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哒哒的衣服沾着泥水,在地上打滚的时候,裹了不少的泥土草屑,林长山和胡荣光狼狈的被人拉开,两人都打红了眼,嘴里还骂骂咧咧,
林长山真的要气死了,昨天才刚打了一架,今日又遇上这事儿,
“你小子真是油盐不进啊,还因为之前的事儿,怀恨在心,居然给老子憋了个大的,青天白日的就来破坏我家的秧田......”
一口气咒骂了好一会儿,林长山见自家的水田已经被堵上了,因为发现的早,水田里的水还有不少,暗松了一口气,在看到水田里扯出来,就算重新插回去,还是漂浮起来的秧子,显然是已经回天乏术了,心里憋着一口气,
这一刻,只觉得如何动手揍胡荣光都是应该的。
“这回不能就这么算了,人赃并获,老子这就带着你去找你老爹要个交代,”
前次不过是不痛不痒的骂几句,他们家就算生气,也过去了,现在居然还来破坏他们家的秧田,
看样子,还不是吓唬他们,而是真的起了那个歹心,
在心中臭骂,这狗东西也真是够笨的,青天白日的就来干坏事儿,不是叫人一抓一个准儿吗?
胡荣光眼神怨毒的看着林长山,他媳妇娘家在桂花村,昨日他被媳妇逼着来帮忙岳家挑水浇地,
偶然间听到了桃花沟抢水的事儿,晓得了林家土地的所在,夜里回去想到之前的事儿,越想越意动,
但岳家人多地方挤,他怕被人发现,再则,外头黑漆漆的山林,时不时有不知名的鸟,扑棱的动静,和暗哑的怪叫,听着十分的渗人,心里头发怂,他才没有轻举妄动,
等着天色放亮了,帮着粗糙的干了一上午的活,他才顶着大太阳摸到了林家的水田边,
想着自己和林家人的身形差不多,半人高的稻子能将人遮盖大半,在带着草帽,也不易被发现,
后头林家人看到水田的惨样,估计也会先怀疑昨天和他们抢水的黄家父子,不会联想到他身上,
本来都进行的好好的,他进到地里,确实没人看到,谁知林长山居然会去而复返。
胡荣光被当场擒获,罪证确凿,根本无法狡辩,林长山压着人,身后的林大牛、林光明他们全都跟着一块,准备去胡家讨个交代,
听到动静跑来的黄大虎父子,也隐在人群中,黄双双还鼻青脸肿,这会儿却没有闹腾,静静跟着大家伙一块儿往山前村去。
还没出走几步,得到消息的霍成已经赶过来了,听林长山说了来龙去脉,同样气愤不已,这咋都喜欢刨人家的水田,前儿他们的水田才被刨,现在林家也遭了,
“这小鳖犊子,居然憋了一肚子坏水儿,”
实则满腹狐疑,他们咋点都这么背,都有些犯小人啊!
壮大了队伍,青天白日,一群男人汉子,倒是气势汹汹的往胡家去了,胡荣光这会儿倒是不说话,紧咬着后槽牙,鼓着大眼睛瞪着这一群人,却一点儿都挣脱不开林长山的手。
还没走到山前村的村口,就已经有人看到了,急忙跑去通知了胡家,胡地主带着小儿子和大儿媳妇,急忙跑出去了,吕美秀手里还提着一根擀面杖,
走到村口,就撞见一伙人了,胡地主见他们一大群人来者不善,还扭抓着自己大大儿子的手臂,
率先发难:
“姓林的,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领头的林长山,也是拿着自己儿子的人,胡地主还认得,
林长山冷笑一声,嘴里嗤道:
“胡大叔这话说得,我还想问问你家大儿子是什么意思,晴天白日的,跑老远去掘我家的水田,还下田里去扯稻子,这是个什么意思啊?”
说着还给他展示了手里的一把稻秧,
“看,人赃并获,我正巧撞见,还有村子里的人,也都瞧得真真的,你们还有什么话说,”
瞧见了的李光明,立时站出来证明他看见了,其他人也都一一出言,
胡地主在林长山刚开口说话的时候,面色就变得难看不已,暗自狠瞪了一眼胡荣光,这活子顾不上儿子了,
只觉着自己的老脸都要被他丢干净了。
“嗷呦~...啊~...你做什么?”
胡荣光瞳孔扩张,直直瞪着拿擀面杖抽自己的媳妇,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只觉得堂堂男子汉大丈夫的颜面扫地,
暴怒吼道:
“你这疯妇,有你什么事儿啊?居然敢给老子动起手来了,”
哪知他的怒吼根本不管用,吕美秀继续抽了他几大擀面杖,当然都是朝着肉厚的地方打,也没有下狠手,
但照样把胡荣光打得嗷嗷叫,
胡地主趁机和林长山他们求情,
“林家小哥,我家大郎就是一时糊涂,才干下这罪孽,他现在已经得到了教训,能不能看在他是头一遭的份上,饶了他一回,我回家肯定好好教导他,”
林长山挑了一下眉稍,似笑非笑的看着胡地主道:
“他年纪比我都大了,还一时糊涂,上回你们跑到我家门上来胡闹,我们都同你们多计较,这回倒是更变本加厉,还想要祸害我家的秧田,他是不清楚那是粮食,还是不清楚那是别人家的地啊?”
大中午的刨他们家的口子,还扯了秧苗,这要是没被发现,岂不是被他拔光了,这一季的稻子收成就报废了,
尤其林长山看了,这小子扯的秧苗,还是一撮扯一点儿,不是齐刷刷的拔,实实在在是黑心肠,就是想要祸害他们家的粮食收成。
“今天这事儿,这小子是下定了决心要祸害我们家的秧田,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否则我直接拉着人去见官,看官府如何说?”
正说得激动,突然身后传来一声赔笑,
“这位后生,这说得是什么话,哪至于闹到官府去啊?”
说话的声音略显粗哑,林长山扭过身去,看到一位颇有气势的男人,站在围观人群的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