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唾沫星子随着喊声飞溅在冰冷的空气中,“1605年奥斯特里茨,我们用马刀砍翻了沙俄的火枪方阵!今天,让这些黄皮肤的异教徒尝尝帝国军刀的滋味!”
刀刃在晨雾中闪着微弱的光,他继续说道:“法兰西的骑兵,永不退缩!等那些黄皮猴子登陆,我们就冲上去,用马刀劈碎他们的铁皮车!”
可他的话音刚落,永汉舰队的主炮就响了。
“镇远”号前主炮的305毫米炮弹拖着橘红色尾焰划破晨雾,在防波堤上炸开一朵土黄色的蘑菇云。
碎石混合着断裂的钢轨如同暴雨般砸下,其中一块拳头大的混凝土碎块擦过杜邦的军帽,将帽徽击飞。
胯下的枣红马人立而起,前蹄在空中胡乱蹬踏,他死死拽住缰绳,看见防波堤后的机枪阵地腾起三团黑烟——那挺昨天才运到的多管机枪,此刻正和射手一起被气浪掀上半空。
喉咙突然涌上一股铁锈味,杜邦发现自己的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
此时,桑明川正站在“镇岳号”的舰桥上,看着车明哲的装甲运兵车从铁路上疾驰而来。
车的前方焊着倾斜的钢板,如同乌龟的背甲,车顶的12.7毫米高射机枪正对着空中盘旋的侦察机喷出火链。
那架单发动力双翼侦察机的机翼涂着腐国空军的蓝色圆形徽记,在弹道编织的火网中如同断线风筝般摇晃。
信号兵挥动着红黄两色旗语,向甲板上的测距手传递着参数,测距仪的铜制望远镜在阳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光斑。
“陛下,贾将军来电,说他的先头部队已经到了马赛郊外的铁路桥。”小李几乎是小跑着递上电报纸,军靴在柚木甲板上踏出急促的声响。
他的手指被汗水浸得发皱,电报纸边缘的火漆印还带着余温:“腐国人的骑兵正在往铁路桥赶,看样子是想炸桥。”
桑明川接过电报时,看见小李制服第二颗纽扣松了线头,露出里面打了补丁的粗布内衣。
桑明川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玄色龙袍在山风中猎猎作响,十二章纹上的日、月、星辰图案在朝阳下泛着暗金流光。
他缓缓抬起嵌有东珠的望远镜,镜筒云海纹里残留的鹿皮纤维随着呼吸微微颤动:“让贾其江把坦克营展开成倒三角阵型.......“
他对着嵌金丝的传声筒沉声下令,声音透过黄铜管道传到各舰:“我要让那些高卢雄鸡看清楚——什么叫降维打击。“
铁路桥旁的橄榄树林里,杜邦正用刺刀撬开炸药箱的铅封。
副官皮埃尔突然拽住他的胳膊,这个留着金色络腮胡的中尉脸色惨白如纸,手指颤抖地指向西北方:“将军!铁轨尽头!那些铁盒子在动!“
他的骑兵帽歪在一边,露出被弹片划伤的额角,鲜血顺着脸颊滴在地图上,晕开暗红色的花斑。
杜邦顺着副官指的方向望去,十辆统元二十一式重装坦克正碾过铁轨推进。
每辆坦克的履带都有半人高,钢制履带板碾压铁轨时迸出火星,“哐当哐当“的声响如同巨人的脚步声。
炮塔上的金龙标志在阳光下泛着冷光,炮管缓缓转向时,液压装置发出低沉的嗡鸣。
最前方那辆坦克的侧装甲上,还焊着一块从敌军装甲车上拆下来的弹痕累累的钢板,钢板边缘的血迹已经发黑。
“圣母玛利亚啊!“年轻骑兵让·吕克手中的炸药包“哐当“落地,这个刚从普罗旺斯乡村征召的少年兵浑身筛糠,军靴在碎石地上蹭出凌乱的划痕:“那东西比村里的谷仓还大!我们的马枪......“
杜邦的军刀“唰“地出鞘,剑锋劈开晨雾。
他左手猛地扯下湿透的领巾,露出被弹片擦伤的脖颈:“混蛋!那是铁皮棺材!“
他一脚踹在让·吕克屁股上,靴跟的马刺在少年兵的军裤上划出火星:“英勇的骑兵从来不会被铁盒子吓倒!跟我冲锋——谁第一个砍断履带,我请他喝香槟!“
八十名骑兵组成楔形冲锋阵,马蹄扬起的红土遮天蔽日。
老骑兵勒梅尔的枣红马突然人立而起,前蹄在半空乱蹬——一辆坦克的并列机枪已经开始旋转,枪管因高速转动而泛起残影。
“哒哒哒“的枪声中,前排骑兵像被镰刀割倒的麦子般成片倒下。
勒梅尔眼睁睁看着身边的战友亨利被拦腰打断,鲜血溅在自己的骑兵帽上,而那顶帽子还是他儿子出生时妻子亲手缝制的。
杜邦的坐骑突然发出一声凄厉悲鸣,前腿关节处炸开一团血雾。
他重重摔在铁轨枕木上,军刀脱手插进泥土三寸深。
抬头时,一辆坦克的履带正从他头顶碾过,链轨缝隙里挂着的骑兵尸体滴下温热的血,溅在他的脸颊上。
“腐国军官听着!“坦克舱盖掀开,车长李铁柱的钢盔上还沾着草屑,扩音筒的金属网罩反射着寒光:“你们的马刀连我们的装甲裙板都划不破!“
杜邦用刺刀支撑着站起,左手按住汩汩流血的大腿动脉。
他看见让·吕克蜷缩在弹坑里发抖,少年兵的刺刀掉在地上,枪托还刻着母亲的名字。
“法兰西的军人......“他突然扯开军服露出胸膛,勋章在阳光下闪着绝望的光:“只会站着死!“
“轰!”坦克炮口喷出橘红色火舌,冲击波将周围的橄榄树连根拔起。
杜邦感觉自己像片羽毛般飞起来,落地时陷入柔软的沙堆。
医疗帐篷的帆布顶在风中起伏,南洋产的驱蚊草香气混着碘酒味钻入鼻腔。
医疗兵阿明正用羊肠线缝合他的腿伤,这个马来裔士兵的白大褂袖口绣着淡蓝色的木槿花,手术钳在油灯下泛着银光。
“你醒了?”医疗兵的柳叶刀轻巧地割断缝线,搪瓷盘里的手术器械碰撞出清脆声响:“右腿胫骨断裂,不过没伤着动脉。”
杜邦突然抓住阿明的手腕,缠着绷带的手指因用力而发白:“为什么救我?在滑铁卢,你们的祖先......“
阿明掰开他的手指,将一勺葡萄糖水喂进他嘴里:“陛下说过,战争是政治家的游戏。“
他指向帐篷外,三个永汉士兵正将面包和牛肉罐头递给战俘,让·吕克捧着罐头的手还在发抖,罐头标签上的“统元二十三年造“字样清晰可见:“昨天有个高卢小孩给我画了幅画,说想跟我学针灸。“
杜邦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夕阳将战俘营的铁丝网染成金红色。
让·吕克正用刺刀撬开罐头,那个昨天还在哭鼻子的少年兵,此刻正把牛肉分给断了胳膊的勒梅尔。
他突然摸到胸口的怀表,表盖内侧贴着的妻女照片被鲜血浸成了暗红色——那是出发前女儿玛格丽特塞进他怀里的,说这样就能把爸爸“装在心里。”
柏林皇宫的橡木长桌已经开裂,腓特烈·威廉的镀金权杖重重砸在地图上,将“东普鲁士”的标记戳得粉碎。
陆军大臣施里芬的制服纽扣崩开两颗,他抓着满头白发嘶吼:“我们的预备役连火枪都配不齐!巴伐利亚的农民还在用1571年的老套筒!”
作战地图上用红铅笔标注的防线如同蛛网,每个箭头都指向柏林方向,墨迹在烛光下泛着不祥的光泽。
“闭嘴!“腓特烈·威廉突然掀翻翡翠烟灰缸,宝石在地毯上滚出清脆声响:“克虏伯的巨炮能打穿上帝的胸膛!”
他扯开军服露出胸前的铁十字勋章,勋章绶带因常年佩戴而磨出毛边:“昨天朕还收到维也纳的电报,斐迪南二世皇帝说要派龙骑兵支援我们!”
总参谋长毛奇突然冷笑出声,这个戴着单片眼镜的老人将一份电报拍在桌上:“陛下的龙骑兵在哪?”
电报纸上的咖啡渍晕开了“奥匈帝国宣布中立“的字样:“至于克虏伯的'奇迹武器'——”
他推了推下滑的眼镜,镜片反射着窗外的闪电:“上周试射时炸飞了三个工匠,现在炮管还在埃森工厂的废铁堆里。”
财政大臣霍夫曼突然瘫坐在天鹅绒座椅上,他的金表链缠在手指上,发出绝望的绞索声:“我们的黄金储备只够维持三天战争。”
壁炉里的火焰将他的影子投在墙上,如同一个扭曲的惊叹号:“那些永汉坦克......每辆的造价够买二十个步兵团的装备。”
桑明川站在夏洛滕堡宫的废墟上,玄色龙袍下摆沾着柏林郊外的晨露。
他举起望远镜望向勃兰登堡门,门顶上的胜利女神雕像已经被弹片削去翅膀。
贾其江拄着坦克炮管爬上来,这个精干的将军每次都把炮管在碎石上划出火星:“陛下,第3装甲师已经抵达蒂尔加滕公园,前锋距国会大厦只剩两公里。”
远处传来零星的枪声,那是最后的抵抗者在用老式步枪射击永汉的钢铁洪流。
“陛下,?国人在勃兰登堡门城墙上架设了克虏伯280毫米攻城炮,炮身缠着三道加固钢箍,看那炮口指向的角度是打算封锁菩提树下大街。”狄宇彬单膝跪地递过黄铜望远镜,麂皮镜套上还绣着暗金色的龙纹。
这个跟随桑明川十年的生活侍长左手虎口有道狰狞的刀疤——那是在红海海战中被炮弹破片划伤的旧伤:“陛下,我之前遇到一个在克虏伯兵工厂当过三年学徒的人,他给我说过这门m1587型巨炮是十年前的淘汰款,炮闩密封垫早该换了,每打三发就得用冷水浇炮管降温。”
他忽然压低声音,军靴跟在青石板上磕出轻响:“刚才侦察机回报,炮位后方堆着二十箱黑火药,却没看见引信防潮箱。”
桑明川接过望远镜时,镜筒的冰凉触感让他指尖微颤。
这个刻着“统元二十二年制”的光学仪器将远处的景象拉到眼前:三个?国士兵正光着膀子摇动绞盘,粗麻绳在滑轮上勒出深深的沟槽,其中一个络腮胡士兵的帆布背心上印着“西里西亚矿工营”的字样。
他忽然转身,龙袍下摆扫过通讯兵的发辫——那小兵的辫子上还系着家乡的红头绳。
“给腓特烈·威廉发电!”通讯兵的指甲在电报键上敲出急促的摩斯码:“限他半小时内打开夏洛滕堡宫的和平之门,否则朕让柏林每座钟楼都敲响丧钟。”
通讯兵小李慌忙铺开电报纸,钢笔尖在纸上划出墨痕:“陛下,要注明‘保留陛下及皇室体面’吗?”
桑明川冷笑一声,马鞭柄敲了敲地图上的无忧宫:“告诉他,朕的坦克营现在能看见柏林大教堂的尖顶了。”
皇宫大理石厅里,腓特烈·威廉正用镀金望远镜观察炮手操练。
这个留着八字胡的皇帝军靴上的马刺刮擦着马赛克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
当副官颤抖着展开电报时,他看见电文末尾的火漆印是永汉皇家的五爪金龙。
“投降?”腓特烈·威廉突然将价值三千马克的望远镜砸在水晶吊灯上,玻璃碎片如同冰雹般砸在将军们的军帽上:“朕的禁卫军昨天刚在柯尼希广场阅兵!”
他一脚踹翻铺着天鹅绒的长桌,银质餐具滚得满地都是:“让冯·布洛亲王带骷髅师去!告诉那些黄皮猴子,朕的马刀能劈开他们的铁皮棺材!”
总参谋长施里芬突然跪倒在地,勋表在胸前晃荡:“陛下!克虏伯兵工厂的工程师说...说那门炮的炮管有裂纹!”
腓特烈·威廉的军靴重重踩在他的肩章上:“懦夫!普鲁士的字典里没有投降!”
巨炮的炮口喷出橘红色火舌时,永汉侦察兵王二狗正趴在三十米外的弹坑里。
这个河北籍士兵的绑腿松了半截,露出被蚂蟥叮咬的小腿。
他看见炮弹在坦克集群前方一百米处炸开,黑色烟柱里混着冻土块和草根。
“狗日的打偏了!”他咬开手榴弹保险栓又塞回腰间——这是缴获的?国柄式手榴弹,木柄上还刻着原主人的名字“汉斯”。
远处,贾其江的指挥车正冒着白烟倒车,车顶上的无线电天线被流弹削去了一截。
“各车注意规避!”电台里传来装甲旅长的吼声:“他们的炮镜受潮了,弹道偏右!”
王二狗突然发现有趣的事:?国炮手填装炮弹时,竟用军帽接着从炮膛漏出的火药渣——那些本该用铜制接药盘承接的宝贵发射药,正被风吹得四处飘散。
贾其江用马鞭指着望远镜里的巨炮,马靴跟在坦克炮塔上磕出脆响。
这个左臂缠着绷带的将军袖口露出半截怀表链——表盖内侧贴着阵亡儿子的照片,那是个刚满十八岁的军校生。
“让一营从左翼迂回!”他突然扯下被血浸透的绷带,露出被子弹擦伤的肱二头肌:“用钨芯穿甲弹打炮身和地面的连接部!”
通讯兵小张慌忙调整电台频率,耳机线缠在了坦克的高射机枪上:“将军,三连连长问...能不能先打掉那挺掩护机枪?”
贾其江突然大笑,震得胸前的紫心勋章叮当作响:“告诉他,等老子用坦克炮给他表演打苍蝇!”
远处,三辆统元二十一式坦克正呈品字形推进,履带碾过?国士兵的尸体时发出令人牙酸的挤压声,其中一辆坦克的侧装甲上还挂着半条断裂的军裤。
十辆坦克的炮口同时喷出火舌,穿甲弹拖着橘红色尾焰划破晨雾。
炮手老李透过潜望镜看见第一发炮弹命中时,炮管像面条般弯成了四十五度角——这个参加过灭倭战争的老兵突然想起十多年前长崎港的场景。
?国炮手们像被捅了窝的马蜂般四散奔逃,其中一个戴眼镜的年轻士兵跑得太急,军靴卡在铁轨缝隙里,当永汉的机枪响起时,他胸前的铁十字勋章还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停止射击!”贾其江突然按住炮长的手,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抓活的!我要问问克虏伯的工程师,这破炮怎么敢称‘帝国之矛’?”
通讯兵突然指着远处:“将军快看!炮位后面的火药箱炸了!”
浓烟中,半截烧焦的军大衣挂在折断的炮架上,衣兜里露出半截家书,“亲爱的安娜”几个字在火中蜷曲成黑色的蝴蝶。
腓特烈·威廉的镀金望远镜“哐当”砸在阳台栏杆上。
这个曾经宣称“朕的意志就是法律”的皇帝,此刻正看着自己引以为傲的巨炮像玩具般散架。
侍卫长缪勒慌忙扶住他摇晃的身体,这个参加过三十年战争的老兵制服第三颗纽扣松了线头——那是腓特烈·威廉去年亲手为他佩戴的铁十字勋章绶带磨的。
“陛下,我们还有近卫军!”缪勒的假牙在说话时发出漏风的声响:“可以退守总理府地堡!”
腓特烈·威廉突然推开他,军靴跟在大理石地面上划出火星:“退?退到哪里去?”
他指着远处街道上奔逃的平民,其中一个抱着布娃娃的小女孩正对着坦克挥手:“昨天小格格还问我,为什么画像上的腓特烈大帝总是骑马?现在朕明白了...”
他突然瘫坐在青铜鹰雕像下,皇冠上的蓝宝石在阳光下折射出惨淡的光:“原来骑兵早就该让位于钢铁了。”
下午三点十七分,柏林城门的橡木大门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
腓特烈·威廉走在投降队伍最前方,军刀斜挎在胸前——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皇帝,领章上的金线已经磨秃,军靴后跟也钉着块铁皮补丁。
桑明川的战马“踏雪”不安地刨着蹄子,这个蒙古血统的坐骑鼻孔喷出白气,马鞍上镶嵌的红宝石是从圆明园遗址里找到的旧物。
“腓特烈·威廉.......”桑明川的声音被风吹得有些发飘,龙袍袖口露出半截象牙柄马鞭:“还记得六年前朕在各国使者前说钢铁统治世界时,你对使者说亚洲人永远造不出像样的炮吗?”
他忽然勒紧缰绳,马蹄扬起的尘土溅在腓特烈·威廉的制服上:“现在,朕给你两个选择:签字投降,或者看着你的宫殿变成第二个空中花园。”
腓特烈·威廉的银须在风中颤抖,他突然摘下军帽,露出被岁月刻满沟壑的额头。
这个统治?国二十八年的皇帝,左手无名指上还戴着与维多利亚女王的结婚戒指——那上面的钻石已经有些发黄。
“我签。”他的声音嘶哑得像破旧的风箱,羊皮手套里的钢笔在投降书上洇开墨团:“但我有三个条件:保护夏洛滕堡宫的艺术品,给近卫军工兵发返乡路费,还有...”
他突然抬头,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亮:“让我的小孙子保留永汉京都大学的入学资格。”
桑明川接过投降书时,发现纸张边缘有个牙印——想必是腓特烈·威廉咬着签发的。
“准奏。”龙袍的袖子扫过文件上的火漆印:“但朕要把那门克虏伯巨炮运到金陵军事博物馆,旁边放块牌子:落后就要挨打。”
桑明川突然翻身下马,玄色龙袍的下摆扫过腓特烈·威廉的军靴。
这个举动让双方士兵都吃了一惊——永汉侍卫们的手不自觉地按在了刀柄上,而?国军官们的佩剑也发出了金属碰撞声。
“朕答应你的条件没问题!”他伸手掸了掸腓特烈·威廉肩上的尘土,龙纹玉带钩上的红宝石在阳光下闪着血光:“但你要告诉柏林市民,永汉的军粮明天就到。”
他忽然提高声音,让周围的士兵都能听见:“传朕旨意:打开所有粮仓,每个孩子发一块奶糖,老人发半斤茶叶——要西湖龙井。”
贾其江连忙上前一步,低声提醒:“陛下,后勤官说茶叶只够...”
桑明川瞪了他一眼,龙袍的十二章纹在转身时猎猎作响:“把朕的御茶拿出来!告诉他们,这是东方待客的礼数。””
人群里突然爆发出骚动,一个?国小兵像离弦的箭般冲出来。
这个顶多十六岁的少年,军帽上还别着支野玫瑰——后来才知道是他妹妹送的生日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