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这种大武师,身手只能叫还行。
柳大哥破甲境,郭向松原先大宗师境,在咱们眼里,那叫厉害吧,
可若放在江湖上,这些都只能叫一般高手。”
“如能似袁兄弟,入了金刚境,那可就不一般咯,是真力外放登堂入室的大高手!
而到了不动境真力化形,才是在哪儿都能横着走的,一方翘楚。
大家都不用兵刃的话,不动境一只手,一两招,就能把咱们大武师按在地上。”
“这么厉害啊?”史大星急了,回头看,“哎,咱俩,加上李大哥,咱们三个一起上去,脱了他的甲。不然,掌柜的这一枪,打在他身上,不就是痒痒挠么?”
李哲思一缩脖子,“掌柜都说了一招,你还话多,事也多!我可没这个胆子去。”
“你这人,也一点眼力见没有,”史大星翻翻白眼,“你看看,掌柜的到现在还没出手,指定是知道自己刚刚话说大了!”
史大星不由分说,一把抓住李哲思,“肯定是在想着,怎么改口,才能多刺他几枪。”
“要不她怎还在理着袖子呢,
连架势都没摆出来,就是等有人给她台阶下!”
史大星兴奋地拽着李哲思,“咱俩三个都上去。
掌柜的一高兴,说不定就保咱们进城主府,当个外府卫玩玩!”
李哲思定睛看过去,“理袖子?好像是哦!”
方后来在一边,差点闭过气去。
史大星这玩意,真是什么都敢想。
滕素儿是在理袖子不错!那是因为她胳膊上还没来得及涂黑!
长枪出手,手臂势必要探出衣袖,万一被别人看到雪白的肌肤,这不露馅了么?
她得调整出手方式!
不过,这样一来,出手必定缩手缩脚。
她身份不能过早暴露!他走前几步,赶紧两只手,搭住两人肩头,用力一按。
“哟,哟,”史大星龇牙,停下脚,肩上厚厚的皮肉顿时被按进去五个洞,他轻呼着,声音都变了,“你抓我干啥?”
“我好紧张!”方后来声音低沉,“你的声音也不对劲,难道你也紧张?”
“我一点不紧张,”史大星眼角差点迸发出泪花,说话都没力气,“我就是.......疼啊!”
就在这时,滕素儿动了。
单手攥着长枪,双足同时点地,急急往前一步,手腕内旋,长枪犹如一道鬼影,瞬间从地上挑起,枪尖划过一道斜弧,直刺郭向松胸甲。
郭向松盯着枪尖,觉着这一刺,角度很有些刁钻,但……慢了,
他心中大定,“大武师就是大武师,力道还是缺了些。不用不动境,只换我大宗师来刺,肯定比这要猛上不少!”
他挺胸竖背,双手放到身侧,“放水这事,我一贯擅长!
此时,必须配合她,不然,掌柜的这一招打不出气势来,面子过不去,大家也解不了气!”
待长枪尖刺到了胸口,他轻车熟路地皱眉歪嘴,满脸夸张大叫,“啊!.....!”
那枪尖压着胸甲,发出一声清脆颤音,接着一股庞大的压力冲击过来,
郭向松便顺势退了一步,赶紧苦着脸继续喊,“好……痛......
他既退了,那一枪便顺着胸甲刮过去,一串细细密密的火星,在他胸口亮起来,
哎!他发现不对,“怎力道越来越大?”
此时,他的胸甲已经微微变形,真力灌胸,压的透不过来气,张大的嘴,已经闭不上了,如今是真的痛了!
直到那串火星子,从胸口蔓延到了肋下,方才停住,
这柄铁枪尖,只是寻常货色,没有加过铁精粉,
“彭彭”,在他肋下,枪头微微裂开。
郭向松忽然觉着,浑身就似被紧紧捆住,难受极了,
他张口,却不能言语,眼里只盯着,胸到肋下的那柄枪,颤颤巍巍伸出手去,想要拿开枪身,
手未曾触及枪身,又“嘭”一声大响,那铁枪尖竟四分五裂,枪尖炸裂带来的真力压迫,霎那间席卷肋下,将他砸出三丈外。
他尚未反应过来,已经趴在地上,满眼都是金星,不辨东西南北。
“一枪刺飞不动境?有人抢先惊呼。然后,便是轰然喝彩。
“好!”
“厉害!”
“炸了,炸了,看见没?”
“掌柜的威武!“
众人叫得相当配合!
一股甘腥从郭向松胸口翻涌而上,强忍着天旋地转,他将这口血硬压下之后,才发现胸口至肋下,滚烫如火灼。
郭向松双手撑地,要爬起来,却觉着胸肋疼得直不起来,双手无力又扑通栽倒,茫然抬头,“谁,谁来帮我......我在哪儿......?”
此时的滕素儿正在说话,“大家看到没?刚刚那一招,我是如何发力的?”
众人停下喝彩,一齐围拢过来,“好像,是立足蹬地,腰马合一?”
柳四海摇摇头,“那是表象!握枪之时,真力已经灌入兵刃。然后才动的脚!”
此时,郭向松身子伤势更加严重了,
他浑身散架真力紊乱,脸色青紫,只有呼出去的气,没有进来的气,
他眼里发花,心里感觉不妙,忙不迭伸手,“来人......帮我卸甲,我胸口好烫啊....
史大星犹豫一下,眨眨眼问,“掌柜的啊,我是不是眼花,你这好像不止一招!”
众人惊慌,按住他的嘴巴,“别胡说,就一招!”
滕素儿笑笑,“那自然是一招,”
“对对,就是一招,”众人将史大星脑袋使劲按住,就差当着滕素儿面捂住他嘴了。
“刚刚是放慢了动作,怕你们看不清楚,所以一招变两式,看着不太流畅,”滕素儿将光秃秃的长枪提起来,
耐心继续解释,“临阵对敌,情况瞬息万变,若对方退,那便要追一步,攻势未衰,便可继续加大真力全力以赴。”
”原来如此!“李哲思咋舌,“掌柜的力气大于常人,真力更是厉害,这一招,我们难学啊!”
“所以我才一招变两式,这前半式也够你们练上几个月了!”滕素儿叹息,一副你们蠢,我已尽力了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