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是赵大成的声音,林兰华松了口气,伸手拍了拍胸口,安抚自己被惊吓得乱蹦跶的心跳,她低声回道:
“醒了,你等等,”
“叮咚~!”
一声低微清脆的响声过后,林兰华已经走到了门边,撤了插销,放了一脸疑惑的赵大成进来,
赵大成一抬头看到床头柜上的半碗馄饨,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无奈宠溺的笑笑,揶揄的看着媳妇:
“我说怎么半天不见回应,原来是在这儿偷吃呢,”
“小声点儿啊你!”
伸手轻轻捶在男人的肩膀上,林兰华嗔怪道。
赵大成将气恼的媳妇搂在怀里,笑道:
“快少吃点儿吧,伯娘熬了些鸡汤,一会儿你多喝点儿,”
“那剩下你快吃了吧!”
伸手一指,林兰华瞪眼看着赵大成“呼噜”一声,连馄饨带汤汁一块儿,全都倒进了嘴里,吸溜两声,就全都咽下去了,那叫一个神速,
将空碗扔进空间,赵大成拿起媳妇的手,就着她手里的帕子,胡乱擦了一下嘴,
“好了!”
林兰华嫌弃的暗瞪他一眼,将男人擦了嘴的一面,折在了下面,将帕子放回袖子里,才跟着他一块儿走出了房门,
“等那天伯娘不在家,你帮我把空间里的脏碗洗一洗,”
两人“狼狈为奸”已久,赵大成自然爽快的应下了。
捞了些鸡汤出来,做了个鸡汁笋,有鸡肉,在就着两样小菜,也就差不多了,
下雨天,出力气的时候少,也用不着吃多少东西,除了林兰华和赵桃桃,其他人吃个五六分饱已经算是顶顶好的了。
雨已经停了,天空中沉沉的云雾也散开了一些,天色放亮了不少,
泥泞路滑,林兰华是不被允许出门的,
周老爹背着手,正要慢悠悠的回家,周二刚和赵大成三人,拿出了一张破旧的渔网,说是要去瑶塘里捞鱼,
弄得周老爹吹胡子瞪眼,说瑶塘里没什么鱼,叫他们不要胡闹,
劝阻不住,摔了摔手,也不回家了,跟在几人的屁股后面,同他们一会儿往瑶塘去了,
就怕他们瞎搞,不留意落进水里,伤了身子。
一场大雨,连带着瑶塘的水位都上涨了些,山里头汇入的水量大了不少,周围的田地里,之前直接从瑶塘里打水浇地,周边都踩出好几条小路来,
水塘边,也有好个扒开了杂草的口子,可以直直望进水塘里头。
三人寻了一个好撒网的位置,抡圆了胳膊,将渔网摔进水里,
“这一网下得不错,”
撒得网够圆乎,位置也不错,估计能逮到几条鱼。
周二刚和赵大成一块儿拉了网上来,捞到了两条巴掌大的鲫鱼,从网上摘了下来,丢进霍成抱着的水桶里,
几人继续开始找位置撒网......
清凉的风中混杂着湿润的气息,泥土的淡淡腥味,在空气中萦绕,
院子外头,道路旁的野草上缀着晶莹的露珠,如同水晶一般,在草尖上随风翻滚,眨眼跌入泥土,不见影踪,
在远些,山峦树林朦胧一片,雾气缭绕,宛如仙境。
无事可干的林兰华,看着远处的山峦,脑子里飞天遁地,左思右想,不知怎的,想到了程家湾那群人,也不知道他们现在过得如何了,希望程家业没有叫他们失望,
抚摸着圆滚滚的肚子,林兰华想着,等孩子生下来之后,要抽个时间去那边瞧瞧。
站起身在屋檐下来来回回走了好几趟,赵大娘看着有些触目惊心,深怕她在湿滑地面上滑倒了,一个劲儿的叫她回屋坐着,等天气晴好了,在多活动,
但林兰华耐不住性子,又走了两圈,才坐下,悄摸拿了几个红薯放在火堆里烧,还说成是赵大成前两日从地窖中拿出来的,赵大娘也没有怀疑,主要是赵大娘没见到红薯,闻到了味道,才知道林兰华丢了红薯在火堆里。
“哟,这几个人...都二三十岁,成家立业的人了,还是这么贪玩,小孩子似的...说着就去捞鱼去了,外头湿漉漉的,可别感染了风寒,不行,我这就去给他们熬些姜汤去,一会儿兰华你也得喝一些,主要是你,怀着孩子,好些个药都吃不得,可不能病了,”
赵大娘叽里咕噜说了一通,提起姜汤来,风风火火的去熬了,在小水瓢里放了四小块生姜,
林兰华也拿着一块儿破裂的海碗碎片,用破口处刮着生姜的脏皮,家里的土豆刮皮也是用这个东西,或者用小刀削,
不过这是林兰华讲究,要是赵大娘他们做饭,土豆不咋削皮,洗干净,就直接烧。
果不其然,赵大成他们回来的时候,一身都湿漉漉的,鱼倒是摸到八九条,赵大成分了两条大的,周二刚和霍成各分了三条小些的,被赵大娘一人舀了一碗姜糖水,才各自回家去了。
“这鱼半大不小的,要怎么吃,要不明儿我去买块豆腐来,给兰华炖汤喝,”
今日还有鸡汤,这鱼倒是可以养着明日再吃,
“我想吃酸菜鱼,”
林兰华被鱼的土腥味熏得避开了些身子,但还是弱弱的举手,说道,
“好久没吃酸菜鱼了,”
之前她还一个人偷偷在房间中,偷吃了一盘在县城酒楼买的红烧鱼,这会儿看见活泼游动的鱼儿,又想吃酸菜鱼了。
“噗嗤~!”
赵大娘笑出声,看着林兰华皱着鼻子的小馋猫样,乐呵的道:
“好,那就吃酸菜鱼,明儿我给你做。”
遥远的永州府,一座庄严华丽的府邸之中,布置大气简洁的房间之中,一个健硕睿智的男人,站在案桌前,手里拿着一份信,正一目十行的阅览,
在他的案桌前,坐着一位儒雅白净的男子,面色虽然泰然自若,手指不安摩挲扶手的动作,和滚动的喉结,却暴露了他的紧张,
掀开眼皮,不动神色的盯着上手看信的男人,眼神期盼,
上头的男人很快看完信,风轻云淡的将信丢在桌面上,鹰一般凌冽的眼神射向男人,威严肃穆道:
“信上所说可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