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仙听令!随朕死战!”天庭中央的凌霄宝殿外,玉皇大帝身披十二章纹龙袍,头戴垂珠帝冕,亲自持起镇天剑。这柄由开天辟地时的玄铁铸就的圣剑,剑身上刻满了远古符文,此刻爆发出万丈金光,一剑便将冲在最前的一头山岳大小的混沌主魂劈成两半。天后西王母站在他身侧,手持昆仑玉如意,玉如意挥洒间,无数灵光凝成玉璧,挡住了侧面袭来的魂潮,她的凤袍已被仙血染红,鬓边的凤钗歪斜,却依旧身姿挺拔,声音响彻云霄:“守住凌霄殿!为下界争取时间!”
四大天王率天兵天将组成第一道防线,持国天王的琵琶弦崩断三根,弹出的镇魂音已无法震慑魂影,只能挥舞琵琶本体砸向敌人;增长天王的青光宝剑砍断了数道魂鞭,剑刃却被混沌之力侵蚀得布满缺口;广目天王的紫金龙索缠住一头混沌魂影,却被对方硬生生挣断,龙索崩飞时抽碎了他的左臂仙骨;多闻天王的混元珍珠伞撑开,伞面挡住了漫天魂刃,可伞骨很快被压得弯曲,珍珠一颗颗崩落,每一颗坠落都伴随着一名天兵的牺牲。
天兵天将的尸骸很快堆满了凌霄殿前的白玉广场。有的天兵被魂影穿透胸膛,仙魂在惨叫中消散;有的天将结成战阵自爆,却只在魂潮中炸开一个微小的缺口,瞬间又被填补;连御马监的天马都挣脱缰绳,驮着受伤的仙兵冲向魂潮,马蹄踏碎了数道魂影,最终却被黑雾淹没,悲鸣声渐渐消失。凌霄殿的琉璃瓦在混沌威压下纷纷碎裂,殿内的盘龙柱被魂鞭抽得坑洼不平,柱上金龙的鳞片剥落,昔日威严的天庭,此刻已成人间炼狱。
玉皇大帝的镇天剑已砍得卷刃,帝冕歪斜,龙袍破碎,露出的胸口布满深可见骨的伤口,仙血顺着剑刃滴落,在地面汇成小溪。他拼尽最后一丝仙力,将镇天剑抛向空中,圣剑化作一道贯穿天地的金光,暂时逼退了混沌主魂,却也耗尽了他的仙元,身躯踉跄着后退,被西王母扶住。“陛下,仙界……守不住了。”西王母的声音带着颤抖,玉如意早已崩碎,她的左肩被魂影撕裂,仙骨外露,却依旧用身躯护住玉皇大帝,“传朕懿旨,开启界域通道,让残存仙民退往下界!”
可已经太晚了。古魂狱的缺口越来越大,涌出的混沌神魂越来越多,其中一头体型堪比星辰的混沌祖魂,猛地撞向仙界的核心灵脉——位于凌霄殿地下的“九天玄脉”。玄脉被撞断的瞬间,仙界的天空开始大面积崩塌,露出下方漆黑的虚空,无数仙宫如断线风筝般坠入虚空,仙山崩塌,河流倒流,连瑶池的仙水都化作黑雾。那混沌祖魂发出震耳欲聋的嘶吼,声波所过之处,连玉皇大帝布下的最后一道防御屏障都瞬间碎裂。
西王母突然推开玉皇大帝,自身化作一道璀璨的灵光,冲向混沌祖魂。“天后!”玉皇大帝嘶吼着伸手,却只抓住一片飘落的凤羽。西王母的灵光在祖魂面前炸开,爆发出远超自身境界的力量,竟将祖魂的魂体撕开一道缺口,可她自己也彻底消散,只余下一缕残魂传来最后的声音:“守住下界……守住希望……”
玉皇大帝看着爱人消散的方向,眼中血泪滚落。他捡起地上的镇天剑,再次冲向魂潮,这一次不再是防御,而是拼命的姿态。圣剑的光芒越来越弱,他的仙躯被魂影不断侵蚀,手臂、腿骨相继被撕裂,却依旧死死握着剑柄,砍向每一头靠近的混沌神魂。最终,他被数道魂鞭缠住,仙魂在剧痛中被抽出,镇天剑“当啷”落地,在混沌黑雾中渐渐失去光泽。
随着玉皇大帝的陨落,仙界最后的抵抗力量彻底瓦解。混沌神魂如潮水般席卷整个仙界,凌霄殿崩塌,瑶池干涸,太上老君的兜率宫被火焰吞噬,炼丹炉的碎片飞向虚空;嫦娥的广寒宫被魂影攻破,玉兔的尸骸躺在月桂树下,月桂树迅速枯萎,花瓣化作黑灰;连如来佛祖留在仙界的莲台,都被混沌之力侵蚀得崩裂,佛光消散殆尽。
王新的神魂在识海中剧烈颤抖,眼前的惨状让他几乎窒息——那些曾高高在上的仙帝、天后,那些传说中无所不能的天兵天将,此刻都成了亡魂;那些承载着无数神话的仙宫、仙山,此刻都成了废墟。仙界的霞光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边无际的黑雾,只有偶尔闪过的残魂哀嚎,证明这里曾是三界的中心。
“仙界……真的灭了。”王新的声音带着颤抖,他终于明白那两位炼虚长老所说的“覆巢之下无完卵”是什么意思。仙界尚且如此,下界的大靖帝国,北方大陆,甚至整个三界,都将面临灭顶之灾。而他掌心的玄牝珠,此刻正烫得惊人,珠体表面的黑色符印与古魂狱的纹路彻底重合,一股源自远古的使命感,顺着珠体传入他的神魂——重锁古魂狱,已不是选择,而是宿命。
“古魂狱……被攻破了?”这个念头刚升起,王新便感到神魂如被重锤击中。他曾在古籍中见过关于古魂狱的记载——那是三界用来镇压混沌残魂的禁地,由远古仙尊以自身神魂为锁,辅以千万年灵脉为链,才将那些诞生于鸿蒙之初的毁灭神魂困于其中。而此刻,那锁链显然已被斩断,混沌神魂如决堤的洪水,正席卷三界。
眼前的场景再次切换,断仙岭的残垣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荒芜的虚空。王新漂浮在其中,身边既没有亲族的身影,也没有妖兽将领的气息,唯有玄牝珠还在掌心发烫,珠体表面的黑色符印越来越清晰,竟与古魂狱缺口处的混沌纹路如出一辙。远处,两道熟悉的身影正在与一团巨大的混沌神魂厮杀——是坐镇玄牝秘境的两位炼虚长老,他们周身霞光爆涨,以秘境灵力凝聚的“双霞合璧阵”如盾牌般抵挡着攻击,可阵纹在混沌神魂的侵蚀下,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
“王新!速带玄牝珠入古魂狱!”左侧长老的声音穿透虚空,带着神魂燃烧的决绝,“这珠体是远古仙尊留下的钥匙,唯有混沌本源能重锁狱门!再晚……三界皆亡!”话音未落,混沌神魂猛地爆发,一道黑色光柱击穿了双霞合璧阵,两位长老的身影瞬间被黑雾吞噬,只留下一缕残魂传来最后的警示:“仙界已灭,覆巢之下无完卵!守住古魂狱,是唯一的生路!”
残魂消散的瞬间,虚空开始崩塌,王新再次坠入画面的洪流:他看到焚天帝国的炎火山被混沌神魂淹没,赤天雄的灵火在黑雾中熄灭,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万蛊王朝的蛊神坛化作废墟,蛊尊的万蛊幡被混沌之力撕成碎片,那些曾吞噬神魂的蛊虫,此刻成了被追逐的猎物;冰海联邦的极寒冰魄彻底消融,冰璃冻住空间的秘术,在混沌神魂面前如孩童的玩闹。北方大陆的玄牝秘境灵光越来越弱,秘境之外,无数混沌魂影正如潮水般聚集,秘境的护阵,已撑不了多久。
“到底是未来的预演,还是正在发生的浩劫?”王新的神魂剧烈震颤,他试图调动混沌太极图的残余力量,却发现体内灵力如泥牛入海。就在这时,掌心的玄牝珠突然爆发出耀眼的金光,金光穿透层层黑雾,在虚空中凝成一道通往远方的光门,光门另一端,正是古魂狱那破碎的狱门,黑色火焰与混沌神魂交织成毁灭的旋涡。
光门的另一端,传来亲族与妖兽将领的呼喊,那声音带着血与火的灼热:“陛下!我们守住秘境了!”“玄牝珠的指引是唯一的希望!”“就算是死,我们也跟你一起去!”王新抬头望去,光门边缘,山烈的裂天虎魂、金九郎的金翅光影、胡媚儿的狐火、王兰的青藤……无数熟悉的灵力气息正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微弱却坚韧的光链,与他掌心的玄牝珠遥相呼应。
他不知道此刻所处的是幻境还是未来的真实,也不知道重锁古魂狱要付出怎样的代价。但他清楚,从黑风岭救下第一只妖兽开始,从亲族为他撑起新国基业开始,他的修仙之路便早已与守护绑定。仙界破灭的阴影已笼罩三界,断仙岭的安危、大靖的存续,都成了这灭世浩劫前的微末尘埃。
王新握紧玄牝珠,指尖的灼热突然化作熟悉的丹草香气——光门的旋涡竟在瞬间褪去,他脚下的虚空变成了仙霞派外青石板路,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粗布道袍,腰间别着半块刻着“新”字的木牌,正是十五岁初入仙门时的模样。
“灵根杂驳,经脉滞涩,这样的资质也敢来仙霞派应试?”执事长老的拂尘扫过他手腕,语气里的轻蔑像针一样扎人。身后穿锦袍的李砚之把玩着玉质令牌,那是世家子弟专属的身份象征,“听说从穷乡僻壤来的?仙霞派第十脉是出了名的‘弃脉’,正好缺个洒扫杂役。”
周围的嘲笑声此起彼伏,王新攥紧了藏在袖中的砍柴刀——那是他唯一的防身之物,掌心的老茧被木牌硌得生疼。就在他几乎要转身离开时,一道温和的声音穿透人群:“资质由天定,道心可自塑。这孩子,我收了。”
玄守掌门一袭月白道袍,袖间绣着淡金霞纹,手中浮沉轻点,便将执事长老的威压尽数化解。他走到王新面前,指尖拂过那半块木牌,温润的灵力顺着木牌渗入王新经脉,瞬间驱散了周身的寒意。“这木牌是上一代第十脉掌门所制,你能捡到它,便是缘分。”玄守掌门的目光落在他磨破的鞋尖上,“第十脉虽偏居静心崖,却有整个仙霞派最纯的天地灵气。杂役也好,弟子也罢,道途从来不在身份,而在心境。”
静心崖的日子比想象中更艰难。所谓的“门派居所”不过是三间漏雨的竹屋,药田被山洪冲毁大半,连修炼用的基础功法都只有残缺的抄本。更难熬的是派内世家的敌视——李砚之带着族弟故意踩坏他们刚种下的灵麦,将“第十脉喝西北风”的笑话传遍整个仙霞派;丹堂长老克扣他们的丹药份额,明明是按规矩申领的凝气丹,到手里却变成了失效的药渣;甚至在宗门大比时,裁判故意偏袒世家弟子,林岳明明击败了对手,却被判“违规用险招”取消成绩。
但第十脉的师兄弟情谊,却成了寒冬里最暖的光。大师兄林岳是第十脉唯一的内门弟子,他将自己的修炼洞府让给受伤的小师弟,自己睡在竹屋的柴堆上;每次下山采购,都会省下灵石给王新买基础符箓;李砚之带人砸毁竹屋时,林岳赤手空拳挡在前面,肋骨被打断三根,却笑着说“师兄护着你们是应该的”。二师姐苏清瑶精通阵法,白天教大家布置防御阵抵御世家子弟的刁难,晚上借着月光修补残缺的功法,指尖被符纸磨出厚茧也不吭声。小师妹任瑶年纪最小,却最是机灵,她偷偷将家族传下的聚灵佩塞给王新,“你的灵根弱,这个能帮你聚气,我是世家旁支,丢了也没人在意”。
王新至今记得那个雪夜。他修炼时走火入魔,经脉剧痛难忍,林岳背着他在雪地里狂奔三十里求医,雪水浸透了单衣也浑然不觉;苏清瑶守在床边,三天三夜没合眼,用自身灵力帮他梳理紊乱的气息,嘴角渗出血丝也不肯停;任瑶端来熬好的灵米粥,冻得通红的手一勺一勺喂他,眼泪滴在粥碗里,说“王师兄你可别死”。那天晚上,四个少年挤在漏风的竹屋里,围着一盆炭火,林岳说“等我们变强了,就没人敢欺负第十脉了”,苏清瑶点头,任瑶攥紧拳头,王新看着他们冻得发紫却依旧明亮的眼睛,在心里暗下决心:一定要让第十脉站起来。
可世家的压制从未停止。李砚之在藏经阁故意撕毁王新借阅的《基础阵法要诀》,反诬陷是王新损坏;宗门选拔前往秘境的弟子时,王新明明通过了考核,名额却被李砚之的族弟顶替;甚至玄守掌门想传王新独门霞心术,都被长老会以“资质低劣,恐辱没功法”为由驳回。那些日子,王新白天在药田劳作,晚上借着月光修炼,手掌被锄头磨出鲜血,就用布条缠上继续;灵力凝滞不前,就一遍遍打磨基础,哪怕比别人多花十倍时间也不放弃。玄守掌门看在眼里,只是偶尔在他修炼的石桌上留下一枚凝气丹,或是在他走火入魔时悄然现身,用灵力帮他稳固道心,从未说过一句鼓励的话,却让王新明白:真正的支持,从来不是言辞,而是无声的守护。
转机出现在宗门大比的决赛。李砚之当众挑衅,说“第十脉的杂役也配上台?”林岳为了维护门派荣誉,硬撼李砚之的烈火术,却被对方用阴招重伤。
王新安顿好林岳,这才走上台,粗布道袍上还沾着药田的泥土,却眼神坚定:“我替大师兄比。”李砚之嗤笑不已,烈火术铺天盖地袭来,王新却用苏清瑶教的基础阵法,将火焰引向一旁的空地;他没有高阶功法,就用砍柴时领悟的发力技巧,一拳打碎了李砚之的护体罡气。当李砚之狼狈倒地时,整个赛场鸦雀无声——没人想到,这个被世家踩在脚下的杂役弟子,竟有如此实力。
玄守掌门站在看台最高处,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他当众宣布:“王新,入我座下,为第十脉核心弟子。”那一刻,王新看着台下林岳、苏清瑶和任瑶激动的泪水,看着世家弟子们铁青的脸色,突然明白:往昔的不易,从来不是磨难,而是磨砺道心的砖石;师兄弟的情谊,不是牵绊,而是支撑他前行的力量。
“新儿,守住本心,方能行至远方。”玄守掌门的声音突然在耳边炸响,不是温和的叮嘱,而是浸透血沫的嘶吼。王新猛地回神,光门的金光瞬间被粘稠的黑雾吞噬,掌心的玄牝珠烫得像一块烧红的烙铁——他竟站在仙霞派的山门顶端,脚下不再是静心崖的青石板,而是浸透了黑血的白玉阶。
千年大劫,如期而至。
曾经七彩霞光缭绕的仙霞山门,此刻被血色魔纹爬满,“仙霞派”三个鎏金大字被啃噬得只剩焦黑的轮廓,山门两侧的镇山石狮眼球爆裂,口中淌出黑色涎水,石像表面裂开无数缝隙,每一道缝隙里都嵌着半张扭曲的人脸——那是被魔化的外门弟子,他们的身躯与石狮融为一体,指尖长出寸长的黑爪,正疯狂抓挠着山门的防御阵纹。
“嗬……嗬……”熟悉的喘息声从左侧传来,王新转头望去,心脏骤然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二师姐苏清瑶正蜷缩在藏经阁的门槛上,她最珍爱的素白道袍被撕裂成布条,裸露的肩头爬满蛛网般的黑色魔纹,曾经清澈的眼眸此刻泛着浑浊的白,唯有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泪痕。她怀里紧紧抱着半卷《基础阵法要诀》,那是当年她熬夜修补的功法,此刻书页被黑血浸透,她却无意识地用指甲刮着书页上的字迹,每刮一下,指腹就被纸页边缘割得鲜血淋漓,嘴里反复呢喃:“阵……破了……挡不住……”
藏经阁的大门早已坍塌,里面的景象比炼狱更恐怖。书架倾倒一地,典籍被撕成碎片,燃烧的书页在空中飞舞,照亮了满地残缺的尸骸。几个魔化的内门弟子正扑在一具尸体上啃噬,他们的獠牙染满鲜血,脖颈处的魔纹随着吞咽剧烈蠕动。王新认出那具尸体的衣袍——是大师兄林岳的,他后腰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还是当年为护王新留下的旧伤,此刻伤口被撕开得更大,里面的脏器已被掏空,唯有那柄陪伴林岳多年的铁剑,还插在旁边的立柱上,剑刃劈进木柱三寸,剑身上凝着一层黑血,却依旧颤鸣着不肯折断。
“小……师弟……”微弱的呼唤从尸堆后传来,王新踉跄着冲过去,扒开层层叠叠的残肢,终于找到了任瑶。小师妹蜷缩在林岳的尸身下方,聚灵佩碎成两半护在她心口,挡住了致命一击,但她的左腿已被魔化修士咬断,伤口处的血肉正在快速腐烂,黑色的魔气从断肢处蒸腾而上,顺着她的经脉向心口蔓延。她看到王新的瞬间,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清明,用尽最后力气将一枚玉简塞进他手里:“师尊……在静心崖……魔核……镇不住了……”话音未落,她的身体突然剧烈抽搐,脖颈处的魔纹瞬间暴涨,她猛地张开嘴,露出尖利的獠牙,朝着王新的手腕咬来。
王新下意识地后退,却在看到她眼角重新渗出的泪水时,硬生生顿住了脚步。任瑶的獠牙在离他手腕一寸处停下,她用尽全力偏过头,黑爪狠狠插进自己的太阳穴,“杀了我……别让我……变成怪物……”
凄厉的嘶吼从山门处传来,王新抬头望去,只见玄守掌门正悬在半空,月白道袍已被鲜血染透,他手中的浮尘只剩下光秃秃的木柄,拂尘的丝线尽数断裂,每一根断丝上都缠着一道黑色魂影。他对面,站着被天魔附身的丹堂长老,昔日慈眉善目的老人,此刻额头裂开一道血缝,里面钻出半颗搏动的魔核,魔核表面的眼瞳正死死盯着玄守掌门,他的右手化作一柄黑色骨刃,骨刃上还挂着玄守掌门的一块皮肉,“玄守,你守不住的!千年之期已到,仙门本就该是天魔的食粮!”
“仙霞派的根基,绝不让你染指!”玄守掌门怒喝一声,周身爆发出耀眼的霞光,他竟燃烧了自己的道心,霞光化作无数利刃,瞬间刺穿了丹堂长老的身躯。可天魔的笑声却从长老的尸身中传出,“你以为这样就结束了?看看你的弟子!看看你的仙霞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