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海是不可能跳海的,柳诗雨是个旱鸭子,不会游泳。
她往海里跳的话,不是逃生,而是给鱼加餐!
唯一的办法,只能是藏起来。
游艇这么大,到处都可以藏人。
只是这个时候出去,很可能跟严初九撞个正着,所以只能在房间里找地方。
第一时间,她就想往床底下钻。
然而这电动床是贴底的,下面根本没有空间。
她只能退而求其次的选择浴室。
不过当她走进去的时候,看到里面淋浴设备以及按摩浴缸,又感觉不妥。
万一严初九要洗澡呢?
岂不是要被他发现?
纵然不被发现,自己也要被迫参观他洗澡!
那画面太美,不敢想,不敢想啊!
眼看着脚步声在外面走廊上响起来了,柳诗雨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在房间里团团乱转。
最后的最后,她只能无奈地钻入了那嵌入式的大衣柜。
是的,她不想躲进衣柜,因为这个地方同样危险。
严初九只要换衣服,那就会逮她个正着。
柳诗雨猫进衣柜后,心里不停的祈祷:妈祖保佑,妈祖保佑,让那个老涩批不要来这个房间,来也不要换衣服……
只是怕什么,往往就来什么。
妈祖谁都保佑,似乎就对卧底例外!
又或许妈祖她老人家也爱看现场直播,不想换台!
有两个声音,越来越近……
严初九和那个女人明显就是要来这个房间。
柳诗雨欲哭无泪,我应该在船底,不应该在衣柜里啊!
很快,脚步声到了门外。
黄若溪一边环顾周围,一边好奇的问,“初九,你这游艇到底上过几个女孩呀?”
严初九没有回答。
那女人又催问,“你怎么不说话!”
“嘘!”严初九把手指竖到唇上,“别吵!”
柳诗雨顿时心惊肉跳,他发现我了?
妈妈咪呀,我要凉了!
谁知严初九慢悠悠的又来一句,“我正在数!”
黄若溪啼笑皆非。
柳诗雨却是欲哭无泪,大哥,说话别大喘气好吗?
黄若溪见严初九还煞有介事在数的样子,不由就拧一下他的胳膊,“行了行了,知道很多了,别数了。”
严初九这才打开卧室的门,顺手开了灯。
卧室瞬间明亮了起来,一束从缝隙里漏进来的光线,像审讯室的聚光灯,照得柳诗雨有点睁不开眼睛。
她忙捂着口鼻,屏住呼吸,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严初九刚走进房间,鼻子就不由轻动了一下。
空气中,有一股淡淡的又极为熟悉的茉莉花香。
一时间,他就有点纳闷。
中午下船之前,他明明将房间打扫了一遍,不止开窗通了风,还喷了点空气清新剂。
照理来说,不该还有叶梓身上的味道才对。
难不成……叶梓在自己离开庄园后,感觉困倦又上游艇来午休了?
严初九环顾一下房间,发现床上原本被自己叠得整齐的被褥变得紊乱,想着多半就是自己猜的那样。
叶梓有很多好习惯,早上刷牙,中午午休,晚上洗澡,独独不爱叠被子。
严初九提醒她的时候,她还狡辩,说被子叠得太整齐了,没有温馨舒适的感觉,会让她不爱上床。
黄若溪见他杵在那儿发呆,不由询问,“怎么了?”
严初九摇了摇头,“没什么!”
黄若溪却是追问,“你明明走神了,在想什么呢?”
严初九为了避免被她发现自己在这样的时候还想别的女人,故意找话题,“……就是在想黄宝贵和严芬英!”
严芬英?
我表姨妈?
紧缩在衣柜里的柳诗雨瞬间竖起了耳朵。
黄若溪轻啐一声,“提那对苟男女干什么,多扫兴啊!”
“你刚刚不是问我怎么迟到那么久吗?我在半路上碰到他们了!”
“真的?”黄若溪愣了下,“他们做了那样的丑事还敢回东湾村?脸皮真是比城墙还厚啊!”
严初九笑了下,“不止是碰上了,黄宝贵还想开车撞死我,结果自己技术不行,翻沟里去了。”
“啊?他敢撞你,他疯了吗?”黄若溪惊呼一声,然后紧张的查看严初九,“那你有没有事?”
严初九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我这不是好好的嘛!”
黄若溪松了口气,然后恨恨的说,“那黄宝贵真是的,和严芬英在车上乱搞,被黄仁志捉奸当场,还被狠狠殴打了一顿,回来也不知道低调,竟然还敢找你的茬?”
严初九对此不置可否,他和黄宝贵早已经撕破脸了,照面针锋相对只是轻的,搞不好就是你死我活!
黄若溪接着又说,“不过那个严芬英更是不知所谓,你看村群里传的视频了吗?她当时和黄宝贵被逮住的时候,身上衣服都没穿,光溜溜的,丢死人了!”
严初九点头,“已经看过了,但觉得不好看。最少没你一半好看!”
黄若溪脸红了,忍不住横他一眼。
严初九摊了摊手,“我说的是事实啊,你的肌肤比她白,腰比她细,腿比她长……”
“好了好了!”
黄若溪扛不住了,赶紧打断,再让他比较下去肯定不能过审。
“原来的时候,她就跟我爸……咳,反正她就有老公的人,竟然还一天到晚在外面搞三搞四,实在不知所谓,现在好了吧,搞得家都散了,我听说黄仁志要跟她离婚呢!”
轰隆!
这些话,如同惊雷般一道道劈在柳诗雨的脑海里。
表姨妈跟别人乱搞,还被拍了视频,表姨丈要跟她离婚?
这,怎么可能?
自己的表姨妈,看起来不是那样的人啊!
“我要是她,”黄若溪接着又一脸愤然的神色,“那个样子被全村人看得光光的,视频被转发得到处都是,换了我的话,早就躲得远远的没脸见人了,她居然还敢回来?”
黄若溪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四十米大刀,狠狠扎进柳诗雨的心脏,还允许她先跑三十九米!
这个事,完全颠覆了她对自己表姨妈的认知。
她一直都认为,表姨妈是个很好的人!
在自己需要工作的时候,介绍了一份工资不低,还包吃包住有五险一金的工作,虽然老板不是个好人!
在父亲需要医药费的时候,又给自己一个“赚快钱”的机会,虽然这个机会很危险。
完全没想到,她竟然婚内出轨,而且已经弄得声名狼藉!
然而这明显不是最炸裂的,黄若溪后面的话,才更让她心惊莫名。
“初九,你说你父母的死,会不会就是黄富贵兄弟俩害的?”
说到这个,严初九的心头变得沉重,“我现在也摸不准,但从种种迹象来看,他们恐怕脱不了关系。”
黄若溪蹙起秀眉,“那……你跟黄富贵俩兄弟,注定要鱼死网破了?”
严初九点头,“其实早在上次我没把工厂的工程交给黄宝贵开始,就已经和他撕破脸了。后面他更是想尽各种办法来针对我。”
黄若溪忧心忡忡,“黄宝贵做事心狠手辣,据说手上还有人命!他哥更是老奸巨猾,发家史带着血,你可万事要小心啊!”
严初九深以为然,“我知道!”
黄若溪又提醒她,“还有那个严芬英,她现在跟黄宝贵狼狈为奸,已经完全黑化了,你可不能再相信她的任何话了。”
严初九叹了口气,“我在村里,没有几个走得近的亲戚,她算是为数不多的一个,虽然我父母过世之后,她就很少来我家,但她落到现在这种田地,也不是我想看到的!”
黄若溪伸手轻抚他的胸膛,“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与任何人无关。她的家已经没了,唯一能指望的就是黄宝贵,为了巴着他,必定会不择手段对付你!你可不能妇人之仁!”
严初九点头,“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