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蛋长得不像兰因,也不像乌拉若斯。
他有着一头黑毛,眼睛却是赤红色的,可能是因为哭过,水洗了一般,像两颗可爱的宝石。
脸蛋也是肉嘟嘟的,但没有大白蛋破壳时那么胖,只是他这个年龄段特有的婴儿肥。
他“咿呀”了一声,挣脱了最后的束缚,也是光着屁股出现在虫前。
小婴儿没有这方面的羞耻心,况且小白蛋这时候眼里只有他的大白蛋哥哥。
他凑了过去,用自己的小脸蹭了蹭大白蛋的胖脸蛋。
大白蛋觉得这是弟弟在向自己撒娇,就像自己向雄父雌父撒娇一样。
他用自己的小脑袋瓜想了想,好像自己这么做,雄父雌父都会亲亲他的脸。
大白蛋是个好哥哥,他噘起小嘴在小白蛋的脸上亲了一下,还伸出小手轻轻摸了摸小白蛋的头:“咿呀!”
乖宝宝!
大虫要是能听懂他的话,肯定会笑话这只小不点羞羞脸,自己还是个宝宝,居然还叫弟弟宝宝。
小白蛋被哥哥亲了,有点不好意思,但也学着大白蛋,噘嘴亲了回去。
这一大一小两只婴儿,又开始旁若无虫地亲来亲去,让现场的气氛都变得轻松可爱起来。
“话说回来了,小白蛋到底像谁?”
阿奇柏勒对此发出疑问,目光扫视双方亲属,想看看哪个家伙和他弟长得像。
兰因不为此苦恼,道:“那孩子的眼睛遗传自我的雌祖父。”
加布里埃尔见过戈尔贡,点了点头,道:“确实像。”
“那小白蛋的黑头发,是遗传自陛下。”凯莱赛尔开口。
兰因看了他一眼,道:“黑头发很好看。”
凯莱赛尔也看了他一眼,心想这只小雄虫反应很快,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金盆里的两只小宝宝亲来亲去,不一会儿,就觉得没有意思了。
大白蛋小胳膊一伸,就要雄父把他抱出来。
兰因叹了一口气,将这只浑身湿漉漉的胖婴儿抱了起来,他的衣服很自然地也跟着湿了。
小白蛋见哥哥被抱走了,一只崽崽在金盆里有些无措。
他的性格明显没有大白蛋那样外向,这很正常,每只宝宝都是独一无二的,脾气和喜好当然不同。
他的雌父见他这样心都要化了,刚要将崽崽抱起来,却被自己的雌子抢了先。
阿奇柏勒抱起这个软软小小的宝宝,只觉得他弟和兰因一样,怎么看怎么可爱。
小白蛋认出他的气息,是之前陪他们玩的哥哥,开心地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和阿奇柏勒打招呼。
哥哥好,我是小白蛋。
阿奇柏勒逗了他一会儿,问乌拉若斯:“雌父,您给小白蛋起好名字了吗?”
乌拉若斯幽幽地看着他,那一眼似是说尽了千言万语,成功让这个抢娃的逆子反应过来,将小白蛋还给了他。
逆子还不忘嘟囔了一句:“这是担心我弟会着凉。”
这话鬼才信。
乌拉若斯当然不信。
他现在终于抱到了自己的幼子,心中有诸多感慨,就如当初第一次抱到刚破壳的阿奇,十分清晰地感觉到,这小小的婴儿在现在和未来是他的责任。
但他作为雌父,却甘之如饴。
“咿呀……”
小白蛋感觉到这是雌父的气息,顿时泪眼汪汪了。
乌拉若斯有些不解地看着他,难道是自己太严肃吓到了小白蛋?
他扯了扯嘴角,尝试着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
然而,小白蛋伸出小手,摸了摸雌父的脸颊,又用自己肉乎乎的小脸凑上去蹭了蹭。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乌拉若斯轻轻拢住幼崽的小手,心里有一丝难以形容的满足感。
小白蛋蹭完雌父的脸后,大眼睛扑闪扑闪地看着他,就很可爱。
乌拉若斯鬼使神差看出小家伙眼里的期待,但还是不明白他的意思。
小白蛋见雌父只看着自己,没有半点表示,委屈得扁嘴,眼里又弥漫起了水雾。
“咿呀……”
乌拉若斯见此,顿时有些手足无措,恨不得自己精通十级婴语。
“要不您试着亲亲他?”
阿奇柏勒看够了他雌父的热闹,才好心提醒道。
乌拉若斯也想到了之前大白蛋和小白蛋的互动,犹豫了一下,在看到小白蛋委屈巴巴的眼睛时,还是低下头在他的小脸上亲了亲。
小白蛋被雌父亲了以后,立马就开心起来:“咿呀!”
这个无齿婴儿还热情地凑上去糊了乌拉若斯一脸的口水,
乌拉若斯有些哭笑不得,捏着小宝宝的手,心想这孩子怎么这么黏糊可爱。
他记得阿奇小时候,自己想要亲近,他还伸出小手将自己的脸推开。
乌拉若斯想到这里,看了眼阿奇柏勒。
阿奇柏勒正在摸他弟的脸颊肉,对他雌父的视线恍若未闻,心里还想着,小白蛋平时也没少吸收营养液,怎么就比大白蛋那时候要瘦呢?
兰因将大白蛋交给老雌父后,就过来抱小白蛋。
小白蛋感受到雄父的气息,也是贴脸蹭了蹭,然后期待地看着他。
兰因一秒懂了娃的意思,在小白蛋的脸上亲了好几口,才道:“该让医生过来给他检查了。”
乌拉若斯点了点头。
他们关系亲近的虫,跟着一起进入殿中,等待医生给小白蛋检查身体。
而那些客虫,则被安排到宴席上就座。
乌拉若斯身份尊贵,露过一面后就离开了,他要是留下来,大家也会觉得很不自在。
但阿奇柏勒则被留下来,履行皇储和哥哥的责任,将宴会主持下去。
这样的宴会其实很不愉快,还得进行一些虚伪的交际。
阿奇柏勒自小就习惯了,还算得心应手。
可不和谐的声音还是在他的耳边响起。
“殿下,新破壳的小皇子看起来很得陛下的宠爱。”
“是呀!看陛下的表现,便是殿下您当年也有所不及。”
“你们说,陛下该不会是想易储……”
那只虫话还没有说完,就自打嘴巴子:“瞧我胡说八道什么?陛下怎么可能……”
他突然对上了阿奇柏勒的眼神,声音戛然而止。
阿奇柏勒看似在笑,眼里冰寒入骨。
“继续啊,怎么不说了?”
他的眼睛一一扫过围在自己身边的虫。
愚蠢的话,愚蠢的虫。
但作为弃子,所说的话不需要技巧,只需要有用就行了。
阿奇柏勒遗憾地叹气:“看来雌父还是太仁慈了,竟然将你们留了下来,是觉得你们蠢得毫无用处吗?”
此话一出,他们的脸色都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