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李元霸稳住身形,警惕地环顾四周。赤兔也发出了不安的低吼。
在东边洞穴的凯德小队同样感受到了这剧变,能量几何图案变得极其不稳定,闪烁不定。
震颤的源头,似乎来自于山谷中央——那个被李元霸踩坏了的时之沙漏所在的方向!
只见那破损的时之沙漏残余部分,突然爆发出不祥的漆黑光芒!一股远比之前那三个守护者更加阴冷、污秽、充满了极致恶意的气息,如同决堤的洪水般从沙漏的裂缝中喷涌而出!
“哈哈哈——!!愚蠢的凡人!多谢你们打破了这该死的时空囚笼!”
一个沙哑、重叠、仿佛来自无数深渊的狂笑声在整个空间回荡!那漆黑的光芒在空中凝聚,化作一个模糊不清、但有着巨大弯角和燃烧着幽绿火焰瞳孔的恶魔虚影!虽然只是虚影,但其散发出的威压,让远在东西两端的李元霸和凯德小队都感到一阵心悸!
“是恶魔!而且是被封印在这里的古老恶魔!”凯德脸色剧变,瞬间明白了,“那个时之沙漏不仅仅是稳定器,更是一个封印核心!我们……不,是他打破了封印!”
李元霸也听到了那恶魔的狂笑,愣了一下,随即骂了出来:“我靠!原来那破沙漏还是个马桶塞子,堵着这玩意儿呢?!”
那恶魔虚影贪婪地吸收着周围混乱的时空能量,身影稍微凝实了一些。它似乎状态还很虚弱,不敢久留,用充满恶意的目光扫视了整个空间,最后定格在李元霸和凯德小队的方向(它似乎能感知到他们)。
“蝼蚁们!享受这片时空坟场吧!待吾恢复力量,必将归来,将你们的世界拖入永恒的混乱!” 放完狠话,恶魔虚影猛地冲向高空,那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极其细微、不稳定的空间裂缝——似乎是封印破除后产生的临时通道!
“想跑?!”李元霸怒吼一声,猛地将手中的碎妖锤掷向高空!冷艳锯也爆发出刀芒斩去!
凯德小队也同时发动了远程攻击,圣光与猎魔符文射向恶魔!
然而,那恶魔虚影极其狡猾,速度也快得惊人,它扭曲着躲开了大部分攻击,只有碎妖锤擦中了它的边缘,让它发出一声痛哼,但并未能阻止它。它一头扎进了那道细微的空间裂缝中,消失不见!
紧接着,那道裂缝如同愈合的伤口般,迅速弥合、消失!
整个西部空间,在恶魔逃离、时之沙漏彻底崩毁后,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平静”。但这种平静,更像是死亡般的凝固。时空不再剧烈扭曲,但却变得极其滞涩、稳固,仿佛从一锅沸腾的粥变成了一块坚硬的混凝土。之前还能隐约感知到的、通往外界(比如元素裂隙)的微弱联系,此刻彻底断绝了!
李元霸尝试着朝着一个方向猛冲,但飞了没多久,就感觉像是撞在了一堵无形的、充满弹性的墙壁上,被硬生生弹了回来!他甚至用冷艳锯全力劈砍,也只能在那无形的壁垒上留下几道浅浅的、迅速恢复的涟漪。
“妈的!空间被彻底锁死了!”李元霸脸色难看地骂道。他感觉自己像是被关进了一个无比坚固的玻璃瓶里。
很快,他在西边荒原上遇到了同样脸色铁青、从东边找过来的凯德小队。
“出口……消失了。”凯德的声音干涩,“我们彻底被困在这里了。而且,还放跑了一个极其危险的古老恶魔。”
气氛一时间凝重到了极点。
沉默了片刻,李元霸猛地抬起头,眼中重新燃起凶光:“操!不能这么算了!那狗屁恶魔不是跑了吗?它不是说要恢复力量再回来吗?”
他看向凯德等人:“这鬼地方虽然被锁死了,但看样子一时半会儿也塌不了。那恶魔刚跑出去,肯定还没跑远,或者说,它需要时间恢复!我们得想办法追出去,在它祸害世界之前,把它揪出来宰了!”
凯德眉头紧锁:“可是……空间已经被封锁,我们怎么出去?又怎么追踪一个已经逃离的恶魔?”
李元霸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他们:“分头找!这鬼地方既然是时空碎片拼凑的,说不定还有什么隐藏的后门或者薄弱点!你们猎魔人对恶魔气息敏感,想办法追踪它残留的痕迹,看看能不能找到它逃离时留下的蛛丝马迹,或者预测它可能去往哪个时间碎片恢复!”
他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丝狠色:“老子就不信,这破地方真能关住兔爷我一辈子!就算把这里翻个底朝天,也要找到出去的路,然后宰了那个敢耍老子的混蛋!”
凯德与同伴们对视一眼,眼下似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恶魔逃脱,后果不堪设想,他们必须行动起来。
“好!我们分头行动!”凯德下定决心,“我们利用猎魔人的追踪术,尝试锁定恶魔逸散的气息和它可能前往的‘时间节点’。李先生,你……负责用你的方式,寻找这个空间的‘漏洞’。”
“成交!”李元霸拍了拍赤兔的脖子,“赤兔,看来咱们的西部度假计划得改改了,先玩一场捉迷藏加猎杀游戏!”
于是,在这片被彻底封锁的、光怪陆离的西部时空中,一场紧迫的追猎展开了。李元霸骑着赤兔,开始以暴力方式“勘探”这个空间的每一寸土地,寻找可能的出口或薄弱点。
而凯德小队则如同最敏锐的猎犬,开始捕捉空气中那微弱的恶魔余烬,试图描绘出恶魔的逃窜路线和可能的藏身之所。
被困在这片凝固的时空牢笼里,李元霸最初的暴躁过后,反而生出一种既来之则安之的混不吝心态。
他骑着赤兔,再次回到了“墓碑镇”,用一枚沉甸甸的圣堂金币,直接包下了“墓碑旅店”二楼最好的房间——虽然所谓“最好”,也不过是多了个掉漆的搪瓷脸盆和一条看起来还算干净的粗布毛巾。
清晨,他会被窗外驮着货物的骡队那叮当作响的铃铛和公共水井边女人们叽叽喳喳的闲聊声吵醒。
他不耐烦地嘟囔着翻个身,把枕头(里面塞着干草,硌得慌)蒙在头上,直到街对面铁匠铺开始“叮叮当当”打铁的声音实在太过穿透,才骂骂咧咧地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