就如同行走在平坦的康庄大道,没有丝毫颠簸,速度也快了许多。
当魏忠贤赶了一天的路,来到一个路边的饭店时,他看到过往的人群在里面进进出出,饭店里人头攒动,座无虚席。
魏忠贤看了看时间,便让人将马车赶了进去。刚一进入酒店,他就发现这里与京城大不相同。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里面的干净程度,地面光洁如镜,仿佛能映照出人的身影。再者,整个墙壁上都张贴着一张张精美的画作,上面描绘着各式各样的菜肴,看上去令人垂涎欲滴,仿佛在向客人招手,邀请他们尽情品尝。客人相中哪道菜,只需轻点一下,便可尽情享受美食的盛宴。
当魏忠贤要了一间客房,走进房间后,他不禁为里面的摆设所震撼。这里的奢华程度堪比他在京城的居所,甚至更胜一筹。一开始,他还觉得这家酒店价格有些昂贵,但看到屋里的摆设之后,顿时觉得物有所值。贵的酒店,看到屋里的摆设之后,顿时感觉也对得起这个价格。
尤其是那高耸入云的玻璃,在此地竟随处可见。还有那比人还高的镜子,映照得清晰无比。
对于进入陕西以来的所见所闻,魏忠贤感到无比新奇。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快些见到那久未谋面的何玉柱。
尤其是这一路上的经历,犹如一把重锤,彻底击碎了魏忠贤的所有观念。
就这样,魏忠贤一路走走停停,四处张望,经过四五天的艰难跋涉,终于来到了西安府。抵达西安府时,望着那高耸入云的城墙,宽阔无比的城门,魏忠贤不禁感慨万千,对着身旁的人开口说道:“我怎感觉,这进入陕西后到西安府的距离变得如此遥远了呢?”
反倒是紧跟其后的小五子,开口说道:“干爹,这并非距离变远了,而是向外扩张了。按理说,咱们之前到的东南镇,才算是进入陕西的地界,如今它已经向外扩展了许多!”
听到干儿子的话,魏忠贤眨眨眼,一脸严肃地说道:“看来咱们这位何总督,也是个不甘平庸之辈啊。走吧!咱们进城,去见识一下这位何总督的厉害。”
然而,当魏忠贤准备坐车入城时,却被站岗的士兵拦住了去路。士兵告知他,西安府内禁止外来马车通行。若要入城,必须乘坐专门的马车,或者给马车办理通行证方可放行。”
听闻此言,魏忠贤心中的疑虑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他下意识地摸了摸怀中那块自己视若珍宝的手表,心中的疑虑愈发深重。他深知如今的自己已不再是昔日那呼风唤雨的九千岁,而是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这位总督,是否还会念及往日的情分来庇护自己呢?
念及此处,魏忠贤看着自己的干儿子,怒火瞬间涌上心头。他强压着怒火,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尖声细语地说道:“小五子,到了别人的地盘,就得听人家的,去那边办好手续,咱们准备进城。”
得了魏忠贤的指示,刚刚还满脸怒容的小太监,气鼓鼓地瞪了士兵一眼,一脸愤恨地说道:“去哪办手续?需要多少钱!”
士兵看着小太监的模样,心中虽有几分气恼,但脸上依然挂着如春风般和煦的笑容,往旁边指了指,说道:“这位先生,这边,我带您过去吧!”
办完手续后,魏忠贤终于乘坐着马车进入了西安府。他好奇地打量着道路两旁的房屋,那些房屋形状怪异,犹如一只只蛰伏的巨兽,而那统一的牌匾,则宛如巨兽的獠牙,令人心生畏惧。就这样,他一路走走停停,终于来到了总督府的大门口。
到达总督府的大门口,魏忠贤亲自从马车上走了下来。他凝视着这戒备森严的门口,心中犹豫不决。半晌,他还是让人上前,准备前去叫门。
然而,还没等魏忠贤的人上前,一旁站岗的士兵便如幽灵般走了过来。他伸出手,毫不客气地开口说道:“对不起,这里禁止通行,请去往别处!”
看着对方竟敢阻拦自己,魏忠贤感受到了对方身上如寒霜般凛冽的杀气。他眉头微皱,略作思索,还是亲自开口说道:“我想见你们总督大人!”
前来阻拦的士兵,看到来人那不凡的气质,以及这张口就要见总督的架势,不禁犹豫了一下。但他还是硬着头皮开口说道:“你稍等,你是谁?和我们总督大人有预约吗?”
听到这话,魏忠贤先是缓缓地摇了摇头,仿佛那脑袋有千斤重一般。这才开口说道:“我乃魏忠贤,你大可去问问你们的总督,是否还记得咱家?”
站岗拦截的士兵,听到这个名字,如遭雷击,身体猛地一颤,转身对着后边人,使了一个眼色,便有人如离弦之箭般快速地进入总督府去禀报。
魏忠贤没等多久,就见里边走出一个女人,如一朵盛开的鲜花般娇艳欲滴。魏忠贤看着对方的样貌,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
娄晓娥出来之后,美眸轻抬,看了魏忠贤一眼,朱唇轻启,开口说道:“你就是那权倾朝野的九千岁魏忠贤?我们家当家的今日不在,我带你进去休息会儿,我已遣人去叫他回来了!”
魏忠贤看着对方那干净利落的模样,心中不禁犯起了嘀咕,甚至连自己的名字都知晓得如此清楚。再瞧瞧对方身上那一身的穿着打扮,魏忠贤心中莫名地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只觉得对方好似那山间的野丫头,毫无礼数可言。
然而,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魏忠贤还是强压下心中的不快,跟着对方,踏入了总督府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