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天安长公主荣耀归朝。
皇帝带领着满朝文武在城门口相迎。
沈琅神色复杂地看着浩浩荡荡的车队驶来。
两个月前,他们也是这般在城门口迎接天安,送她去和亲。
大月嚣张至极,大乾处在劣势,和亲公主的处境可想而知。但他们还是把天安送了出去。
但凡正常人总会心有怨怼的吧。
没想到,两个月后,天安不光毫发无伤地回来了,还成为了大乾的大功臣。
天安不光剿灭了平南王,还令大月权力更迭,与大月新王签订了不少有利于大乾的条约。
听闻大月百姓对她曾颇有怨言,还称其为祸国殃民的大乾妖姬。
但是,天安在回大乾的途中,途经大月某个正疫病肆虐的部落,给了他们治疗时疫的灵药后,那个部落就成了她忠心的维护者,心甘情愿地称她为蓝玛格。
不得不说,天安的气度与胸襟,才是他们王室该有的胸怀天下啊。
连他这个皇帝都自愧不如。
沈琅看了看群臣中的谢危,忽然生了几分嫉妒,嫉妒谢危与天安没有血缘关系,嫉妒他赢得了天安的心。
在马车里的银月忽然打了个喷嚏。
她推了一把在旁边舔毛的雪胖子:“你走开点,毛飞得到处都是,害我打喷嚏。”
雪胖子索性匿了,钻进她识海,密谋:“主人,你现在要回去夺权吗?你都收了大月了,干脆带兵杀回来就是了,大月的军队还有燕家军都是咱的囊中之物,加上咱自己的银玄甲军,大乾的皇位简直唾手可得啊。”
银月翻了个白眼:“我要皇位做什么?我要的是信仰,是功德。杀虐太重,催生怨气,影响天道气运和我的功德啊。天道都很识相地没有给沈琅安排子嗣了,那我也得给它点面子。谢危说要让沈琅给我们赐婚,那我就有足够的理由留在京城了。到时候,沈琅也离不开我……”
“咦……”雪胖子发出了一声很是惊奇与嫌弃的声音,“主人,你不会是想来一场姑侄乱……”
“你说什么呢!”银月在识海里踹了雪胖子一脚,“就算本神再不挑,再不讲求凡人的伦理,也不至于看中这一只病怏怏的连气运都快散光的弱鸡吧!他现在对谢危言听计从,而谢危最清楚本神的才干,纵然那帮迂腐的老臣这两年反对公主干政,等过两年看到本公主的政绩后,谁敢反对。”
“再反对呢?毕竟多得是害怕仳鸡司晨的老头。”
“顺我者昌,逆我者……”银月将手里的杯子往车门一甩,车门打开的同时,也显现出车队壮阔的景象,以及不远处皇帝带着百官等候的场景,还伴随着银月低低的一声,“亡……”
“啊?银月你说什么?”车边探过来一个骑着枣红骏马的人影,正是燕临。
他守在璜州,也只是为了等银月回来。现在银月回来了,他自然也要回来。
银月扬起一个笑脸:“我正想待会儿圣上要是问我怎么降服的大月,我只能悄悄告诉他事情说,擒贼先擒王了。谁让那老贼对我图谋不轨!”
其实老可汗是在想对银月用强时,被她放倒了。然后,拉提赶来,一刀结果了他。她可不想沾上这些腥臭的血。
燕临宽慰她:“那是他应得的,要是我在,横竖得给他捅成马蜂窝!”
银月看着这个对她依旧一片赤忱的少年,又看了看不远处张望着她的那张迫切的面容,有些发愁。
与其说为登基烦恼,还不如多想想怎么处理这表兄弟之间的关系的好。
银月很绿茶地表示过,让他忘了他们之间的事,以后找一个相亲相爱的姑娘在一起。
而燕临很坚定地同她表过态了,不管他们那一次是不是意外,他的心里永远只爱银月一个。他不会和谢危抢,也不会告诉谢危他们之间的事,但是,他会永远做她的刀,为她守好这千里江山的大门。
嗯……银月也不勉强,小狼狗想为她守节,那就随他吧。他真能忍得住不越雷池?她还是主神吗?
迎接大典与隆重的宫宴结束后,银月被送回了长公主府。
她已经喝得酩酊大醉,倒在自己的雕花大床里一动也不想动。
然后,她的衣服就被扒开了,皮肤上的吻从轻柔到绵长,她眼睛也懒得睁,唇边只发出些许零碎的轻哼。
直到那吻辗转到她耳边,咬住了她的耳垂,恨恨一句:“就这么一点防备都没有?”
银月微微掀开眼皮,然后勾住了他的脖子:“我对我的侍卫和侍女还是很放心的。”
谢危的手已经轻车熟路。
银月叫了一声:“你干什么这么用力!”
谢危声音暗哑:“那两个混蛋……没欺负你吧?”
银月一愣,实在忍不住翻白眼,男人啊,心眼不小就不是男人了。
她反客为主,翻身坐在他腰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一副睥睨天下的王者之气:“你说谁欺负谁呢?”
远在大月的拉提从睡梦中惊醒,出了一身冷汗,摸摸自己的胸口,大松一口气,那姑奶奶已经回大乾了吧,他还这么怕做什么啊!
谢危仰头看着她,她虽然看起来桀骜不驯,奈何现在的春光着实旖旎,他忽然发现“春宵苦短日高起,君王从此不早朝”也是可以理解的。
再说,他又不是君王呢。明天的早朝,他决定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