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国!
世子的清洗总算是落下了帷幕,剩下的事情,就是追杀叛军。
山高林密,想要彻底消除隐患,估计还得用上很长一段时间。
世子将越国的情况,以最快的速度送往京城。
京城!
越王过得是越发滋润,丝毫看不出有快要入土的迹象。
这全是得益于太医的悉心诊治,和叶天的真皮护体。
某日,皇帝的别院内,叶天再次用真气增强了越王的抵抗力。
“同样都是尊者,你这手段,莫策就使不出来。”
察觉到自己又轻松了两分,越王笑得十分开心。
“南安洞有自己独特的门道,我也是望尘莫及。”
叶天并未借机诋毁自己的对手。
“养虫子,是他们的强项。”
越王轻轻点头,顺手拍了拍鼓鼓的肚皮。
听他说得有趣,皇帝也是面带笑意。
住持坐一旁泡茶,脸上看不出情绪有丝毫的波动。
“陛下,听说理藩院的那些蛮人,带了许多黄金过来?”
越王看向皇帝,眼中充满了期待。
“你的消息倒是灵通!”
皇帝手持茶杯,脸上笑意不减。
“这些混蛋,国家都没了,还死守着那些财物,臣只能送他们一句活该。”
越王的语气中充满了浓浓的鄙夷。
“不要打他们的主意,将来复国,处处都要花钱。”
皇帝一眼就看穿了越王的心思。
“臣卖点东西给他们,总是可以的吧?”
越王冲皇帝拱手。
叹一口气,皇帝算是默许了越王的胡闹。
越王并不缺钱,在繁华的京城,也不会缺少乐子,之所以在御前提起,实际上是在变相的提醒皇帝。
那些亡国的贵族都能带走大批的财物,留给查理的,不知道是一个多么恐怖的数字。
有黄金,又有强大的军队,这个什么亚述帝国,恐怕比诸侯要更加难缠。
皇帝焉能听不出越王隐藏的含义?
事实上,皇帝已经开始修订对付诸侯的策略。
残酷的绞杀,只会给他人做嫁衣,逐步削弱,才符合帝国的利益。
此时的东线,双方都在紧张的忙碌着,为即将到来的交易做充分的准备。
说是准备,不如说是搜刮,最好连一针一线都不留给对方。
朝廷多少还要顾忌一下颜面,行事多有克制,可桐国一方,吃相就有些难看。
总体来说,除了保证百姓不被饿死,其余的——
统统带走!
鲁王已经接到圣旨,正式成为了帝国的水师提督。
随着圣旨刊载在邸报之上,除梁、徐二国,整个天下都已知道了这一任命。
心中充满了疑惑的鲁王,召相国入宫商议。
“主上,这圣旨最关键的部分,是您管辖的范围。”
相国刚刚从京城返回,对京城的风向有着准确的把握。
“海疆?”
“主上英明!”
“无非就是几条航道而已,有何奇特之处?”
鲁王微微皱眉。
“主上,帝国海疆的范围,可从未在舆图上有过准确的标注。”
相国冲鲁王拱手。
“说下去!”
“这海疆可大可小,解释权就掌握在朝廷的手中。”
“按你的理解,如果朝廷需要,就可以将桐国的海域,划入帝国的海疆?”
“主上英明!”
“若是如此,朝廷也能将我们占据的海岛划入其中。”
鲁王脸色一沉。
“主上,您可是帝国的水师提督啊!”
相国开口提醒。
“那又如何?寡人还能传给世子不成?”
鲁王对相国的解释并不满意。
“您是水师提督,就有了参与划定海疆的权利。”
听到相国的补充,鲁王陷入到沉思之中。
“看来,寡人得准备两套舆图。”
良久,鲁王的声音再次在殿内响起。
“下官以为,至少要准备三套。”
相国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意。
“三套——”
略一思索,鲁王轻声笑了起来。
其实,疑惑的不只是鲁王,桐国的世子也看不透这份奏折的用意。
在经过反复的思考后,他认为这是皇帝拉拢鲁王的手段。
陈王已经看不到来自京城的邸报,如今他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守住阻挡黑水军的关隘。
黑水军猛攻不止,想要对陈王赶尽杀绝。
好在地势足够险要,关隘也足够坚固,黑水军昼夜不停地攻打,只是在增加自己的伤亡。
在评估拿下这几座关隘需要付出的代价之后,黑水军终于安静了下来。
陈王没有松懈,不断增强防御的能力。
陈国的相国请陈王退回到怀阳休整,被陈王拒绝。
怀阳,是陈国在野人地界修建的几座城池之一。
“主上,想要在这里将我们全部吃掉,黑水军至少要死掉一半,梁王不会蠢到做出这种决定。”
相国设法为陈王缓解压力。
“前线的战事如何?”
陈王面无表情,开口询问。
他口中的前线,指的是与野人交战的阵地。
“要控制伤亡,推进的速度已经慢上许多。”
“不急,等到整顿好吸收的野人,再快速向前推进。”
陈王已经采纳了相国的建议。
相国拱手应下。
“有没有办法同京城取得联系?”
“暂时无法做到。”
“你想想办法,将这里的情况告诉京城的世子。”
“是!”
“这个废物!”
不知为何,陈王恨恨的骂出一句。
相国清楚他骂的是谁,站一旁沉默不语。
“你也认为是寡人错了?”
看一眼相国,陈王想知道他心底真实的想法。
“主上没错,世子——也没错!”
“滑头!”
对相国的回答,陈王并不满意。
“站在主上的立场,一旦看到入主京城的希望,就不能轻易错过。”
没办法,相国只得硬着头皮解释。
“继续!”
“可世子求稳,不希望过早暴露,而且——”
说到此处,相国面露犹豫。
“说!”
“而且,世子顾虑郡主的处境。”
相国口中的郡主,指的自然是如今的皇后。
“优柔寡断,妇人之仁!”
陈王发出了一声冷哼。
“主上,下官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但说无妨!”
“陈国的官员,包括——下官在内,绝大部分都希望看到一位仁厚的世子。”
深吸一口气,相国选择吐露心声。
“你是在指责寡人残暴?”
“下官不敢,只不过先王厉兵秣马,主上胸怀壮志,陈国的官员,希望能有喘息的机会。”
话音落下,相国冲陈王深深的弯下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