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板是新风系统，头顶的空气比外面森林公园还干净。
温湿度全由智能芯片盯着，人一进来，舒服得像被云朵托着。
楼下有能塞两千人的食堂，有咖啡馆，有环形慢跑道，还有个中心花园，种了三千多棵树。
整片园区，百分之八十都是绿的——不是点缀，是真把城市搬进了森林里。
64层高的主楼，占地十二万平，能塞五万多人，造型暗合八卦，一眼看去，既有科技感，又有老祖宗的根。
员工第一天搬进来，走路都带飘，跟进宫当了御前侍卫似的。
清洁阿姨都觉得自己捡了宝。
最让人头皮发麻的——十个月，从打地基到亮灯，整个工程像被时间加速了。
没人信，可事实就摆在眼前。
当天下午，新展厅里热热闹闹，第一届半导体联盟大会开场。
四百二十四家企业，坐得满满当当。
mostly是手机、家电、小电器厂，连电动车厂都来了几个。
可汽车厂商？俩！就俩！
汤城低头看名单，手指一顿，眼神冷了半截。
你们不玩，那我就换玩法。
半导体联盟我搞定了，下一步——新能源联盟，直接起飞。
下午三点，联盟的人一到齐，大会就这么开场了。
作为东道主，又是这个联盟的创始人和老大，汤城没推辞，直接站上台开了腔。
他先客客气气把到场的伙伴夸了一遍，感谢的话讲得天花乱坠，谁都听着舒坦。
可话锋一转，他立马撕了面子，直奔主题。
“网上有人说，我搞这个联盟，就是为了显摆、刷存在感，还说——搞炭基芯片，最赚的肯定是龙腾，好处全归我汤城。”他冷笑一声，“没错，赚的是我们，名气也落我头上，我认。”
“可你们知道这背后花了多少钱吗？上万亿的烧钱，破产的概率比中彩票还高，谁在扛？还不是我们龙腾。”
“在决定干这事之前，龙腾每个月能赚一百亿美金。摩根、高盛找上门，说：你只要去美国上市，让我们入股，立马成世界首富，躺着数钱。”
“我当时就两条路：一条，点头，发财，名声全有了；另一条，摇头，跟全世界的芯片大厂对着干，不知道能不能活到明天。”
“要是我真图名图利，我早点头了，何必冒这个险？龙腾现在早该是行业标杆，安稳得像养老院。”
“但我就不懂，凭什么外国人靠几个专利就能端着咖啡喝高薪，我们却天天在血汗工厂里熬？”
“那我就发狠了——非得把这盘棋掀了。炭基半导体这条路，是我一条命拼出来的。”
“钱？我早有了。名声？我也赚够了。但我不要自己一个人风光，我要带着全中国的工厂一起翻身！”
“让我们的工人也能坐办公室、拿年薪、不熬夜、不被压榨。”
“有人说我为国为民？行，这四个字我接了。因为我想做的，就是重新定这个行业的规矩。”
“现在所有人都得选边站：用炭基芯片的，是兄弟，技术、资源、支持，全给你们敞开；还死磕硅基的，对不住，你就是我们的对手。”
“别想着骑墙，也别装无辜。这个世界不是慈善机构，你选了哪边，就得承担后果。”
“炭基成了主流，我们才能说话算数，掌控产业链。否则呢？大家继续在低端泥潭里打滚，为了几毛钱的利润，互相撕破脸。”
“这事儿关系到你我他，每个厂子的命脉，半点含糊不得。所以，敌人，我往死里打；兄弟，我掏心掏肺。”
——那天，汤城说的话，等于在全行业甩了块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