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们要为自己而活!”
“为自己而活!”
“反了!我们再也不做血奴了!”
汪铁柱身后的众人,积郁多年的愤慨与决心在这一刻彻底宣泄而出。
莆大仙脸色铁青,如同被当面抽了一记耳光。
他厉声尖啸:“反了?一群下贱的血奴!本大仙让你们苟活至今已是最大的恩德,还敢妄图造反?!”
“给老夫全都杀了!一个不留!”
“本大仙今天就要用你们所有人的血,来浇灭我绝绝教的怒火!”
四周绝绝教的白衣女教徒闻令,齐齐甩出一根透明软管口器。
口器如群蛇出洞,直扑向那些她们眼中“叛乱”的血奴。
在她们眼中,这些下贱的血奴的结局早已注定。
然而,下一幕却让所有人瞠目结舌——那些激射而出的口器竟在中途诡异地扭转方向,如同受到无形之力的牵引,齐齐朝陈坤射去。
“教主!小心!”汪铁柱与苟瞎子惊骇欲绝,以为对方要集中偷袭陈坤。
可更让他们震惊的事发生了——只见陈坤信手一抓,竟将数百条扭动的软管尽数攥在手中,身形稳如泰山,岿然不动。
“怎么可能?”绝绝教众女徒们,失声惊呼。
她们寄生于体内的绝血虫口器竟被人徒手抓住,且丝毫无法汲取对方气血,这简直是闻所未闻。
莆大仙见到这一幕,老眼骤缩,急喝道:“快,斩断口器!”
陈坤嘴角已经勾起一抹冰冷的微笑:“已经晚了。”
“看看今天,是谁吸干谁。”
陈坤双臂骤然血光大盛,一股恐怖的吸力自他掌心爆发。
霎时间,软管另一端连接的所有女教徒齐齐发出凄厉至极的惨叫,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急速干瘪下去。
不过眨眼功夫,方才还杀气腾腾的百余名白衣教徒,已然化为百余具枯槁的干尸,无声无息地栽倒在地。
“真是晦气。”陈坤嫌恶地甩开手中同样干瘪萎缩的软管,生怕沾上了什么脏东西。
四周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尤其陈坤身后所有的人都看呆了。
他们望着那满地可怖的干尸,又望向前方那道云淡风轻的身影,心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震撼与......敬畏。
他们教主竟强大至此?!
一招便瞬杀百余名绝绝教精锐!
手段好残忍,却叫他们......心潮澎湃!
苟瞎子身旁的小南子看得两眼放光,他用力摇晃苟瞎子的手臂兴奋道:“苟瞎子,你让大哥哥把这招教我好不好?我也要把全天下的坏人都吸干。”
苟瞎子一巴掌轻拍在小屁孩脑袋上:“这邪功你学不了,也不能学。”
小南子顿时委屈地瘪起了嘴,眼里写满了向往。
半空中的莆大仙此刻才从极致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一张老脸上第一次浮现出惊恐之色。
“此子手段诡异凶残。快、快走!我们快撤回卧槽山。”
他身边两名早已吓傻的白衣侍女闻言,慌忙驱动天马车辇,调头便要向山中逃窜。
“想跑?”陈坤冷哼一声,原地身影一个模糊,骤然消失不见。
“快,我们跟上教主。”汪铁柱与苟瞎子率先反应过来,高声疾呼,带领着众人拉起牛车,朝着卧槽山方向全力追去。
......
卧槽山上,一片精致的楼阁错落有致地分布在山坡之间。
天马车辇疾速俯冲而下,十余名白衣女教徒见到马车齐齐恭敬地跪伏在地,高呼:“恭迎莆大仙回山。”
然而,车辇毫无减速之意,竟猛地撞过山门,带着一股慌不择路的气势,继续朝山顶疾驰而去。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迎驾的教徒们失声尖叫,惊呼着四散躲避。
众人面面相觑,心中满是惊疑:莆大仙今儿为何如此反常?莫非是出了什么大事?
她们正欲起身追上山看个究竟,一道身影倏然出现在山门之前,背对众人,拦住了去路。
那人身姿挺拔,长发披散,仅从背影看去,恍若一位女子。
“什么人?!胆敢擅闯我绝绝教重地!速度报上名来!”
教徒们迅速围拢,手中悄然弹出透明口器,摆出擒拿的架势。
陈坤缓缓转过身。
一众教徒在看清他面容的瞬间,竟不由得怔在原地。
陈坤目光扫过她们手中蠢蠢欲动的软管口器,眼中掠过一丝毫不掩饰的嫌弃。
“看来你们也一样,没少作恶。”他声音平淡,带着冰冷的审判意味,“那就顺便送你们一遭,早早解脱吧。”
教徒们尚未理解这话中含义,但下一刻无边的恐惧已攫住了她们的心头。
在一阵凄厉绝望的哀嚎声中,她们的身体迅速干瘪枯萎,化作一地可怖的干尸。
陈坤再未多看她们一眼,如同拂去些许尘埃般从容,迈开步子,悠然向山顶走去。
他一路闲庭信步,不慌不忙。
所有不幸撞见他的绝绝教教徒,尽数如秋叶般无声凋零,化为他前行路旁微不足道的点缀。
卧槽山上,不知怎么突然下起了雪,雪越下越大,几乎模糊了视线。
整座山不时传来一阵阵沉闷的震动,像是有什么在深处不断撞击。
苟瞎子和汪铁柱带着一大帮人,正拼命往山顶上赶。
幸好他们小镇剩下的人大多以前都是各个宗门出身,有修炼底子,跑起来不算慢。
此刻的大家心里都清楚,那位被他们硬推为教主的“俊爷”已经一个人冲上山去了。
他们得赶紧跟上支援。
可才上山没多久,他们就发现事情好像不太对——路边时不时出现一具具干瘪的尸体,明显是刚死不久。
众人心里有些发毛,但还是没停下,继续咬牙往上冲。
越靠近山顶,天气越冷,气温和山上的温度相差很大。
更让人背后发凉的是,路边开始出现一队队人形冰雕。
那都是绝绝教的教徒,此刻已经被完全冻僵,脸上还凝固着死前最后一刻的恐惧表情。
所有人不约而同地抬起头,望向山顶最高处。
只见一栋原本气派的楼阁,此刻已经被厚厚的冰层完全包裹,冻得像一座巨大的冰棺材。
就在这时——“咔、咔嚓——”
那栋被冻住的楼阁突然猛烈摇晃起来,紧接着“轰”地一声彻底炸开。
无数碎裂的冰块、木头和石块像雨点一样砸下来。
“快躲开,快找地方躲!”
苟瞎子大叫一声,众人慌忙四散,惊险地躲开这场突如其来的坍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