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茵深吸了一口气,知道她还在怀疑她们,有些不高兴,“上次不是说了吗,我也不知道她们是通过什么渠道得到黑暗之花的,回去后我也查过了,并没什么头绪。”
在凤定山时她和阮雨柔也接触过,这件事她也早就提过,只不过急着要来神殿,确实也没多少时间深究,且最近有点忙,她确实有点怠慢了。
文光城的事于她们而言,已经是过去的事了,什么时候查都行,但比赛中表现得不好,会影响医仙谷的声誉。
阮雨柔一听就知道她并没有上心,心里越发失望。
“那姑姑请回吧,连自己族中之事都管不好,就莫要再想着别的了。”
这就开始逐客了?
沐茵的火气瞬间爆发,“阮雨柔,你别冥顽不灵,你若是跟殿主见面,以她那样的人物,不可能发现不了,到时候不仅你会死,还有可能会把我们整个医仙谷都牵扯进去。”
族中认识阮雨柔的不少,她离开后又不曾改名,小辈们心思单纯,见到她还会打招呼,拉着她叙旧,一旦神殿开始严查她,大家都会被牵扯进去。
“我说了,我就算不去,也只会让宗门的师弟师妹顶替我的位置。”
阮雨柔已经打开了门,做了个请的手势,“姑姑若是没别的事,就请离开吧,我要休息了。”
“好,好得很,你简直就是忘恩负义,没有良心。”
沐茵一甩袖袍,负气离开,还不忘放狠话,“回头出事了你最好自个儿顶着,别怪我没提醒你,我也会第一时间放出风声去,说你早就被驱逐出医仙谷了,和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请便。”
阮雨柔叹息一声,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刚想关门,花泠月就从角落偷偷摸摸的窜了进来,还冲她嘿嘿笑:“二师姐。”
阮雨柔刚才想事情想的入神,被她吓了一跳,“小师妹,你何时来的?”
“有一会儿了。”
花泠月是看着她和沐茵走的,知道她们有事要谈,所以并没有打扰,而是去找了云渊。
本来是大喜事,阮雨柔却愁成这样,她自然知道是因为什么,回来时又刚好听到沐茵离开时说的那些话,她能让师姐不开心吗?那必然是不能的!
“二师姐,好消息,你要听吗?”
“我们都已经重回仙门之首的位置了,还有什么是比这还值得高兴的事?”
“当然有。”
花泠月拉着她进屋,一边倒茶一边道:“我刚去找大祭司打听了些事儿,你听完肯定开心。”
“哦?什么事儿?”阮雨柔笑着问。
她无论自己心情怎么样,说话时都是这般,永远都温温柔柔带着些笑意,让人感觉相处起来很舒服。
“你别看殿主先后刚收拾了妖王和桑祭,但其实她对种族并没什么成见,只要不是用那些邪魔外道手段修炼的,她都一视同仁,而且大祭司说了,大师兄现在过得也挺好,都吃胖了呢,你想想大师兄本体可是一只饕餮,那可是出了名的凶兽,她都没对他怎样,还好好的养着,自然也不会对你如何。”
“真的吗?”阮雨柔眸光中多了一丝希冀。
“当然,这种事我怎会骗你,但凡殿主不是良善之人,我哄着你去岂不就把你给害了?”
花泠月抱着她的胳膊,“师姐觉得我会这么做吗?”
阮雨柔垂眸看着她,脸上的笑意轻松了些,“好,我信你。”
看她终于不再忧虑,花泠月也跟着笑了。
她之所以相信云渊说的,除了他是大师兄的父亲以外,还有些自己的小心思。
她可以完全肯定,他们在祁天城参加比赛这些日子,殿主虽然没有亲临,但肯定是通过某种媒介看着的。
她观察了他们这么久,估计早就看出了师姐的真身,她如果介意异族,完全可以让阮雨柔像别的晋级弟子一样,自己在神殿修炼到结束就行了,没必要特意亲自点她的名来传功,这么做总不可能是为了带走去杀吧?
众目睽睽之下,阮雨柔若是真的死在殿主那里了,那以后还有谁会相信神殿?
可能她到现在为止见到的神殿之人都挺好的,所以她觉得那位殿主也是好人,若她真是坏人,想要害阮雨柔,她也会为自己的决定负责,大不了就跟神殿拼个你死我活。
阮雨柔也想开了,他们还在神殿的地盘呢,人家若真想对她做什么,她也反抗不了,不如就大胆一次。
……
翌日,新的十大宗门被带往神殿时,很多宗门都出来围观了,神色间满满的都是羡慕。
沐茵也出来看了,见阮雨柔居然自己跟着上了神殿,心里不免有些担心。
昨日回来后她也想了许多,虽然阮雨柔的态度让她很生气,但毕竟是自己的同族,她还是担忧她安危的。
“长老,雨柔姐姐去神殿了。”凌若有些惊讶,轻声嘀咕:“她不是……”
“闭嘴,不许乱说。”沐茵喝止了她,警惕的看了看四周,“她自己的选择,结果如何都怪不了别人,以后不必再提。”
“可雨柔姐姐在凤定山的时候还帮过我们。”凌若有些为难,“咱们若是不管她,是不是太忘恩负义了?”
沐茵曾经教导过年幼的阮雨柔,她可以说两不相欠,可她们怎能说这种话?
当初阮雨柔不愿意接受族中的安排,偷偷跑了,从那以后她就成了谷中的反面教材,被用来教育不听话的小辈,她们听的最多的就是她不听话独自离开医仙谷后入了修仙界最差的宗门。
那宗门有多差呢?
那是到了连饭都吃不起,还要依靠门中长老出去卖艺求生才能维持日常生活的地步。
一听有她这么个例子在,她们学习的可有劲儿了,就怕自己考核不合格,会被族中放弃丢出去自生自灭。
她们族人之间是有特殊感应的,所以哪怕在乌木宗时阮雨柔戴着面纱,她们也能感觉到她身上有和她们相同的气息,后面一打听,就知道她是那位鼎鼎大名的负面教材。
当时她还挺同情的,太虚宗都穷到靠啃弟子过日子的地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