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灵女神再次陷入沉睡，百希头有些头痛的揉了揉额角，如果说最开始她还怀疑有一个很厉害的家伙在背后和她作对，现在就是彻底麻了。
世界意识......
这么虚无缥缈的东西要怎么对付，也根本不可能击败，只要她还活着，就要和它对抗。
大概是看出了百希的困扰，尤利塞斯走上前一步，伸手想要碰一碰百希的脸颊，但最后还是没有碰到，被百希闪躲了过去。
吸血鬼的靠近唤回百希的意识，她抬眸就看见一双血红色的眼睛，不是很明显的关心，但能感觉到尤利塞斯在担心她。
百希有一瞬间的晃神，未来他们两个可是针锋相对，现在倒是意外的和平。
“遇到什么很难解决的事情了吗？那只讨厌的幽灵已经被你干掉了。”
他的嗓音低沉又有厚度，带着很强烈的安抚意味。
“没什么，是个没办法解决的难事。”
百希笑了笑，没有告诉尤利塞斯真正发生的事情，先不说她如果说出来，会不会被世界意识发现针对，就算是她原本的性格，也一向警惕，基本不会对别人多信任，更何况是这种关乎她未来的重要事件。
“哦？连你也无法解决吗？”
尤利塞斯收回手，摸了摸下巴，露出思考的神色。
“嗯，的确。”
百希抿了抿唇，淡淡的应了声便抬头向天上看去。
听完亡灵女神的话，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别人，居然会是.......艾尔。
她要是现在还没发现艾尔背后的操纵者是谁，那可就和蠢货没有区别了。
原来天使都是世界意识用来维持世界秩序稳定的工具。
只不过世界意识有了更新的目标，准备在深渊的隐患消失以后，把操纵的傀儡换成她。
“真是倒霉。”
百希扶额，该说不说她是真的觉得艾尔有些可怜，但她好像又没什么办法。
她没办法阻拦世界意识选择艾尔这件事，她不过是在这个世界待一段时间，中间还有大段的岁月可供世界意识出手，除非她时时刻刻守在艾尔身边。
况且.....
她不能过多的改变历史。
如果天使消失，后面的未来会混乱成什么样，百希无法想象。
想到这，百希自嘲般的笑了笑。
她发觉自己也是个很自私的家伙，当自己面对危机的时候，会毫不犹豫的，不惜一切代价的保护自己，但如果是别人.......她会瞻前顾后，考虑各种后果。
人都是一样的，是自私的。
明知道这样对艾尔是不公平的，但她还是会放任。
“什么倒霉？”
尤利塞斯看着百希骤然间变差的情绪，还有些疑惑。
“没什么，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
百希摇摇头，她对艾尔的心情很特殊，自从知道艾尔可能喜欢她以后，情况就更糟糕了。
想起大天使长对她做出近乎勾引的行为，百希只觉得两眼一黑。
所以就算来到现在这个时代，百希也没有去见现在的他。
...
神灵纪元，天使神庙内。
艾尔站在神庙供奉的天使雕像之下，仰头看着它，无机质的七色眼珠像是一块反射太阳光的琉璃，只是平日里它都没什么波动，现在却是里面盛满了其他天使不懂的东西。
他们不明白，大天使长在做什么。
这在制定好的程序中，并没有涉及。
更不用说大天使长最近的一些行为，完全违反最初的秩序。
神庙内空荡荡的，天平已经拿走，看不到这个世界的熵增熵减，也就不知道这片大陆混乱与否。
天使已经很久没有过行动，因为百希的缘故。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格雷修斯出现在神庙之中，他刚刚去见过菲洛梦娜，大概知晓了百希的去处。
但在收到艾尔的邀请时，他还是来了。
按理来说应该是情敌见面分外眼红，但两个男人出奇的平静。
“百希和我说过，这个雕像有问题。”
艾尔的声音回荡在神庙的大殿上，像是在昭告着什么，亦或是他的一些决定。
“你想做什么。”
格雷修斯表情不变，翠绿色的蛇瞳扫过那天使雕像，没有看出什么异样，但他还是对艾尔回应道。
“这座神庙对天使有天然的压制，我没办法对雕像动手。”
艾尔语气淡淡的，说出的话却是在其他天使听来，简直大逆不道。
瞬间，所有天使都如同机械般转身，目光锁定在艾尔和格雷修斯的身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
像是触发了什么禁令，或是防御机制，就算是本身作为大天使长的艾尔，都被列入了敌人的范畴。
天使可以在神庙的泉水中无限制重生，他们的灵魂归属于神庙，都是艾尔一个一个从地狱带回，如今倒是成了阻碍。
也就是说，只要神庙还在，天使就可以一直复活，他们拥有强大的净化和进攻能力，想要攻下神庙，所有神明加在一起，都很难实现。
修正这个世界的秩序维护者，怎么可能会那么轻易的就被解决掉。
按道理来讲，不会有人想要对天使神庙动手，因为天使绝对中立，和神也没有利益冲突，但奈何出现了一个浑身反骨的艾尔。
就算是被定期清除记忆，被设定好所做之事，也依然会挣脱枷锁，从傀儡的状态里脱离出来。
当然这也有百希的一部分功劳。
格雷修斯也感应到了周围的目光，还有天使们的异样，他们被当成了入侵者，只要他们有任何轻举妄动的行为，都会被天使们判定为敌人，发起进攻。
他的眉头微不可察的皱紧，但表情开始有些认真了。
“你是说，想让我来打碎它吗？”
格雷修斯很谨慎，一个天使对他说出这样的要求，难保不是什么阴谋，但又有百希夹杂在其中，他不能忽略。
“对，但你一个不够。”
艾尔很清楚这些神明里，最容易被打动的是谁，这是属于天使的情报网和冷静的分析，所以才会单独找到格雷修斯，只要说服他，其他的都会变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