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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大彪烦躁地甩甩头,想把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憋闷压下去。毕竟他看着元子方被带走却无动于衷,那份对兄弟的愧疚始终萦绕在他心头,可他更清楚,现在元子方最需要的钱,是自己没法帮助他的。

这念头还没转完,手机在他掌心陡然剧烈地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出一串没有归属地的乱码般的数字,闪烁着不祥的气息。

寇大彪皱了皱眉,迟疑了一瞬,还是按下了接听键:“喂?兄弟?”

“兄弟!”一个声音炸开,嘶哑得像是砂纸狠狠磨过粗糙的木头,每一个音节都透着浓重的、化不开的疲惫。

寇大彪心脏猛地一跳:“你回来了?”

“嗯,是我。”听筒里传来元子方低沉的回应,声音压得很低,“我暂时回来了。”

寇大彪立刻追问:“你现在怎么样?怎么出来的?!他们…没把你怎么样吧?”餐厅里那几记重拳的画面瞬间闪回脑海。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两秒,时间短促却足以让人紧张。背景里依稀传来一两声“哐当”的台球撞击脆响,还有模糊不清的人声嘈杂。“没大事。”元子方的回答异常简短,明显不想,或者说不能在电话里多说。“见面再说,电话里说不清。”

寇大彪心里那份刚压下去的疑惑和隐隐的不适感又迅速翻腾上来:“现在?在哪儿?”

“扎浦路,”元子方吐出三个字,声音短促如暗号,“我等会把地址发给你。”

几乎是同时,背景里传来一声不高但很粗的催促:“快点!”元子方不等寇大彪回应,语速飞快地甩下一句:“赶紧过来!”电话立刻被挂断,只剩下冰冷的忙音“嘟嘟”作响。

寇大彪捏着手机,屏幕上“兴龙桌球 河宁路口”那几个字像块烧红的炭烙在眼底,他穿上衣服,果断前往了约定的地点,扎浦路深冬的夜风刮在脸上像冰刀,灰扑扑的旧楼终于在街角杵住身子。“兴龙桌球”的招牌悬在二楼,底下的霓虹灯管大概寿数到了,“兴”字只剩半个残缺的“六”字,断断续续地抽搐着,勉强吐着一点微光。一楼玻璃门污渍斑斑,里面浑浊的红蓝光线和噼啪的键盘声、年轻人嘶吼声隐约透出。

寇大彪用力推开厚重的玻璃门,一股裹着馊泡面汤、浓烈烟臭和机箱过热焦糊味儿的热浪猛地砸在他脸上,呛得他一个趔趄。几十台显示器发出森森的蓝光,映着一张张熬夜熬得蜡黄、毫无生气的脸孔。地上油腻得几乎粘鞋底。寇大彪屏住呼吸,贴着油腻的墙根,小心绕过淌出的不明油渍和几个歪倒的空能量饮料罐,目光急切地搜寻楼梯口。

通往二楼的铁梯陡峭狭窄,踏板黏腻打滑,扶手上积了一层难以名状的油垢。寇大彪推开沉重得吱嘎作响的防火门,一股混杂着高级雪茄苦涩、旧皮革和上光蜡味的干冷空气猛地灌进鼻腔,将楼下的燥热彻底隔绝。惨白的无影灯如同手术台上的照明灯,精准地悬停在几张墨绿色的台球桌上方。

寇大彪的目光瞬间像铁屑被磁石吸住,牢牢锁在最里侧球桌旁那个身影上。元子方依然穿着跨年夜那件藏青色羽绒服!袖口和前襟因为长时间摩擦已经发亮,前胸还挂着几块早已干涸、呈现酱色的油渍痕迹。臃肿的羽绒服勉强拉到胸口敞着,露出里面皱巴巴的灰格子衬衫内胆。

元子方正俯身瞄着一颗球。听到动静,他猛地直起身,转过脸来。

寇大彪的心咚地往下一沉,像是被无形的手攥住了,呼吸都窒了一下——元子方左眼下方那青紫肿胀的一团,足有鸡蛋那么大,皮下淤血未散,透着紫红的油光,从颧骨一路蔓延到耳朵边缘。羽绒服领口没能全遮住脖颈,几道肿胀的暗红色勒痕像丑陋的毒藤蔓盘踞在皮肤上,甚至蜿蜒钻进了后颈的发根。

“兄弟!”元子方的声音嘶哑得像砂纸磨过喉咙,嘴角努力向上牵动,却只拉出一个生硬僵板的弧度。他的眼神飞快掠过寇大彪的脸,里面深藏的惶恐不安一闪而过,迅速被一层强作的镇定覆盖。

元子方身旁,倚着球台站着一个山羊胡子的男人。极其瘦高,像一株没抽穗的枯竹,裹在件紧窄、浆洗得发硬的驼色马甲里。深陷的眼窝里嵌着一对浑浊的眼珠,此刻正慢悠悠地转向寇大彪,他枯枝般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光滑的球杆顶端,另一手夹着的雪茄,烟头在昏暗里明灭不定。

“这位是强哥。”元子方语速快得有点劈,身体顺势一让,就把手里握着的那根冰凉滑腻的球杆不由分说地硬塞进了寇大彪的掌心。球杆沉甸甸的,带着上好的木质寒气。“兄弟,你先陪强哥玩两盘!我出去一会儿,取个东西,马上回!”话音刚落,他甚至没等寇大彪应一声或使个眼色,一矮身,几乎是贴着边,就匆匆侧入了被幽绿“安全出口”标识照亮的楼梯口,身影瞬间被那绿色的微光吞噬。

空气骤然凝固,强哥这才慢条斯理地直起身,走向开球区。他俯身,动作带着一种懒洋洋的精确,球杆推动白球,猛地撞向紧紧排列的彩球方阵。“啪”的一声闷响,球四散滚动开来。

“到你了。”他直起身,喉间滚出三个字,沙哑低沉。

寇大彪握着沉甸甸的球杆,掌心沁出薄汗。他心头一紧: 刚踏进这门,话还没说上两句,竟直接被推来陪人打台球?元子方到底打的什么算盘?他喉头发干,视线扫过绿绒台面,只觉满腹疑云。

可箭已离弦—— 如今也只能绷紧脊背,硬着头皮撑下去。

借着俯身瞄准的姿势,他目光锐利地刺向球厅深处。狭窄的走廊像一道幽暗的裂缝,两侧紧闭的房门外,黑衣守卫如铁桩般笔挺伫立。他们的眼神鹰隼般逡巡,将走廊切割成一道密不透风的警戒网。

几局下来,强哥的出杆愈发心不在焉——寇大彪看得分明,这人不过是在等元子方回来交差。他佯装专注,球杆敷衍地划过台面,余光却黏着那些守卫。走廊深处的房门后,隐约渗出压低的喝彩与骰盅的闷响,像蛰伏的兽类喘息。 这地方明面是台球厅,暗里分明是赌窝!

时间被拉长,窗外娱乐城巨大霓虹招牌变换的红蓝绿紫光,透过百叶窗缝隙,在地面投下道道狭长如牢笼栅栏般的光影,缓缓爬移。

寇大彪后背渗出冷汗,羽绒服内衬湿漉漉冰凉一片。他放下球杆,声音有些滞涩地开口道:“爷叔,元子方他……怎么还没回来?”

“不急。”强哥连眼皮都没抬,沙哑的声音平静打断。“等你朋友来了再说吧。”他的语气毫无波动。

寇大彪的手猛地收紧了,只得机械地再次俯身继续这场无声的煎熬。就在他感觉神经快要绷断时,防火门被推开的吱嘎声如同天籁,细碎的脚步声从楼梯传来!

是元子方回来了! 他胸口起伏,带着点喘,额角渗着细密的汗珠在冷白灯下闪烁。他根本没看寇大彪,垂着眼,脚步匆匆却带着谨小慎微的急迫,径直走到强哥面前两三步停下。他那只裹在旧羽绒服袖子里的手,从怀里掏出一个厚实的牛皮纸信封,信封的四个角都因为被他攥得太紧而发皱变形,边缘毛糙,分量不轻。

“强哥,”元子方刻意压低声音,带着过分恭敬的调子,尾音有丝掩饰不住的颤抖,“这是……,利息。”他双手捧着那个信封,腰杆不自觉地弯了几分,恭敬地递上。

强哥终于极其缓慢地抬起眼皮。浑浊的目光在信封上停留了约一秒,他才放下一直拄着的球杆,从喉咙深处滚出一个极其轻微、无情的鼻音:“嗯。”

这一声像按下了开关。元子方紧绷的身体肉眼可见地松弛了一丝,声音带上劫后余生的迫切和试探:“那……我和我兄弟先去吃点东西?”

强哥漫不经心地挥了挥夹雪茄的手,微微点了下头,“好的,你们去吧。”

元子方如蒙大赦,几乎是同步地猛地一拉寇大彪僵硬的胳膊:“走!”力道大得惊人。寇大彪大脑空白,身体几乎完全麻木地被拽得踉跄着、逃难似扑向那扇绿色的安全出口门。冰凉的球杆被他胡乱戳进门口球杆架里,发出哐啷一声响。

“这边。”元子方低哑的声音响起,带着不容分说的疲惫。他拽着寇大彪,熟门熟路地拐进巷子口一个黑漆漆的角落。那里缩着一家不起眼的小酒馆,门头上挂着一块污渍斑斑、早已褪色的木头招牌,隐约辨出“老刘记”三个字。油腻发黑的门帘厚重垂落。

寇大彪撩开门帘钻进去,一股更浓烈复杂的气味撞上来——劣质白酒的冲鼻,隔夜卤味的齁咸,还有地面上油污和残渣发酵出的酸腐味道沉沉压人。厚厚烟熏油垢覆盖的昏暗白炽灯下,是几张坑洼掉漆的方桌。

元子方直接缩进最里面一个破旧卡座,开裂的塑料椅面露出脏污海绵。臃肿羽绒服把卡座塞得满满当当。他胡乱冲站在油腻过道里的老板挥了下手,喉咙里挤出两个干巴巴的词:“两碗面,雪菜肉丝。”

寇大彪在他对面坐下,狭窄空间里几乎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的疲惫、恐惧和寒气。

两碗冒着热气的粗瓷大碗搁上桌。面条上盖着油汪汪的雪菜肉丝。元子方拿起一次性筷子,“啪”一声脆响掰开,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木筷上的毛刺。

沉默持续了一会儿,只有劣质排气扇在头顶嗡嗡作响,寇大彪叹了口气,关切地问道:“兄弟,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册那……”元子方突然开口,声音干涩得像一面破锣,他停顿了一下,喉结艰难地滚动,“我被他们带到了郊区的一个仓库里,铁门…还有拴人的铁链子。”

寇大彪咳嗽了一声,停下了手里的筷子:“他们后来怎么放你回来了?”

“我刚过去就被他们打了一顿。”元子方嘶哑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压得更低,几乎成了含混的气音,身体无意识地向寇大彪这边倾斜,“本来他们是不准备放过我……不过……” 他羽绒服的袖口随着他轻微颤抖的手往上缩了一截,寇大彪清晰地看到,在他左小臂外侧接近手腕的地方,一片紫黑色的、边缘清晰的淤青赫然在目——分明是沉重鞋底碾过留下的印记。

“人家也是懂法律的。”元子方仿佛不在意了,声音带上麻木的痛苦,“所以只关了我一天,超过四十八小时,他们也知道会有麻烦。”他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左眼下那片发亮的紫青,“反正打也打过了,现在算是暂时安全了。”

寇大彪胃里一阵剧烈翻搅,喉咙发紧:“那个老家伙是谁呢?”

“是负责虹口这一块的人。”元子方哽咽着,“现在我每周都要跟他们报到,而且要还利息。”他突然抄起桌上那双一直没用的筷子,狠狠戳进碗里厚厚油光下的面条中,“他们还逼着我写下了欠条。”他急促地喘着气,脸上混杂着油光、泪痕和羞愤。

寇大彪沉默地倾听着,面前那碗雪菜肉丝面早已凝起一层灰白的油膜,粗瓷碗沿黏着几根冷透的面条,在昏暗灯下泛着油腻的冷光。

“反正……”元子方的呼吸突然变得更乱,喉结艰难地滚动,眼神里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恐惧,像被烫到似的猛地避开寇大彪的目光,“……这次跑肯定是跑不了。”他深吸一口气,指甲无意识地抠着桌沿翘起的木刺,声音压得更低,几乎成了气声:“再把这些人逼急了,他们可能真的会要了我的命。”

寇大彪面色凝重,指节抵着冰凉的碗壁:“你这是被暴力胁迫下写的借条,应该没有法律效应吧?你没想过报警吗?”

元子方冷笑一声,嘴角扯出僵硬的弧度,震得左眼下的淤伤微微发颤:“报警?你开什么玩笑?”他顿了下,脖颈上暗红的勒痕在灯光下若隐若现,“你知道他们是怎么找到锦江之星的吗?”

寇大彪疑惑地看向元子方,身子不自觉地前倾:“到底怎么找到你的呢?”

“他们自己说的,都已经查到了广灵路路口的监控……”元子方的声音骤然低得像耳语,嘴唇哆嗦着补充出后半句,“连我们一起去过深思网吧都知道。”

“我草,真的假的?那和我应该没什么关系吧?”寇大彪瞪大了眼睛,他不禁再次陷入了沉思: 这个世界真有那么危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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