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黑衣人已经返回德隆酒坊,站到了南姝的跟前。
详细的把寻到人后所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南姝便轻攥了拳头,重重在茶案上砸了一下,没好气的道:“还真是南浔人搞得鬼!”
“这些南浔人怎么就这么阴魂不散的吗?”
“一次两次的非要上赶着的来纠缠?”
气死她了!
等到沈清婼她们平安归来,她定要在沈清婼耳边吹风,让她赶紧怂恿陆瑾瑜把南浔打个落花流水的,最好是永远都不敢来骚扰她们北辰人了!
但气归气,该办的事情还是要办。
南姝站起来在屋子里晃荡两圈,这才又转头冲着那酒肆老板道:“主子虽然没有给咱们具体的指示。但咱们也得眼皮子活些,替主子排忧解难的,懂吧?”
酒肆老板懵懵懂懂的点头。
南姝暗暗松了一口气的,狐假虎威,自作主张道:“这便好。”
“这样,我现在再给你两个任务。”
南姝下巴朝着外边努了一下,说的理直气壮的道:“让你的人把外边那两人送回京都。”
“记得,得悄悄地送,不能让任何人发现你们得行踪。免得惹祸上身。”
酒肆老板点头:“明白。”
南姝又道:“第二桩事儿,让你的人十二个时辰监视着那团院子,务必要保护好主子的安全。”
“这个是自然。”
“行,那你就下去安排吧。”虽说沈清婼的处境有些不妙,但好歹她是知道了她的下落,一直提着的心总算放回到了肚子里。
南姝起身朝外走了出去。
沈清萌和江雪山正偎依在一起对月祈祷。
乍然听到身后脚步声响起,两人不约而同的转头。
“南姝姐姐。”沈清萌满脸忧愁的站了起来,急不可耐的问道:“是有姐姐的消息了吗?”
南姝点头。
沈清萌赶忙问道:“那姐姐如今在哪里?她可还好?她为什么不现在回来?”
还不是被扣了,暂时回不来。
唐柳那些人也真是的,亏得平日里摆出一副我会武功我是老大的嘴脸,却连主子都护不住!
南姝脸色沉了沉,当即就想把事情原委都说出来。
可话溜到嘴边,看着两人望着她的,惴惴不安的目光,她却又把话咽了回去。
算了。
这两人就是这乱世中的小白兔,是沈清婼费心费力想要护好的人。
把事情告诉她们,她们非但解决不了问题,反倒还胆战心惊的。
不说了。
南姝轻抿了抿唇瓣,稍微缓和了神色的道:“她有她的事情要做,不过你放心,她会毫发无损的。”
“现在我先让人送你们回京都。顺便帮我捎带一封信递到临王府。”
她要书信告知陆瑾瑜这边的事情。
沈清萌乖乖答应。
南姝重新回屋,奋笔疾书一阵,这才拿着书信重新走了出来。
酒馆老板已经把护送人手安排妥当。
沈清萌和江雪山连夜上了马车。
而此时的皇宫。
陆瑾瑜捏着那张封他为摄政王的圣旨刚刚走出崇德宫,不经意间一抬头,便瞟见远处屋脊上一道黑影形如闪电的蹿过。
他微微一愣,随即扬声就朝那边喊道:“房顶上跑着的那位,下来!”
因为皇宫和黑市的通道已经被堵住而无法顺利进入皇宫,索性兵行险着想要装作皇宫暗卫偷溜进来的夜鹰:“……”脚下一滑,他一个趔趄,随之,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飞了下去。
走到陆瑾瑜跟前,恭敬垂眸:“有何吩咐?”
陆瑾瑜:“……”不对劲儿!
这宫里的人谁人不知道他陆瑾瑜,便是不喊他一声殿下,也要喊他一声二公子或者二爷的,这人却连称呼都不带?
陆瑾瑜神情一肃,眼神一眯,抬手就去扣夜鹰的肩膀头。
夜鹰下意识的想反击。
然而他刚刚有所动作,陆瑾瑜便扔了手中的圣旨,身形极快的攥着他的手腕往后一转,钳制住了他。
随即,陆瑾瑜侧眸看向他的脸,冷笑了声:“看起来是个生面孔。”
“说说吧,那个营的?刚才在房顶上疾奔又是为何?”
夜鹰:“……”他哪知道北辰皇宫的暗卫还分营啊?
瞬间哑口。
陆瑾瑜冷笑:“说不出来?”
他猛地抬手,速度拿走了夜鹰头上戴着的假发。
看着他颇有标志性的灰色发质,陆瑾瑜脸色瞬间阴沉沉的:“原来竟是南浔皇室的人啊!”
“都饶你们南浔公主一命了,还敢来北辰皇宫胡闹?”
“来人!”陆瑾瑜高声喊了一嗓子。
真正的暗卫瞬间从四面八方涌了出来。
陆瑾瑜揪着夜鹰的肩膀把他往那些暗卫身上重重一丢:“抓起来,看好了!等到凌晨时分,直接把他扒光了,挂到皇宫大门口去!”
敢来北辰挑衅!
那就先让对方颜面无存!
被逼着当上摄政王,正一肚子郁气无法发泄的陆瑾瑜惩罚起人来也是手段阴损。
夜鹰听的瞬间瞪大眼睛,剧烈挣扎了起来:“你敢!”
“我警告你们,你们最好别太过分了!不然,不然……”他总不能说他们王在北辰吧?
依着这人的手段,怕是他真敢对南浔王下死手的!
夜鹰使劲咬了唇瓣,瞪着眼睛,恶狠狠地看向陆瑾瑜,却是一句话都不愿意再说了。
陆瑾瑜吊儿郎当的掏掏耳朵,从地上捡起那份圣旨来,大剌剌的撑开在所有人跟前:“说呀,怎么不说了呢?”
“本王还想知道你到底是受何人指使过来夜探我北辰皇宫的?”
“已故南淳峰的手下余孽?”
“还是你南浔王庭的旨意?”
察觉到夜鹰细微的变化,陆瑾瑜冷笑了声:“原来是南浔王庭的旨意。”
他漫不经心的又上下扫了夜鹰一眼,评头论足道:“看你应该是个练家子,且又有皇室血脉,想来你是南浔王身边的近卫吧?”
陆瑾瑜本来是故意试探他的。
却不想,夜鹰却陡的倒吸了一口凉气,急急否认道:“不是!我们南浔王才不会让我做这种自投罗网的蠢事儿!”
还知道这是件蠢事儿啊?
陆瑾瑜嗤笑一声,见他胸口鼓鼓囊囊的,当即便探了手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