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些人只监视皇子不是吗?”
宁烨一怔,不错,刚刚这武林好像说的是他被监视了。
也就是说有人已经对他们之间的关系很感兴趣,若是如此,那这些人有没有查到自己与武林之间的交易?
宁烨不敢想下去,若是这些人查到了自己与丹霞买卖铜材,其后果即便自己是皇子也承担不起。
“若是一般的人,对于殿下的事自然不敢打探,可是在上靖城内,总有些人对殿下的事,很感兴趣,甚至他们也乐得见到殿下犯错。”姬武继续说道。
“你想说什么?”宁烨不想听姬武的分析,这些事他自己又怎么能不清楚。
“很简单,这一次在下带了两批货来,第一批便是刚刚殿下所见,都是上等的铜材。至于第二批....”姬武说着指着远处那些刚刚没有打开的马车说道,“便是那一批,里面全是丹霞的纸,这一批纸对于宁国来说,很是贵重,但又不至于出什么问题,更能合理的解释殿下来此的目的。”
“你说什么?若是本王将这批纸运走了,发现什么事都没有,回头发现你带着这些铜材跑了,本王上哪去找你去?”宁烨闻言大怒。
姬武闻言,并没有生气,不慌不忙的从袖中取出一枚刻着奇异纹路的青铜令牌,在夕阳下泛着冷光:
“殿下请看,此乃上靖城最大钱庄的信物,持有它,便能在前庄内随时支取百万两白银,在下愿将此令牌暂押殿下手中。”
对于一位常年混迹上靖城的皇子,又怎么能不认识此物?
看了一眼姬武手中的信物,他便知真假,此时宁烨的语气缓和了不少:“区区一百万两,连本王运来的白银一半都不到。”
姬武无奈的耸了耸肩“殿下,在在这几车纸可不是什么大街货,足以价值几百万两了。若是殿下坚持,在下也无话可说,毕竟我也是为了我们之间的买卖能够长久。”
姬武说着就要将信物收起来,。
“慢着!”
宁烨见状,也有些急了,的确姬武所说的方式最保险,不管自己这一趟出行有没有人惦记,小心一点总归是好事。
姬武微微一笑,再次将手中的信物递给宁烨。
宁烨看了一眼姬文其,一把抢过信物,转身就走,一边走一边说道:“你最好老实点,否则即便是你躲在丹霞一辈子不出来,本王也有的是办法收拾你!”
姬武望着宁烨远去的背影,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
这一路上,宁烨都很是担心上了武林的当。
没想到自己刚出了南丹城,果然被人找了上来,而且来人居然还是太子。
‘看来是时候,清理一些人了。’宁烨望着宁新知离去的方向,眼神渐渐冰冷。
当晚,宁烨亲自带着人,秘密打开了城门,随后又运着几十辆马车进了城。
看着这一车车铜材,宁烨心中终于是舒缓了一口气。
他一个皇子,自然没有这么多现银交于姬武,这些现银都是他去借来的。
如今有了这批铜材,相信很快他便能有数不尽的钱财了。
铜材在当今,要么被拿来锻造武器战甲,要么就是制作铜艺,但锻造武器战甲其价值便降低了许多,制作铜艺虽然价值高,但是很难短时间变现。
想要最快变现,便是将其铸造成宁国铜钱,宁烨摩挲着泛着冷光的铜锭,眼底翻涌着贪婪与野心。
经过宁新知这么一闹,宁烨知道,想要将这么大一批铜材运送到上靖,不被人发现是不可能的。
最好的办法便是在南丹城内铸造,如此,少了远距离运输,当铜材变成了铜钱之后,便会神不知鬼不觉地融入市场流通,到时谁还能查到他?
一想到此,他便想起了一人,他在上靖城内那群狐朋狗友之中一位公子哥,纪安邦!
此人乃是阳上州刺史,纪鸿羽之子,只要将此人拉下水,他就不信这纪鸿羽不帮他。
于是,他便叫来自己的亲卫,让其快马加鞭的回到上靖,去将这位公子哥请来南丹城。
三日后,南丹城外的一座山庄外。
纪安邦盯着 “烨王府” 三个烫金字样,后槽牙咬得发酸:“四殿下,把我骗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到底搞什么名堂?”
话音未落,房门 “吱呀” 推开,宁烨一身玄色劲装走了出来。
“哈哈........纪兄,你总算是来了。”
“拜见四殿下,殿下真是好雅兴啊,怎么找到这么一个地方?”纪安邦见到宁烨,立即上前一礼。
宁烨一把扶住纪安邦,脸上挂着意味深长的笑,拉着他往院内走去:“纪兄,此地虽偏,却是个谈生意的好地方。来,先尝尝南丹城的新茶。”
说着,亲自为纪安邦斟上一杯琥珀色的茶汤。
纪安邦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眉头微皱:“四殿下,咱们兄弟之间就别绕弯子了。您急匆匆把我从京城叫来,总不会只是为了喝茶吧?”
宁烨靠在雕花椅上,指尖叩着扶手,目光突然变得锐利:“纪兄果然快人快语。实不相瞒,我手头有笔大买卖,非你不可。”
他话音落下,抬手示意,两名护卫立刻抬着一个木箱走进来,掀开盖子,露出里面金灿灿的铜锭。
纪安邦瞳孔骤缩,猛地站起身:“四殿下!这... 这是铜料?您从哪弄来这么多?” 他下意识往门外看了一眼,声音压低,“您可知私自买卖铜料,在宁国可是重罪!”
宁烨抬手示意纪安邦稍安勿躁,脸上笑意不减,却多了几分狠厉:“纪兄莫慌,东西的来历你无需知晓,只需知道这是个能让你我富可敌国的机会。” 他起身踱步,靴子踏在青砖上发出沉稳的声响,“我打算在南丹城铸造铜钱,可此事需要有人在阳上州疏通关系,让这批铜钱顺利流入市面。纪兄父亲身为刺史,掌管一方财税,这事儿,舍你其谁?”
纪安邦额角渗出细汗,盯着铜锭的眼神中满是挣扎。
铸造私钱乃是杀头大罪,可面对如此诱人的利益,他又难以抗拒。
“四殿下,这... 这事儿风险太大了,若是被朝廷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