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祖泽润的副将匆匆忙忙地赶到他身旁,满脸忧虑地压低声音问道:“大人,眼下这情况,我们究竟该如何是好啊?”祖泽润并没有立刻回应副将的问题,而是猛地转过头,目光如炬地凝视着身后的那一千人马。
这些人,都是他从禁军中精挑细选带出来的,他们原本也都是祖家的家丁亲兵。然而,时过境迁,如今他们都已成为正式的禁军,装备精良,一水的崇祯一式火铳和骑兵刀,甲衣更是崭新的款式。他们整齐列队,军纪严明,与其他那些稍显散漫的关宁军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祖泽润看着自己的这支队伍,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豪迈之情,但同时也感到一丝无奈。他深深地吸了口气,没好气地对副将说道:“怎么办?凉拌!总兵大人都已经发话了,你我难道还能违抗军令不成?”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些许不满和无奈。
祖泽润如今可谓是意气风发、雄心勃勃,他麾下的新关宁军装备精良、武装到了牙齿,让他信心满满,渴望能有一个机会与八旗兵真刀真枪地大战一场。
然而,祖大寿这个老家伙却把他看得死死的,让他根本无从下手。祖泽润心中不禁暗暗叫苦,他可不像表弟吴三桂那样有个像老妈子一样的老爹,对他言听计从,什么事情都由着他来。
“大人,依小人之见,您还是得独自领兵才行啊,这样才能真正地施展出您的本领。若是处处受到掣肘,就算您有天大的本事,恐怕也难以发挥出来啊。”祖泽润的一名亲信对他说道。
祖泽润听后,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说道:“我自然明白你的意思,你放心吧。告诉下面的兄弟们,等我们撤到杜家屯,我就会立刻上书袁大人,请求与父亲和叔父分兵驻守。到那个时候,究竟是进攻还是撤退,可就全由我说了算了。”
······
“大哥,你看这大侄子,简直比那宫里的老太监还要效忠皇上呢!一张嘴就是要跟建奴打仗。可这建奴要是真有那么好打,咱们这辽东早就被收复啦!”祖大乐骑着马,急匆匆地赶到祖大寿身旁,然后压低声音对他说道。
祖大寿听到弟弟的话,脸上的神情并没有丝毫变化,他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祖大乐,然后同样低声回应道:“都是些年轻人啊,他们有他们自己的想法和做法。而我呢,我可是掌管着军队的人,手底下可是有几千号兄弟的性命啊!所以,还是按照咱们一直以来的老规矩行事更为稳妥些。
至于那新式火器嘛,虽然听起来挺厉害的,但实在是太耗费钱财了,而且还不一定靠得住。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啊,二弟?”
祖大乐听了祖大寿的话,稍稍沉默了一下,然后瓮声瓮气地回答道:“我听大哥的。”
祖大寿缓缓转过头,目光落在不远处的那支队伍上。那是他儿子率领的一千人马,他们身披铁甲,骑着高头大马,如钢铁洪流般奔腾而过。这支部队与原本的关宁军相比,显得格外独立,仿佛已经不再属于同一个阵营。
在旁边火把的映照下,祖大寿的面庞显得有些灰暗,他的神情凝重而忧虑。他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对身旁的兄弟祖大乐说道:“这样就对了,咱们兄弟俩只要齐心协力,祖家在辽东就绝对不会倒下。袁大人的标营人马现在距离我们实在太远了,他们还在广宁右屯卫,一时半会儿根本赶不过来。所以,我们必须抓紧时间撤回杜家屯。那里的墩堡已经修缮完毕,壕沟、拒马和矮墙也都布置妥当,只要我们能与袁大人的部队形成掎角之势,互相呼应,就一定能够立于不败之地。”
祖大寿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但是,你要记住,我们所做的这一切,并不是为了和建奴拼死拼活,而是为了让小皇帝高兴,为了我们关宁军能够捞到更多的军饷。这才是我们真正的目的。”
“明白,不过这建奴要是不配合,看咱逃跑了,一路追过来,非要跟咱打一仗怎么办?”
祖大乐还是喜欢打仗的,不是他大哥那样考虑得太杂。
“怎么办?凉拌,又不是没有和建奴干过。岳托和萨哈廉那两个小子的爹代善,老子都揍过,不差这两个小的。”
祖大寿不想和建奴八旗兵打仗,不代表他是打不过的。
“哈哈哈,大哥豪气!”
祖大寿的先锋营如疾风般狂奔百里,他们的战略转进犹如一道闪电,迅速从沙岭驿站撤离至杜家屯。到达目的地后,他们马不停蹄地开始重新修筑墩堡和壕沟,严阵以待,仿佛敌人已经近在咫尺。
然而,这种看似明智的策略却引起了其他两位辽东镇大将——赵率教和何可纲的强烈不满。他们对祖大寿未与敌人交锋便先行撤退的行为感到愤怒,认为这不仅助长了建奴的志气,更是灭了自己的威风。
与此同时,在辽南镇,情况却截然不同。这里的战斗进行得如火如荼,颇有章法。禁军中的十剑——曹变蛟、吴三桂、孔有德、耿精忠、尚可喜、祖泽润、黄得功、孙应元、周遇吉和阎应元,展现出了非凡的战斗力。
崇祯皇帝并未打算将这十剑全部派往辽西走廊,毕竟那里地势狭窄,数万禁军难以施展。而辽南这片土地同样重要,其战略地位丝毫不逊于辽西。
祖泽润如今已回归关宁军,自然不在考虑之列。剩下的九人则都争先恐后地争做先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