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诗雨在衣柜里静静的听着,心里却涌起惊涛骇浪。
表姨妈已经黑化了?
会为了她的情人,不择手段的对付严初九?
不,你们在诬蔑,在中伤我表姨妈,她不是那样的人!
但……但……万一表姨妈真的黑化了呢?
那表姨妈就不是看到自己父亲生病,家里困难,才帮着介绍工作,才给赚外快的机会,纯粹只是想利用自己?
你以为的贵人,可能只是把你当个工具人!
你以为的亲情,也恐怕只是可以利用的筹码!
想到这种可能,柳诗雨感觉心里憋闷,身体发冷!
不过很快,外面的对话与动静,又让她没心思去想表姨妈了。
“黄若溪!”严初九突然问,“你知道避免婚内出轨最好的办法是什么?”
黄若溪想了想说,“多些相互信任,关心,以及包容?”
柳诗雨不能发表意见,但心里也赞同黄若溪。
两个人只要真心相爱,不管面对怎样的诱惑,都能守住底线!
“错了!”严初九摇头,“最好的办法是不结婚!”
黄若溪汗得不行,“这……就是你现在只谈恋爱,不考虑结婚的原因?”
“又错了!”严初九摊了摊手,“我今年才二十没出头,还不到法定结婚年龄,没法考虑!”
柳诗雨听得微微有些吃惊,他竟然比自己还小一岁?
呸,年纪轻轻就招惹这么多女人,真是个渣男!
黄若溪却是啼笑皆非,“好了好了,咱们不说这些了,再说下去我都感觉自己老草吃嫩牛了!”
“那说什么?”
黄若溪投入他的怀抱,仰着头轻声问,“之前你在电话里跟我说,要好好奖励我的。”
奖励?
说的是钱吗?
他们除了奸情,还有不能见人的勾当?
柳诗雨有点好奇,把眼睛凑到了缝隙上仔细查看。
谁知严初九没有拿手机,也没有掏钱包,只是张了嘴,可也没说话,而是吻到了那个黄若溪的唇上。
柳诗雨眼睁睁看着两人的身影在灯光下逐渐靠近、重叠。
空气中,暧昧的气息弥漫开来!
浓得像是化不开的蜂蜜,黏稠又甜腻!
柳诗雨这才恍然明白过来,黄若溪所说的奖励是什么,脸瞬间爆红,仿佛正和严初九接吻的女孩是自己一般,血液都涌到了头顶。
她猛地闭上眼睛,不敢再看!
然而细微的声音,却无孔不入地钻进她的耳朵。
柳诗雨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巴,心里除了羞臊,还有愤怒。
表姨妈或许不是什么好人,但这个严初九,更是个彻头彻尾的老涩批!
昨晚他就爬上自己的床,对自己……
今晚他就堂而皇之的带另一个女人回来亲热!
抛开自己算是误伤不说,他跟叶师姐算怎么回事?他跟那个桥本结衣又是怎么回事?
错了错了,这些都不是重点,关键是自己现在该怎么脱身?
这对苟男女,不鬼混完了是不会离开的!
不过按照一般的步骤而言,亲亲抱抱之后,应该是去洗澡,然后才举高高。
要不然……多埋汰啊!
柳诗雨想到自己以前看的一些学习教程,基本都是这个顺序,忍不住又祈祷起来。
妈祖保佑,让他们去洗澡!
饭前便后,要洗手!
情侣幽会,也要讲卫生啊!
只要他们进了浴室,她就有机会从衣柜里出去,然后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这个房间,回到上面的平房去。
然而当她鼓起勇气,将眼睛撑开一条缝往外看的时候,瞬间又吓得赶紧再次闭上眼睛。
他们一点也不讲卫生,一点也不嫌埋汰啊!
那怎么办?
看来除了等,也只能等了!
嗯,应该不用等多久,顶多就十来分钟!
他们鬼混完了,肯定就走了,自己到时就可以脱身!
……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柜子里的空间狭小逼仄,空气似乎也变得稀薄。
外面传来的动静,折磨着柳诗雨的神经。
她死死咬着下唇,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黑暗中,她撑着一只眼睛,透过那条缝隙看着外面朦胧晃动的人影,心情复杂得笔墨难描。
她不想看,可又忍不住去看。
脸颊烫得能煎鸡蛋,心脏狂跳得快要从胸腔里蹦出来。
她感觉此时此刻的衣柜,就像一个正在加热的高压锅,自己快要煮熟了!
她的心里,也将严初九和黄若溪骂了一千八百遍。
说我表姨妈不要脸,我看你们才是真正的苟男女!
那不堪入目的画面,让柳诗雨重新闭上了眼睛,拼命的蜷缩在衣柜里,以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再忍忍,应该很快就结束的,这已经十几分钟了!
然而事情却和她猜测的完全不一样。
二十分钟过去了。
四十分钟过去了。
眼看着马上一个小时了,一切不止没有结束,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那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混合着她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让她头晕目眩,感觉快要窒息了。
正是这度秒如年的煎熬时刻,一阵持续的震动声,突然从她紧贴大腿的裤兜里响了起来。
柳诗雨浑身一僵,被吓得差点惊叫出声。
好不容易回过神来,这才发现是自己的手机。
尽管调了静音,可是没关掉震动!
是谁?
是谁在这个时候打电话来?!
她手忙脚乱地想要伸手想掏出来关掉。
然而衣柜空间太窄,她的动作又不敢太大!
越是慌乱,越是掏不出来。
仿佛裤子专门跟她作对,口袋变成了无底洞。
与此同时,外面床上的动静也骤然停止。
“嗯?”耳聪目明的严初九明显也听到了震动声,疑惑的问,“什么声音?”
黄若溪喘着气息,一脸茫然,“哪有什么声音?”
严初九撑起身子,侧耳倾听。
那“嗡嗡”的震动声虽然微弱,但在寂静的房间里,对于听觉敏锐的他来说,却清晰可辨。
他首先怀疑是身下的多功能电动床打开了,可感受一下,床并没有启动。
“没有声音呀!”黄若溪摇摇头,缠着他,“咱们继续吧!”
严初九凝神细听,发现确实又没有声音,以为自己听错了,这就重新抓住了那精心编织的麻花辫!
衣柜里一手紧捂着口鼻的柳诗雨也微松了口气,因为她终于隔着裤兜摸到手机侧边的按钮,将来电摁灭了。
然而正当她想要腾手,把手机掏出来彻底关机以绝后患之际,那手机竟然好死不死的又震动了起来。
严初九再次听到了,立即就停了下来。
他凝聚耳力,仔细的分辨了又分辨,终于把目光投向了侧边的嵌入式衣柜。
对,没错,那细微震动声音是从衣柜里面传来的。
他之前就隐约觉得房间不对劲,床铺凌乱,空气中似乎有不该存在的气息……看来并不是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