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辆行驶时扬起的尘土,在阳光的照耀下如同金色的烟雾。
后面是那些骆驼和牛羊牲口,它们在雇佣的牧民驱赶下缓缓而行,驼铃和牛羊的叫声交织在一起,仿佛是一首古老的歌谣,为这支队伍的出发增添了几分独特的韵味。
张震则和了尘,分别上了一匹高头大马。
那马匹高大威猛,鬃毛随风飘动,仿佛也在为即将开启的旅程而兴奋。
张震和了尘戴上口罩遮蔽了烟尘,他们的身影在马背上起伏,紧随其后,向着那广袤无垠的戈壁滩深处走去,一场充满未知与挑战的冒险就此拉开了帷幕。
猫斯克时间的暴雨总带着铁锈味。
伊万·萨沙耶夫擦拭着tt-33手枪的撞针,防弹夹克腋下的卫星电话突然震动。
克格勃遗留的加密频道里跳出坐标——乌兰巴托以西17度24分,那个被他们称为\"死亡折线\"的南部戈壁滩。
\"三组待命。\"
他对着空气下达命令,身后阴影里立即浮现出五道人影。
穿白大褂的生物武器专家娜塔莉亚正在调试培养皿,军火商尤里将RpG-7火箭筒零件装进钛合金箱,而情报官维克多已铺开卫星云图。
十二小时后,伊尔-76运输机在中蒙边境迫降。
萨沙耶夫望着导航屏上移动的红点——那支中国考古队的GpS信号像垂死的萤火虫,在戈壁滩画出断续的血痕。
他扯紧防风面罩,三十名穿着沙漠迷彩的雇佣兵正在货舱列队,每人胸前都别着锈蚀的苏联红星徽章。
“按照克格勃旧档案的标记走。”
萨沙耶夫将加密地图拍在仪表盘上,那些标注着\"核试验场”\"陨石坠落带\"的红线在月光下泛着磷火般的幽光,“记住,我们要的是活体样本。”
一辆辆军用吉普发动起来,向着张震他们来的方向疾驰而去。
张震抹了把脸上的沙砾,地平线处扭曲的热浪让远处的驼队看起来像是摇晃的海市蜃楼。
他刚要收起指南针,身后三十米外的岩缝突然传来金属刮擦声——半截褪色的登山绳卡在石缝里,绳尾的结扣还沾着新鲜血迹。
\"第七天了。\"牧民阿吉嘶哑着嗓子蹲在骆驼旁,匕首挑开水囊时溅出的水珠在沙地上烫出细小白烟,“那群阴魂不散的......”
话音未落,三公里外骤然爆起引擎轰鸣。
六道烟尘如黑色蜈蚣撕开黄沙织就的蛛网,改装越野车的防撞杠上焊着带倒刺的钢架,车顶旋转的探照灯像某种捕食巨兽的独眼。
领头车辆碾过张震半小时前布置的警示标记时,仪表盘指针猛地跳到140迈。
\"是蝎子探险队的车!\"负责观测的了尘的望远镜突然剧烈颤抖。
镜片反光里映出后方沙丘顶端晃动的金属光泽——十二面棱镜拼成的太阳能反射板正在聚焦阳光,三公里外的沙地腾起扭曲热浪,远处岩壁上投射的光斑正缓缓组成箭头形状。
阿吉突然按住骆驼脖颈,畜生不安地喷着鼻息。
二十米下的沙层传来闷响,某个精密仪器的蜂鸣声穿透地质结构检测仪的警报。
张震抓起卫星电话时,屏幕雪花中突然跳出加密频段的摩斯电码:【猎犬已嗅到血腥味】
张震猛地松开缰绳,吉斯118的轮胎在砂石路上擦出两道焦痕。
他踩着踏板跃上车顶时,车身因重压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咱们被咬住了,甩不掉!“他故作轻松地甩了甩汗湿的额发,指尖却将方向盘捏得发白。
后视镜里,三辆军用吉普正咬着烟尘穷追不舍,车顶架设的重机枪泛着冷光。
柳沁雅忽然抓住他小臂的手微微发抖,指甲几乎要掐进他迷彩服里:”你别冲动,总、总有办法的!\"
她声音像绷紧的琴弦,眼角余光扫过副驾上昏迷不醒的考古队员。
齐老枯瘦的手掌突然重重拍在车窗上,震得茶缸里的水泛起涟漪。
\"停车!\"老人花白的鬓角随着车身颠簸不断颤动,却死死指着远处起伏的山脊。
成群的黄羊正在戈壁上疯狂奔逃,扬起的沙尘像移动的雾瘴。
本该是捕猎者的灰绿色人影动作却透着诡异——他们端着AK系步枪的姿势如同提线木偶,关节转折处带着机械式的僵硬,枪口始终朝着车队方向微微倾斜。
\"望远镜!\"张震接过仪器时手背青筋暴起,镜片里映出的景象让他瞳孔骤缩。
那些追击者的肩章处空荡荡的,本该绣金星的位置只残留着褪色的布料,领口却别着枚锈迹斑斑的红星徽章。
柳教授突然倒吸一口冷气,车队恰好碾过一处松软沙地。
前方草原突然如被巨兽啃食般塌陷,半截布满苔藓的铁架从流沙中探出,锈蚀的俄文铭牌上还能看出\"1967\"的字样。
\"全员警戒!掩护轿车!\"张震的吼声撞在铁皮车顶上。
机枪刚在车头架响,草浪里突然窜出数十条黑影。
这些不速之客面孔涂着荧光迷彩,眼白在暮色中泛着病态的青蓝,牙缝里咬着的刺刀却是标准的苏军制式,刀刃上暗红的朱砂在月光下泛着诡异光泽。
\"敌袭!是’红狼’!\"了尘踹开车门的瞬间,老旧的tt手枪已在掌心打响。
弹壳坠地的脆响惊起夜枭,他却盯着某个中弹仍向前扑的匪徒——那人胸口的血洞正汩汩涌出黑紫色液体。
上官野的ak也在此时唱响了嘹亮的战歌,簌簌而落的黄铜弹壳反射着夕阳。
柳教授扑在车窗上嘶声大喊:\"这些疯子不怕子弹!他们的腺体被辐射影响了,快撤!\"
话音未落,一枚榴弹在车队中央炸开,冲击波掀翻了三峰骆驼。
齐老踉跄着扑倒在地,银发散乱如枯草,却用身躯牢牢护住那个装着星图罗盘的钛合金箱。
\"撤往发射井!\"张震拽起齐老时,对讲机传来电流杂音中的惨叫。
了尘打空最后一个弹匣,翻身滚进副驾座,军靴底粘着带血的沙粒:“东南侧还有一队!穿白色防化服!”
此刻竟然成了前后夹击之势,前有红狼,后有白衣人。
外面枪声混着畜生的嘶吼,受惊的骆驼把物资箱撞得东倒西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