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腾了好一会儿,才彻底分开了两拨人,由两拨人里头几个德行好些,年纪又大的老者,互相打哈哈,说好话,
才商量好了对策,上游的水坑不能挖得太深,免得下游没水,在上游挑水的人家,下午就不能在继续挑水了,晚上可以在来堵水坑,积水等次日挑用。
大家伙不情不愿的同意了,林父他们马不停蹄的堵上了水坑,开始挑水浇自家的田。
说起这个林长山就生气,他们堵得水坑根本没有多大,积满了水,自然就流淌下去了,
黄大虎家前头那么多,村民堵得水坑他不刨,偏偏来刨自己家的,真是莫名其妙,
八成还是因为之前的事儿记恨他们,十足十的小肚鸡肠。
再加上黄大虎说话也不中听,林长山才怒火中烧,冲动上头。
“我瞧二哥真气得够呛,回家了,还是咬牙切齿的,”赵大成回忆起林长山怒发冲冠的情形,心里头有些想笑,
“那黄家父子真不是什么善茬,说话阴阳怪气,指桑骂槐的,我听着拳头都痒痒,怪不得二哥受不了,”
想起黄大虎挤眉弄眼,暗指林家一肚子坏水,坑害胡家,说什么现在又想只顾自家的水田,要害死被人家的稻子...
赵大成吸了口气,他们最好祈祷自己别放在他手上,否则...
“闹了大半早上,水坑还得重新蓄水,到中午也没浇多少地,下午我就和二哥他们牵着骡车,从大沟边运了水过去,忙活了一整日。”
林家所有的水桶、水缸都用上了,还在林大伯家借了两个桶,林二嫂和林三嫂就在大沟边不断的舀水,
赵大成他们就负责拉到田地里,后边他们还帮同样在大沟边舀水的林大牛一家,拉了三车水到地里去,被林大牛的老娘,送了一提篮新鲜的蔬菜。
“骡车就先放在爹娘他们那儿了,”
无论是堵得水坑,还是大沟边,都不好走,一个要爬坡,一个远,骡车在也方便一些,一回还能多运些水。
“吃完饭,我去地里看看,挑水淋一下土豆,”
他们家的水田用水倒是方便,直接从两侧的山沟里引过来,上游是深山老林,现在水流还算大,
旱地靠近山顶,还是需要自己去挑水淋,并且也不好直接放水进地里去漫灌。
“我也想同你去看看,也活动活动,在家里待着实在无聊。”
林兰华捏着筷子,看着赵大成不太自信的提议,见到男人摇了摇头,她眉眼微微的耷拉下来,
“我只去走走,没事儿的,”
赵大成还是不同意,伸手摸了摸她的肩头,柔声安抚道:
“你现在肚子大了,走去田里要小半个时辰,太累了,头顶太阳还大,别去了,就在家里安心呆着,”
红润的唇,微微嘟起,不情不愿的吐出一句,
“可在家里太无聊了,干坐着,实在无趣,”
她又没啥事干,总不能睡一整天吧,那人都要睡不好了,她又坐不住,也不爱跑去村子里玩,孩子才七个月,她老早都受不了这日子了。
“我去,路上咱们慢慢走,到时候我就在树荫下看你干活,”
赵大成见媳妇坚持,也心疼她,就松口了,
“不过你得乖乖的,怕山里跑下来野兽,就遭殃了。”
收拾好扁担,给媳妇打上水,弄了些吃食,放在提篮里,又给她带好草帽,同后院的赵大娘打了声招呼,就准备出门去了。
赵大娘起先还没有反应过来,等他们的话在脑中打了一转,她跑到前院来,朝着已经走到门外的两人喊道:
“大成一个人去就行了,兰华去干什么,快回来,”
两人又同赵大娘说明一通,讲得口干舌燥,林兰华这还没走进地里,就先拿起葫芦喝起了水,
结果就是赵大娘也拿着镰刀,水桶,跟着赵大成他们一块儿下地。
林兰华走得慢,催了赵大成先往前去,赵大娘陪着她慢慢跟后来,两人磨磨蹭蹭走到田地边的时候,赵大成已经挑了两趟水浇地了。
霍成周老爹他们也都在地里忙活着,扯草、浇水,捉虫子,
赵大娘去扯稻田里的杂草,林兰华就坐在竹林下看着,这儿走走,那儿看看,一会儿帮赵大成舀舀水,一会儿又去赵大娘那儿扯扯草,转眼功夫又跑去和周平顺他们捉蚂蚱去了,也没个安分的时候。
太阳越来越高,完完全全照到地里,还有一半没有浇的土豆,赵大成不准备继续浇了,太阳太大了,中午浇水怕伤到作物,等太阳快要落坡的时候再来,
拿着镰刀去林子里转了一圈,查看了几个陷阱,又检查了边上做了显眼的标识,没有问题,才出了林子,
和赵大娘一起扯稻田里的杂草,林兰华受不了热,早都跑到山坡下头,坐在树荫下乘凉了。
歇得差不多,她就在路边扯那些野花,杜鹃、野牡丹、野绣球、野菊花、紫云英、过路黄....
红的黄的白的紫的......花花绿绿,错落有致,一两朵还看不出,摘了一大把拿在手上,瞧上去真是漂亮得很。
扯了三四根狗尾巴草,将花小心的捆好,丢在放吃食的提篮里,林兰华看没人注意这边,悄悄的走进一旁的林子里去,荒郊野地,忐忑着解决了生理需求,才重新回到赵大成他们抬眼就能看到的树荫下,
岂不知赵大成见她消失在山脚下,已经往回走了几步路,待重新见到人,才松口气。
午时,三人顶着大太阳回到家中,就见赵桃桃在门口来回踱步,一见他们,焦急的道:
“兰华,刚才你大伯家的二嫂跑来说,你二哥和村子里的人吵打起来了,霍哥已经跑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