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扎在人的心口上。
部分帮众的拳头渐渐捏紧。
望着台上的新堂主。
他们只觉得这些话仿佛是在讽刺自己。
但又有种。
他似乎并不是瞧不起他们。
而只是平等的看不起这里站着的每一个人。
“现在,我给你们一个选择的机会。”
“愿意跟我一起扛起重振毒蛇堂大旗的人,就留在这里,认为我天养生没这个能力的,对我信心不足的人,可以去其他堂口。”
……
“我不会强迫任何人留下,也不会埋怨任何人离开。”
“单凭自愿。”
众人沉默了片刻。
然后开始陆陆续续地站队。
三大堂口的帮众本就可以互相投奔。
只要原堂口同意放人即可。
既然。
新堂主明说了要争三联帮第一大堂的宝位。
那么未来一段时间免不了发生争抢地盘的事情。
抢地盘。
是会死人的。
很多人因此动摇起来。
最终。
大约有三分之二的人选择了留下来。
而另外三分之一的人则选择了离开。
对于那些选择离开的人。
天养生并没有任何责怪。
他理解这些人的想法。
也尊重他们的选择。
毕竟。
腿长在他们自己身上。
看着这些愿意留下来的人。
天养生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很好,你们都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他满意地点点头。
目光在众人身上—一扫过。
仿佛要将每个人的面孔都深深印刻在心里。
“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我会带着你们,一步步变强。”
“最终把那些曾经欺负过你们的人,统统踩在脚下!”
天养生的话中充满了强大的自信。。
这让众人不禁感到一股热血涌上心头。
仿佛看到了未来的希望。
看到了走上人生巅峰的那一刻。
“现在,我需要你们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训练。”
“只有强大的实力,才能让我们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中立足。”
“我会指导你们,希望你们能够认真对待每一次训练,不断提升自己的实力。”
众人一呆。
新堂主竟然要训练他们。
这可真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想起新堂主独挑山口组的夸张战绩。
众人的情绪再度激昂。
这话由别人来说。
他们根本不可能相信。
但眼前这位。
可是一人打翻山口组的天养生。
“这样做似乎不好吧?”
副堂主沈良欲言又止。
他直觉天养生这样做会给三联帮带来前所未有的挑战。
“雷公会支持我的行动的。”
天养生向他投去一个平静的眼神。
“明白了,我会遵照堂主的指示,把这些事都做好的。”
沈良心头一颤。
猛的咽下几口唾沫。
刚才那个眼神。
简直就像要杀人一样。
“今天是第一天,考虑到你们的身体状况,我不会太严厉。”
“这样吧,每人做满两百个俯卧撑,就算过关。”
说完。
天养生目光扫过每一个人的脸庞。
似乎是想听取他们的意见。
一群人紧张的摇了摇头。
虽然他们对新堂主的训练方式。
都感到有些费解。
练这玩意对提升打架能力有什么作用。
不过他们虽然不懂。
但却没有提出异议。
毕竟。
天养生的实力和威严。
已经深深地印在了他们心里。
丁瑶的房间。
就如同她本人的性格一样。
高冷。
深沉。
墙壁是冷色调的灰白和深蓝。
靠窗位置。
摆着张宽大的黑色真皮床。
床头镶嵌银色金属雕花。
铺着纯白色的床单和枕头。
没有一丝褶皱。
床的另一侧。
则是一个深蓝色的沙发。
上面放着几个靠枕。
窗外是一个宁静的小花园。
她侧躺在沙发上...
手上端着杯葡萄酒。
神情玩味。
似乎想到什么开心的事。
自从昨晚见过天养生后。
丁瑶便对苏文彬越发感兴趣了。
年纪轻轻。
背后也不见得有高人指点。
白手起家。
竟然成了港岛一号传奇人物。
着实令人好奇。
忍不住想要接近。
刺探他的真实面孔。
她轻轻地晃动着手中的葡萄酒。
晶莹剔透的液体在光线的折射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
轻啜一口。
酸甜的液体滑过喉咙。
仿佛带走了心中的烦躁。
重新回归到平静的心境。
她闭上眼睛。
脑海中又忍不住浮现出见到苏文彬的场景。
那个年轻神秘的男人。
仿佛有一种独特的魅力。
让人无法抗拒。
丁瑶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很不对劲。
甚至可以说是病态。
她放下手中的葡萄酒。
从沙发上起身。
走到窗前。
窗外的小花园被月光洒满了一层银白色的光辉。
静谧而美丽。
她深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
心中的烦躁似乎也随之消散。
“苏文彬,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丁瑶轻声自语道。
她发现自己对苏文彬的好奇心已经超过了正常的范围。
这让她感到有些不安。。
像她这种一心追求权势的女人。
怎么能被一个男人迷住?
“我之所以对他很在意,是因为他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我的自尊心不允许我受挫,所以才会一直想要了解他的真面目。”
丁瑶心里暗暗猜测。
人。
总是对未知而神秘的事物充满好奇。
她也不例外。
“他杀了雷复,和雷公结下了死仇,而我又想篡夺雷公的位置,严格说起来,我和他是站在一条战线的人。”
“所以,我应该和他走的近一点,争取让他成为我的……”
“裙下之臣。”
丁瑶轻轻地晃动着酒杯里的葡萄酒。
眸中闪烁着一种别样的光芒。
苏文彬没有想到丁瑶会主动联系他。
“苏先生,我是丁瑶,明天有时间吗?我想请你吃顿饭。”
听着电话里沙哑的女声。
苏文彬微微皱眉。
这么晚了。
这个女人特地打电话过来。
就为了说这种事。
她的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
尽管心里并不想搭理她。
但他还是保持克制道。
“有什么话不能在电话里说?”
“电话里能说清什么,谁家谈生意是在电话里谈成的?”
丁瑶很快回复。
不温不火的一句话。
却轻轻呛了苏文彬一下。
他挑了挑眉。
这个女人胆子倒是挺大的。
“行,地点在哪。”
正好闲着也是闲着。
苏文彬挺好奇。
丁瑶那边的事情进行到哪一步了。
“听说歌舞厅对面开了一家新餐厅,是西洋人开的,西餐我还没吃过呢,怕出糗。”
“苏先生是大人物,肯定吃过很多回了,比我这个小女子懂得多,不如你带我去开开眼?”
丁瑶笑着道。
西餐厅在现在的港岛其实已经算不上新事物了。
但没点阅历。
没点家世背景的人。
还真不懂这玩意。
刚好可以用来考验苏文彬。
“那东西,刀叉太难用,肉也是半生不熟的,换家餐厅吧。”
不料苏文彬似乎是堪破了她的心思。
直接提出换地方。
“呃,那依苏先生的想法,喜欢吃哪家菜系?我换一家,保证符合你口味。”
丁瑶被打了措手不及。
但也不慌。
立刻就把话题转移到菜系上。
大陆的菜有明显的地域性。
南方和北方的人口味完全不同。
所以要分析一个人是哪儿的。
可以通过他的口味来辨别。
“我都不挑,都吃得惯,不过如果要谈事情的话,还是选一家人少的餐厅。”
苏文彬依旧是不上套。
丁瑶恨得牙痒痒。
但也无可奈何。
“好吧,那我就自作主张,选在游轮的船餐厅上如何?”
“船餐厅是专门供应游客的,实际上来港岛游玩的游客,天南地北的人多了去了,厨师会做的菜花样也多。”
丁瑶仍不死心。
拐弯抹角。
又换了个地方。
苏文彬。
这下你可不好拒绝了吧?
可一可二不可三。
你都拒绝两次了。
难道还能拒绝第三次?
“游轮上啊,好啊,很久没去海上兜兜风了,去玩玩也挺好。”
苏文彬这一次没有拒绝。
“好,那我明天就恭候苏先生的大驾了。”
丁瑶略有些兴奋道。
苏文彬说了声好。。
慢慢放下手中的电话。
一旁。
阿布立刻说道。
“苏哥,查到了,明天有一艘名叫玛利莲之梦的海外游轮路过港岛,并在海上停留三日……”
“凭她的能力,不可能在游轮上动手脚而不被我发觉,这一点你不用担心。”
不等阿布说完。
苏文彬淡淡地说道。
“是,可是丁瑶这女人明显居心叵测,要不要我派人把她……”
阿布恶狠狠地说道。
“不用了,留着她,我还有大用。”
苏文彬打断了阿布的话。
这女人只是想接近自己。
捞取筹码。
以此来保护自己。
他记得原着里。
丁瑶最后还是当了三联帮的帮主。
所以没有意外的话。
这一次她应该还是能得偿所愿的。
第二天。
苏文彬如约而至。
丁瑶已经在游轮上等候多时了。
“苏先生果然很守时,没有让我在游轮上久等`”。”
见到苏文彬到来。
丁瑶主动迎了上来。
尽管她脸上带着笑容。
但心里却忍不住腹诽。
见他一间简直比登天还难。
“这地方风景不错。”
苏文彬却没有回应她的话。
而是站在游轮扶栏处。
欣赏海上风景。
远处。
朝阳余晖洒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
海风轻拂。
带来淡淡的咸味和潮湿感。
从这里眺望。
隐约能看到港岛上林立的高楼大厦。
丁瑶看着苏文彬的侧脸。
疑惑爬上了她的心头。
“苏先生,您似乎很喜欢海?”
苏文彬没有立刻回答。
而是继续注视着海面。
过了许久。
他才淡淡地开口。
“海,很广阔,也很深邃,它有时平静如镜,有时又狂暴如兽,但不管怎样,它都是最接近天际的地方。”
他的声音很轻。
仿佛是在自言自语。
但丁瑶却能感受到他话语中的情感。
她不禁有些好奇。
他到底有着怎样的过去。
为何对海有着如此深厚的情感。
“餐厅马上就要开餐了,我们先入座吧。”
苏文彬对丁瑶微微一笑。
他当然不是无故感慨。
这片看起来异常美丽的海洋。
底下不知沉沦了多少尸骸。
功成名就者。
无不是踏着累累尸骨才得以成功上位的。
丁瑶点了点头。
她今天的打扮比往日更加用心。
剪裁合身的开叉旗袍。
细高跟。
手上提着小包。
与一般外出游玩的富家小姐无异。
任谁也看不出她的真实身份是帮派人士。
两人一同走进餐厅。
在甲板上的一个私人包间里落座。
此时。
太阳已经渐渐升起。
天边的旭日如火般燃烧。
将整个海面染成了一片金黄。
““.这里的风景真的很美,有时候,我甚至会忘记这个世界的残酷。”
丁瑶感叹道。
“残酷吗?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弱肉强食,适者生存,我们只是学会了如何在这个世界里生存而已。”
苏文彬淡淡的笑了笑变。
丁瑶默然。
她知道苏文彬说的是实话。
但即便如此。
她还是希望能够暂时忘却杀戮。
体会生活的美好。
“苏先生,我敬你一杯,感谢你的赏光。”
丁瑶举起酒杯。
向苏文彬示意。
苏文彬轻轻一笑。
与她碰杯后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
菜过五味。。
话匣子逐渐打开。
丁瑶也慢慢放松了警惕。
与苏文彬相谈甚欢。
她发现苏文彬不仅~长相英俊。
而且谈吐风趣。
学识渊博。
无论是政治经济。
还是文化艺术。
他都能侃侃而谈。
这让她不禁对他产生了几分好感。
“苏先生,你知道吗?其实我很羡慕你。”
丁瑶突然说道。
“羡慕我?为什么?”
苏文彬有些惊讶。
这丁瑶。
转性子了。
怎么突然说出这种话。
不像他啊。
“因为你自由啊,可以随心所欲地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不像我,身不由己。”
丁瑶的语气里透露出一丝无奈。
身在帮派中。
无时无刻。
不想着与其他人争权夺利。
一旦松懈。
死的就是自己。
明天的太阳和死期。
她永远都不知道哪一个会先到来。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身不由己,你看到的只是表面而已。”
苏文彬摇了摇头道。
丁瑶今天很不对劲。
她似乎把自己当作了她最亲密的人。
肆意倾露自己的心扉。
可自己和丁瑶是什么关系?
说是一句路人都算是抬举了。
丁瑶沉默了片刻。
听出了他话里的疏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