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家的事,闹了几天几夜也没有个定夺。
不过,姜三老爷还是被收监到了大理寺牢狱。
槿婳回来了一趟。
看过李卿落抓起来的蛊虫,很快便得出结果:“是合欢宗。”
李卿落:“合欢宗的蛊毒?可她们不是擅长巫术吗?”
槿婳:“擅长巫术,也并不代表不会蛊。”
“落儿,在南安苗疆的人,不在少数。”
“你一定要万事小心。”
“还有,最近合欢宗和云谷还有五毒教的人,都频繁乔装打扮的出现在了南安。”
李卿落:“他们找来了?”
当初槿婳带着人去狠狠报复了三大门派一场,而后他们便迅速离开了苗疆。
此事,三大门派也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他们会找到南安来,李卿落毫不意外。
槿婳:“我与阿兰寻常不出门,你当初在苗疆也鲜少露脸。而这南安对女子的规矩是出门必戴帷帽,所以只要不故意暴露身份,咱们也不会那么快就与他们对上。”
李卿落:“好,我知道师姐。”
“你们在六皇子府可有受委屈?”
“那宗政无珩没有为难你们吧?”
槿婳冷冷一笑:“他中了我们的蛊毒,不敢玩什么花样,你不必担心我们。”
“你近来,可有收到你阿兄的书信?”
阿兰和李景川自成婚后,二人就一起回了金陵去探亲。
李景川想让自己的母亲和舅舅知道他已经成了亲,身子也大有好转。
虽然仍旧不知还能活个几年,但如今的身子比之从前已不知好到了哪里。
所以二人反倒逃过了巫月教被灭门一劫。
但出事之时,他们已在返回途中。
苗疆是暂时不能回了。
李卿落就写了书信,让杀二十亲自送了出去。
就是不知他能否顺利找到李景川他们。
“没有。”
“不过他们若是经过荣乐,找到祖母的话,也会知道发生了何事。”
槿婳:“有你安排,我放心。”
槿婳离开后,李卿落便戴着帷帽出了门,准备去酒楼一趟。
自姜家出事后,段容时又越发的忙了起来。
不过每日再晚,他也会回来,只是李卿落常常因为睡得太死,所以并未察觉故意放轻了声音的动静。
除非他会故意痴缠她一场。
一想到此处,李卿落遮掩在帷帽下的脸也不自觉地发着烫。
雀儿喊她:“姑娘,姑娘?”
李卿落:“到了?”
她掀开车帘看向外面。
还是大街上,并未到今日的目的所在。
雀儿:“没有。奴婢是刚刚看见姑爷了。”
段容时?
李卿落看向眼前路过的青楼,额角一阵狂突。
他该不会,进这里面去了吧?
雀儿注意到姑娘的视线,连忙道:“不是,不是的。姑娘,姑爷是和一个郎君去了对面的茶楼。”
李卿落自嘲一笑。
她如今也会疑神疑鬼了。
“这茶楼可是祖母的产业?”
李卿落抬头看了眼茶楼的名字,有些眼熟。
雀儿:“是的姑娘,您要不要也进去瞧瞧?”
李卿落:“不必了,先做咱们自己的事。”
“你亲自去给茶楼吩咐一声,给殿下行事方便。”
等雀儿拿着令牌进去一趟再出来时,李卿落看向天色:“走吧,今日长宁郡主要引荐我认识七公主,咱们不能去迟了。”
花榭酒楼。
等李卿落赶到包厢时,七公主早已玩了好一会儿。
长宁郡主看到李卿落过来,连忙招手:“南宫娘子,这里。”
“你可是这里的东家,怎么还磨磨唧唧地轮到最后才来了?”
“快,我介绍公主殿下给你认识。”
“星遥,她便是这花榭酒楼的少东家,也是近来赫赫有名的南宫娘子。”
“南宫娘子,还不赶紧见过七公主?”
李卿落上前见礼:“民妇见过公主殿下。”
这个七公主,是宗政朗日的七女儿宗政星遥。
说来,也是段容时的表妹了。
她年芳十六,长得如出水芙蓉一般清丽貌美,比宗政玉儿更多了几分我见犹怜的柔情。
而且听闻她的性情也十分温和,是个没有什么公主脾气的公主。
所以长宁郡主自小就和她玩得很好。
听说城里开了个花榭酒楼的事情,这七公主心里也生了好奇。
她早便想出宫来亲自看看了,所以今日迫不及待的就提早了些,没想到这花榭酒楼还真是名不虚传,里面的花样和新鲜,甚至她们这些女儿家的自由,还真如传闻中一般的令人欢喜。
“你做得很好,南宫娘子。”
“不过让本宫更没想到的是,你竟是个如此绝色的美人。”
“这个消息,怎么没有传到本宫耳朵里?”
长宁郡主愣了一下。
随后一笑:“可能,与南宫娘子做的事情比起来,她的美貌变得不值一提?”
不过,李卿落确实美得不比她们这些贵女少一分一毫。
若说她的颜色就算比今日的七公主也要胜上两分,也是没人质疑的。
但奇怪的是,她的美貌却是没有在南安流传起来。
李卿落:“在民妇眼中,咱们女子都是品种各异颜色不同的花儿,各自美艳芳彩,才是世间美景。”
“民妇,也不过是百朵花中最寻常的一朵罢了。是殿下谬赞了。”
七公主好奇地将李卿落盯了好一会儿,似乎很想知道她一个商户女,是如何能说出这些话,又如何能想出花榭楼的这些点子的。
“玉儿姐姐也有很多新奇的点子。”
“但她的想法有时都太过大胆,便是做出来,也没有几人敢应。”
“你就做得很好。恰到好处,又有分寸。”
“我们南安的这些女娘,总算也能有个可以喘气儿的好地方了。”
其它贵女们都跟着一起附和。
李卿落谦逊回道:“谢殿下喜爱,能得殿下此话,是民妇和我们花榭酒楼的无上荣光。”
大家这才又热热闹闹地玩起来。
李卿落知道她们说再多漂亮话,但心底是根本瞧不上自己商女身份的。
她正准备识趣的退下去时,就听长宁小声与宗政星遥说道:“你好端端的提那宗政玉儿做什么?她都死了,你还想她?”
宗政星遥:“我与她又没什么姐妹感情,想她作甚?”
“只是近来父皇又在挑选可以嫁去西域的公主。”
“我母妃很担心此事。”
李卿落刚出房间,雀儿就匆匆寻来:“姑娘,出事了。”
“冷电在酒楼外面等您。说是殿——是姑爷,被大理寺的人给带走了!”
李卿落浑身一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