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坤的识海内此刻,风云突变。
“冥冥冥——辰土申,你中计了!你那可笑的善心害了你。”
地魂的狂笑在神识中震荡。
“本尊虽与这该死的界灵相互牵制,谁也奈何不了谁,却意外发现它竟与你意识融合相交些许。”
“但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本尊正好借此破绽误导你的感知,让你在不知不觉中流失大量精血的同时,还丢失大量的精气。”
地魂的声音充满得意:“冥冥冥,此刻正是夺舍良机。”
地魂竟摆脱了与界灵的纠缠,化作一道暗影企图冲出识海,直扑陈坤腹部。
地魂心中暗喜:界灵这蠢货,待本尊夺得你的本体沉沦死地,看你还能凭什么与我抗衡。
谁知下一刻,界灵竟主动缠了上来,牢牢阻住了地魂去路。
地魂又惊又怒,破口大骂:“混蛋,本尊都不与你争意识主权了,你还拦我作甚?”
界灵默不作声,丝毫不肯退让,灵体如锁链般紧紧缠绕着地魂。
“嗷嗷嗷——你这蠢物!”地魂气急败坏地嘶吼,“你真当自己是在行侠仗义?你以为你这样做辰土申会感激你吗?该死啊,你果然被那家伙教坏了。”
......
又一天傍晚,天色渐沉。
陈坤在昏沉中感觉眼皮沉重地跳了跳,还未完全清醒。
但双臂已经能感受到沉甸甸的触感,又软又暖。
他费力睁开眼,赫然看见两条白皙的手臂正搭在自己胸口上。
再往下看,三条白嫩的大腿横七竖八地压在他的下半身。
陈坤大脑空白了好几秒,直到老鸨子那张涂满脂粉的脸凑了上来:“文爷,你醒啦?”
“啊——”陈坤惊叫一声,猛地坐起,挂在他身上的三个衣衫不整的女子也随着他的动作滚落床下。
他慌忙摸了摸自己,发现身上只剩一条短裤,这才松了口气:“还好,应该没失身......”
“哎呦,文爷你说失什么身呀?咋还害羞上了呢?”老鸨子坏笑着伸手要摸陈坤的大肚子。
陈坤缩腹一弹,侧身溜下了床,利落地一旁折叠整齐的衣服套上。
等他刚穿戴好衣襟,又见老鸨子领着素奴、清奴、翠奴三女走上前来。
三女衣裳依旧凌乱,脸上恢复了好几分血色。
“还不快快谢文爷的救命之恩?要不是文爷昨晚拼了命救你们,今儿妈妈我就得给你们办白事了。”老鸨子没好气吩咐道。
素奴三女齐齐跪拜,衣襟随着动作又散开几分,十分敞亮。
“奴家素奴、清奴、翠奴,拜谢文爷救命之恩。”
陈坤看着脚下跪地的三个娇柔女子,只觉气血上涌。
他赶紧转头望向窗外,摸了摸鼻子,小声嘀咕:“还好昨晚被阴得贫血,这会儿没法子流鼻血......”
他清了清嗓子,背身道:“你们都命不该绝,碰巧遇上了爷。这是你们的运气,也是你们好命,都起来吧。”
“谢文爷。”三女齐齐快速起身。
素奴一起来,直接扑上来抱住陈坤哭泣:“文爷,若不是你,奴家昨晚就没了...呜呜呜...奴家算是死过一回了,奴家想明白了,今后奴家要从良,就跟文爷过了。”
清奴和翠奴都哭着围上来。
“文爷,我们也跟定你了!”
“文爷,奴家要给你做牛做马,一心一意给你生很多娃子。”
“咳咳咳!”陈坤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识海中的界灵起了一片波动。
他赶紧揽住三女,一边往外走一边安抚。
“放心,不哭了。往后文香楼有爷罩着,我看谁还敢欺负你们。”
他又对老鸨子嘱咐道:“老鸨子,你快给我备些酒菜。”
“昨儿来文香楼,肉都没吃着,酒也没喝上一口,反倒遭了大罪,你该好好补偿爷一顿。”
“好嘞文爷。你先和素奴她们去二楼雅间,妈妈我这就让厨房准备。”
老鸨子颠颠地往楼下跑,陈坤带着三女跟在后面。
不料陈坤他们刚走到二楼,就撞见一男一女从一楼大堂走了出来。
陈坤一见那两人,心头一惊,下意识就要松开怀里的女人。
但转念一想,他又恢复了镇定:我现在这副模样,他们应该认不出来才对。
他正要带着三女往雅间去,却见楼下 那二人快步上楼,老鸨子则恭敬地迎上前弯腰致敬:“苟掌柜,你来啦。”
男人点点头,摆手道:“你去忙吧,记得好生伺候文爷吃食,要上最好的肉菜。”
“是,苟掌柜。”老鸨子恭敬退下。
陈坤看得目瞪口呆,这才想起苟瞎子那一双“狗眼”忽悠人的本事。
他只好推开怀里三女:“你们先去雅间等我。”
随即硬着头皮的陈坤,迎着坊秀娟那幽怨的目光,大摇大摆地走了过去。
苟瞎子一见到挺着大肚子的陈坤,强忍笑意,单膝跪地:“属下恭迎教主。”
陈坤瞥了一眼站在旁边不行礼的坊秀娟,干咳一声。
“起来吧。你这双狗眼倒是毒辣,本教主这般模样都能认出。”
“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到孤心城了?又是如何找到我的?”
苟瞎子起身,依旧憋着笑:“全赖教主有先见之明 。教主您提前留给姬开山的那块冰凌,属下就用它造了艘冰船,带着我土申教全体教众,顺着你斩杀水怪的那条长河,直达孤心城外的一条水域支流。”
“今早天刚亮,属下率众在城外一处山地隐蔽驻扎。”
“因担心教主安危,属下便带着娟姐偷偷溜进了已经封城的孤心城。”
“进城后,属下凭借教主所留冰凌中残存的本源之气,动用宗门欺天定位术,才推算出教主可能在花街一带。”
“属下和娟姐又在多方探索之后,才找到文香楼这里。”苟瞎子手里多了一小米粒即将完全融化的冰晶,嘴上笑意更浓。
“欺天定位术?”陈坤下意识问道,“听说你们欺天宗本就是上古天机老人的传承一脉,推演之道竟也精通?”
苟瞎子没有否认:“教主明鉴,我欺天宗确系承自上古天机阁一脉,对推演之术略通皮毛。正是凭借这点微末道行,才勉强推算出教主的模糊方位。”
“只是当属下找到教主之时,方有幸恰见教主正在鏖战群芳,一人独败三十余女。气概豪迈,恣意纵情,挥霍精元,直登极乐之境,昏厥过去,着实令属下既钦佩又自愧弗如。”
“属下实在不忍打扰教主雅兴,便略施小术,迷了老鸨子的心智,暂代此处掌柜一职,好叫老鸨子好生照顾教主大人。”
陈坤听着苟瞎子如数家珍般的汇报,面上愈发尴尬。
“苟瞎子,你胡说什么?本教主昨晚只是碰了些意外。”
“否则区区三十余个娘们,本教主应付起来绰绰有余。”
“教主威武,属下高山仰望,万不可及。”苟瞎子随口应道,还促狭地朝一旁的坊秀娟瞥了一眼。
可坊秀娟这边,她的指间不知何时已多了一枚细如牛毛的银针。
只见她手腕不着痕迹地一抖,那银针便悄无声息地没入了苟瞎子臂弯处的麻穴。
“哎哟!”苟瞎子只觉得整条胳膊像被电击般一麻,吃痛地跳开半步。
他托着那条软绵绵的胳膊,苦着脸叫道:“阿娟,我跟教主说笑呢,你怎么还来真的?”
陈坤看着这一幕,眼皮子一跳。
坊秀娟则立马收了冷脸,恭敬地向陈坤行了一礼。
“教主孤身涉险,奔波劳顿,还望教主大人万万保重圣体,切莫过度操劳。”
陈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