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主宰这个世界的总是这些只知道创造纷争和痛苦的人?”
埃丽卡·华金纳在一旁靠着翻译器听懂了白墨的话,不由感慨了一声。
她的能力【天国】和【地狱】,其中地狱算是一种能力,但天国却是一种传承。
是她原本所属势力的传承。
就像是天师府的天师度一样的传承。
只是这天国与信教之人所幻想的天国有本质上的区别。
或者说,埃丽卡的天国,才是真正“原版”的天国。
天国中什么都没有。
没有疼痛,也没有快乐,没有任何感觉。
信教之人幻想的天国,则是有各种满足欲望的东西,这反而是说明了他们“上不了天国”。
就像早期的天使形象其实非常抽象。
甚至说可以吓得小孩子睡不着觉。
说法是天使长得可怕是用来吓走恶魔的,而恶魔才是长得美貌俊秀的。
后期修改,大概是为了考虑方便传教。
同样,对于天国的定义,也不断的发生着改变。
满足欲望才是普通人所想的。
在活着的时候奉献,死了后上天堂享受,这是一种先苦后甜的美好幻想。
其他宗教其实也都有类似的说法。
什么行善积德,转世轮回到富人家里。
其实都是放屁幻想。
转世轮回到富人家里,然后去压迫和自己前世一样的穷人?
上天堂享受,那不就跟网上某个拳师博主说的“全女小区”一样吗?
说要保安、保姆、保洁什么的都是女的。
你上天堂享受了,那么天堂里谁来服务你呢?
所以,埃丽卡·华金纳的天国,才是真正合理的“天国”。
她的上一任传承者,或者说师父曾经跟她说过,她们虽然创造出了天国,却不配居住在天国之中。
她们在天国中每一分一秒都是煎熬。
只有真正放松心灵,无所欲求的人,才是够资格居住在天国的人。
在原着中,埃丽卡是遇到了冯宝宝,才回忆起了过去,有了这个感慨。
而现在,埃丽卡则是听了白墨对世界的描述,提前感叹了。
可以看出,就算除了纳森王,这些纳森卫的见识也仅停留在修炼和信仰上面。
对于宏观局势可以说是一窍不通。
让他们执掌纳森岛的事务,那就相当于让左若童去当外交官一样。
“你们吃过烤肉吗?”
白墨忽然话题一转,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当然吃过,怎么了?”
纳森王疑惑。
“它们也是这么想的。”
“……”
纳森王被这话弄的一时间无话可说。
纳森岛真就是砧板上的鱼肉吗?
仔细一想,好像真没什么问题。
如果没有选择和白墨这边结盟,那么他们的结局会是什么?
以利亚大概率还是会选择答应贝希摩斯的要求,只是那时候,以利亚不会把事情告诉任何人。
所有人都会被蒙在鼓里。
直到纳森的毁灭降临。
他们真的能够守护住纳森岛吗?
放在之前,纳森王是很有自信的。
毕竟纳森卫外出的时候也与其他异人势力打过交道。
可经过白墨一番提醒,纳森王终于是明白了他们最缺乏的一点。
“我们背后只有神树,没人。
这意味着对方就算突破道德底线了,最多也只会得到几声谴责,是吧?”
纳森王无奈开口道。
“可能连谴责也不会有。
史书是由胜利者书写的。
他们完全可以把自己塑造成正义的一方,而你们纳森岛才是野蛮暴力的代表。
到时候他们就是从虚假的神手中解放纳森岛岛民的英雄,死掉的你们则是妄图阻止英雄的恶魔。
舆论的高地你不占领,别人就会占领。
不存在清者自清这种说法。
况且你们别说舆论的高地了,你们连舆论的盆地都没占领。”
白墨说到这里都感觉有些想笑了。
纳森岛怎么说也与外界有过不少交集,虽说靠的都是纳森卫。
结果愣是完全没有发展出任何人际关系。
一个个纳森卫都跟自闭症患者似的,连表面应酬都没有。
唯一一个以利亚,还是真心被白墨忽悠到的。
“舆论……这种东西真的有用吗?”
纳森王听得懂这个词,却不能理解。
“可以这么说,如果你们占领了舆论的高地,就算纳森岛被贝希摩斯即将攻陷,那么他们也会被迫撤离,放弃行动。”
“真的假的?”
纳森王很是诧异。
“你可能连你们的敌人是什么样子、需要什么都不了解。
贝希摩斯想要的是你们纳森岛上关于异人的各种样本,包括神树。
但究其本质,其实他们要的只有一个,那就是——钱。
你们如果能让舆论爆炸到他们一旦动手,亏损的利益会比从你们身上获得的利益还多,他们就会立马放弃。
不说以后秋毫不犯吧,至少在你们舆论影响消散之前,他们是肯定不会再动手的了。”
“……那,现在还有没有机会?”
纳森王听到这么个说法,不由狠狠地心动了。
“现在的确需要你们去做点关于舆论的事情,只是现在已经来不及了,最多给你们创立点话语权,把平地先占了。
不然万一以后贝希摩斯久攻不下,他们回头一说,随便怎么描述你们都行。
到时候不仅没有起到阻止他们的作用,反而让他们能够得到更多火力增援。”
白墨微微点头。
“啊?好。”
纳森王迟疑了一下,但还是同意了。
“你们纳森卫里面不是有俊男美女吗?让他们去负责这个。
人对于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容貌,他们天生就有优势。
其次,要注意一下他们的人设和说法风格……
这个到时候我单独跟他们说吧。
你有时间先确定人选。”
“好。”
纳森王点头答应,随即眼睛一眨,“我现在很好奇,你到底能从我们身上得到什么呢?要这么帮助我们?”
“得到什么说实话现在也说不清楚。
但你要明白一件事情,有时候帮一个人并不一定是和他是朋友,有求于他,也可能是他的敌人也是你的敌人。”
白墨继续教育着这年轻的王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