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
你个没良心的东西!”
一身紫红锦袍狠狠甩动,一双大眼更是妥妥滴白了一眼,清朗的面容很有一种嫌弃的味道,甚至隐隐都有不小的怒气,但并没有丝毫的责备之气。
“公子啊!
您别生气嘛!
刚刚小的那样还不是为了哄两位主母开心,这也是小的的一片心意,毕竟现在您这身打扮……”
青袍小童低声说道,两道目光隐隐望了那两道娇影一眼,其中的深意尤为明显。
“啊?
这么说公子还要感谢你不成?”
“那……那倒不用,只要公子……”
“别废话;
说说你什么时候发现那只鬼的?”
那双大眼狠狠滴瞪了一眼那青袍小童,但隐隐之中浮现一丝异样,似乎尤为的感兴趣。
“就……就刚刚离开城隍庙,小的就发现一道黑影,先前还不太确定,不过转过两道街口小的就明白,那肯定是城隍庙中的恶鬼!”
青袍小童急急说道,神情突然浮现一片惊恐,仿佛很有惊魂未定的味道。
“恶你个头的恶,不过还不错!”
“什么……什么还不错?公子您可别吓我!”
“能偷到这盒桂花糕并没有什么稀奇,但能那么早发现小偷,也不枉费公子的一番教导,这次公子就不跟你计较啦!”
“小偷?哪里来的小偷?”
“好啦!好啦!
赶紧去侍候你家主母,公子要好好收拾一番见客人了!”
一身紫红锦袍缓缓站起,双袖挥舞之中很有驱赶的味道,但那清朗的面容却尽显一片欣喜,隐隐之中还有不小的骄傲之色。
“公子要见客人?”
“悠儿,随我们出去吧!”
“好的,主母!”
青袍小童急急答应着,快步奔向那两道娇影,却将那盒桂花糕快速放在茶桌上,清秀的面容顿时浮现无比的疑惑。
公子这是怎么了?
公子到底要见什么客人?
公子口中的小偷又是何人?
这桂花糕应该不能缺少吧!
两道妙曼的娇影缓缓走向门口,只是那转身间,两双杏目齐齐很有深意地望了那身紫红,青袍小童紧跟其后,房门在片刻间打开随后又被紧紧关闭。
一片幽静;
明亮的烛光微微闪烁,淡淡的幽香在其中弥漫,隐隐之中窗外传来细雨连连,一片阴沉之中略显沉重,但这间宽大的客房却尽显平和。
“还不出来?外面不冷?”
一声低沉好像自言自语一般,但又显得是那么的平淡,就好像在招呼一位老朋友一般。
一身紫红锦袍端坐在茶桌旁,双手之中茶碗轻轻转动,清朗的面容尽显一片平静,只是那双大眼中隐隐浮现一片狡黠,甚至都不小的欣喜流露。
“什么时候来的江南?”
一声低沉略显沙哑,似乎从遥远的天边传来,隐隐带着朦胧般的感觉,房中的烛光轻轻一闪,但却并没有任何异常。
“废话;
当然是今日,不然能偷你的桂花糕?”
“屁话;
你来苏州府就为了偷我的桂花糕?”
“那不然呢?
你个小偷这次可真心狠,竟然将这烟雨楼的桂花糕全部偷走,一块都不给我留?”
“你知道什么?
传闻这烟雨楼以后就再没有桂花糕了,这次我不多偷点,以后还吃个屁?”
低低的交谈声戛然而止,整个卧房再次恢复一片幽静,房中依然只有一道紫红身影稳坐座椅,手中茶碗轻轻转动,犹如自言自语一般。
“那小家伙是你的徒弟?”
“随身小童!”
“那为何偏要跟随你姓?”
“我乐意!”
“你这样会害死人的?”
“要你管!”
紫红锦袍微微闪动,两道目光隐隐之中望了窗棂一眼。
“说说吧!
这次来江南干什么?”
低沉的沙哑再次响起,虽然尽显一片飘然,但隐隐已是听出从那扇窗户传出,隐约中猛然黑影一闪。
“我那个小童怎么样?”
不答反问;
紫红身影依然端坐,但那两双目光也缓缓转过,隐隐之中浮现一道无比的凝重。
“还行吧!
能那么快发现我司马空空,而且身上并没有半点功力,这份惊人的警觉可算稀有!”
沙哑的声音略显清晰,房中烛光再次轻轻一闪,一道瘦小的黑影浮现在窗棂上。
司马空空?
这莫非就是江湖传闻已久的那个小偷,号称圣手空空的司马空空?
这可是江湖中一个极其传奇的家伙,虽是一个小偷之名,却传闻着行侠仗义之事,古人所说的盗亦有道,但这个小偷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这是江湖一代侠盗!
整个江湖都知道这么一个小偷,但至今能见到真面者却是极少,除了那千变万化的易容之外,重要的是那一身登峰造极的轻功。
这样一个极其诡异的家伙,如果能被人发现,确实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那口中的还行,实在是莫大的荣耀啊!
“还行就行!
拜托你件事行不?”
“就知道你没憋什么好屁,不然也不会让那样一个小家伙前去城隍庙,有屁快放吧!”
“明日你将李悠带走,教他隐藏追踪之术,五日之后我去城隍庙要人!”
“你疯了吧?
那是一个没有丝毫功力的孩子,先不说五日之间能学到什么,这不是生生折磨人吗?”
窗棂之上黑影乱闪,似乎猛然惊起一片慌乱,沙哑的声音中也尽显怒气。
确实;
那真的只不过是一个半大的孩子!
“那你别管;
李悠的心性没有你想象中的脆弱,而且之前也是历尽千辛,你只管尽数教导,其余不用多想!”
一身紫红锦袍缓缓站起转身,清朗的面容带着无比的凝重,还有隐隐之中的极其坚定,一双大眼浮现极其的凌厉。
“出什么事了?”
低沉的沙哑顿时一片凝重,窗棂上的黑影虽然看着很是平静,但隐隐之中浮现一丝微微的厉气。
是;
这是一个向来无比谨慎的家伙,就算是偷看小媳妇洗澡后那么小心翼翼,今日能做出这样的决定,若没有极为特别的深意,恐怕一个傻子都不愧相信。
这家伙绝不可能无缘无故前来江南!
“不知道!
前日我去了豫州府,入夜进了天机阁,但疯子却不在,而且有人先我一步闯入了那里!”
“闯……闯进去的?”
“是,而且人数还不少,但并没有太大的打斗,只有一道枪印!”
“枪印?
你怀疑鲁疯子被人劫走?”
“不确定;
好像更像是被人请走,但又何必那样大动干戈呢?”
两道无比凌厉的目光定定望着那扇窗棂,顿时引起一片黑影乱动,一道无比的凝重顿时浮现。
天机阁;
那可是江湖中的一方禁地,不论是有人拜访,还是强硬闯入,都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那位鲁家的机关大师也绝不可能轻易踏出半步。
如今天机阁的阁主消失,但整个天机阁并没有太大的动静,隐隐之中似乎隐藏着什么,但有人深深的想不通。
这可是一件极其诡异的事啊!
“那你准备怎么做?”
低沉的沙哑在窗外响起,虽然略显平静了很多,但依然透着无比的凝重。
“这段时间苏州府可是有什么动静?”
“有!
数日之前有不少人进入苏州城,而且个个功力不俗,但具体做什么尚且不知,也并未引起太大的惊动。”
“可听到有关富贵阁的消息?”
“也有!
也是数日之前不知哪个缺德的家伙发了一道江湖赏红,而且足足有万两白银,说是要寻找什么人,接头地点就在江南。
如今整个江南早已是暗流涌动,无数人在寻找着富贵阁的踪迹,有人猜测刚刚进来的那帮人,就是为了那赏红而来!”
黑影闪动惊起房中烛光一阵乱颤,只是那方窗棂至始至终没有丝毫的动静。
“呵呵!
动静还不小嘛!”
紫红锦袍缓缓闪动,略终究没有走到窗棂前,只是那隐隐中的两道目光,透着一片凌厉中狡黠。
“尼玛;
那不会是你发的赏花吧?”
一声低沉尽显震惊,窗外的黑影一阵乱闪,隐隐之中似乎有消失之意。
这怎么就认识这么一个极不安分的家伙!
“我不出那道赏花,怎么能逃出京城?”
“逃出京城?京城到底发生了什么?”
“具体的事我晚点给你说,而且我现在也不太明白,但可以肯定是有人想挑起江湖大乱,恐怕在我进入岳阳城的一刻就已经开始!”
“岳阳城?你是说卧龙山庄的血案?”
“如果我所料不差的,那仅仅只是一个开始,包括后来皇城中的一切动乱,恐怕早就在别人的谋划之下,而我……
我不过是一枚推动的棋子罢了!”
低低的话语中尽显悲凉,一身紫红猛然一颤,隐隐之中的目光也略显黯淡。
“尼玛!
老子早就告诉过你,不要多管闲事,现在不但弄得自己一身骚,还连累到那么多人,老子认识你真是到了八辈子血霉了!”
窗外的黑影一阵乱闪,隐隐之中已有暴乱之气,更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呵呵!
你以为我躲开就没事了?
这是有人布局了整个天下,恐怕早已谋划了很久,岂是想要躲开就能躲得了的!”
紫红身影轻动,似乎带着无比的无奈,隐隐之中还有不小的悲哀。
“你从何时开始明白的?”
“从少林寺返回京城之后!”
“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办?”
“我已经布置了一些手段,但目前还没有太大的眉目,但现在我担心的另外一件事!”
“什么事?”
“有人可能对我身边的人下手了!”
“你能确定?”
“不确定!”
“你这不是废话吗?”
“所以我想去看一看!”
“什么时候?”
“入夜!”
“好,我在城外五里等你!”
房中烛光猛然闪烁,隐隐之中似乎有一道阴风吹过,只是片刻间就恢复平静,一身紫红锦袍依然挺立在窗前一丈之地,只是那窗棂上只剩下一片灰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