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开宇微微一笑。
黄克声很急,问:“开宇同志,当真?”
“你说说,什么办法?”
左开宇稍稍沉思一下,然后开口,说:“徐副省长,黄副省长,先把这些民营企业的负责人聚在一起。”
“组一个饭局。”
两人听到左开宇这个方法,很是疑惑。
“饭局?”
黄克声摇头说:“一个饭局能解决问题?”
左开宇回答说:“当然,得看在饭局上怎么发挥。”
徐常意就问:“怎么发挥?”
左开宇说:“徐副省长,我这个办法可能有点让你为难,你接受吗?”
徐常意说:“开宇同志,我都豁出去了,打算提前退休了,还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左开宇点点头,说:“那就好。”
“到时候黄副省长也得配合。”
黄克声看着左开宇,问:“还需要我的配合吗?”
左开宇点头:“当然,没有黄副省长的配合,这个办法行不通。”
黄克声则说:“若是能替老徐解决这个问题,配合一下又何妨。”
“开宇同志,你说说,我怎么配合?”
左开宇就说:“徐副省长先和那些民营企业家们见面,然后黄副省长敲门进来……”
“黄副省长开口第一句话要劝说徐副省长不要主动承担所有责任,也不能提前退休……”
左开宇说到这里,没有再说下去,而是喝了一口茶。
因为两位副省长听到左开宇的话后,脸色都变了。
他们岂能听不出来,左开宇是在揶揄他们两个呢。
徐常意不由盯了黄克声一眼。
黄克声也略显尴尬。
他怎么也就没想到,左开宇竟然识破了他们演的悲情戏。
两人轻咳一声。
黄克声开口说:“开宇同志……你太会开玩笑了。”
“岂能这么解决问题?”
左开宇笑着说:“黄副省长,你们现在不就是在这么解决问题吗?”
徐常意开口说:“开宇同志,既然你看穿了,还揶揄了我们两个,我也就直言了。”
“的确,我们是遇到了难题,需要你协助。”
“只是这件事与你无关,且还是难事,预感你不会协助,所以才出此下策。”
“罢了,事情就这样吧。”
“这悲情戏码我也是头一次演,没想到演技这么差……”
黄克声也说:“开宇同志,既然话说开了,我也直言了。”
“你是中组部与文旅部从南粤省调派过来发展我省文旅经济的。”
“且,你一来就整顿了我省文旅市场,这魄力,能力,非常人所能有。”
“因此,我相信你,在遇到其他困难时,你肯定也能有办法。”
“如果你实在是没有办法,我们也不会强求于你。”
黄克声看着左开宇。
左开宇回答说:“两位领导。”
“事情很简单,何必搞这么复杂呢?”
“我左开宇来西海省,就是为了发展西海省的文旅经济的。”
“说实话,西海湖的生态环境被破坏,是会影响西海省文旅业发展的。”
“这件事,无论如何,我都是要出面协助的。”
听到这话,徐常意不由敬佩的看着左开宇。
他说:“开宇同志,你竟然有如此格局。”
“是我们太小看你了,实在是愧疚啊。”
“我们虽然是领导,但其实,能领导什么?”
“人越老,思想越陈旧,越局限啊。”
黄克声则说:“开宇同志,那你的意思是,这件事,你不会袖手旁观,你会帮忙想办法?”
左开宇点头:“当然。”
“西海湖生态环境的事情,我一直盯着呢。”
“如今,能帮上忙,我很高兴。”
徐常意与黄克声长舒一口气。
两人颇为高兴。
这兜兜转转,弯弯绕绕,还得是真诚啊。
徐常意问:“开宇同志,那你觉得该怎么做那些民营企业家们的思想工作呢。”
左开宇说:“这几家民营企业我都了解过,一共六家民营企业。”
“其中就三家最有影响力。”
“一家是西海省最大的奶制品与牦牛肉生产商。”
“一家是路桥集团。”
“还有一家是房地产开发集团。”
“只要搞定这三家企业,剩下的三家企业会跟着点头,完全不需要在他们身上下工夫。”
黄克声点头,说:“开宇同志,你的分析是有道理的。”
“可是,这三家民营企业可都不是善茬啊。”
“他们源自三个不同领域,食品加工领域,路桥建设领域以及房地产领域。”
“你能全部做通思想工作?”
左开宇回答说:“先试一试逐个击破。”
“若是不行,再想其他办法。”
徐常意没有多想,直接说:“开宇同志,你放心大胆的去谈,我在背后支持你。”
“有任何需求,你尽管找我。”
徐常意向左开宇做出承诺。
左开宇说:“徐副省长,我若是有需要,会找你的。”
“我明天先去青原集团谈一谈吧。”
青原集团便是食品加工集团,主要是制造生产酸奶、牦牛肉等食品。
在徐常意家中用过餐后,左开宇告辞离开。
左开宇离去后,徐常意看着黄克声,说:“老黄,看出什么来了?”
黄克声说:“这左开宇不简单。”
“我找南粤的朋友了解他的过往,我那朋友说他重情义,能力强,人脉广。”
“如今看来,确实如此。”
“而且,还得加上一条。”
徐常意问:“加上什么?”
黄克声说:“有大无畏精神!”
“他一个副厅长,敢当面揶揄我们两个副省长,这一般人敢吗?”
“左开宇敢。”
“说明什么,说明在他的人脉资源中,副省长都不够看。”
“否则,他敢如此随意的揶揄我们?”
“而且,我还是分管他的直属领导,你目前也算半个吧。”
“但是他完全不在意,很随性且直率的拆穿我们上演的悲情戏码,这没有无所畏惧的态度在里面,我是不信的。”
徐常意点点头:“是啊。”
“他太随性了。”
“我能感受到,他是听从我们指示的。”
“但是,他在接受我们指示的同时,他也有自己的思想。”
“甚至,他自己的思想是高于我们对他的指示,在我们的指示有偏差时,他能够完全坚持自己的思想行事。”
“这一点,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啊。”
“如今看来,他的来历值得推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