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不老实?先让你尝尝我教中嗜血大法的滋味!”
血鸠狞笑一声,枯瘦的手掌带着刺鼻的腥风,直往唐龙天灵盖扣。
姜小川看到,他掌心泛着淡淡的血色,一看就淬了血煞劲,真要按下去,唐龙的头骨都得碎。
死亡的寒意瞬间裹住唐龙,他头发都竖了起来,脑子飞速旋转,突然嘶声大喊:“别动手!我是姜家的人!”
“我替京城姜二爷姜震岳做事!你们动我,姜家绝不会善罢甘休!”
这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能不能活全看这一嗓子。
“姜震岳?那又如何?”
血鸠的动作顿了半秒,嘴角勾起一抹森然笑意:“我赤血教什么时候怕过威胁?”
话音未落,带着腥风的手掌再次往下压,眼看就要碰到唐龙的头皮。
“住手!”
身后的血河突然断喝一声。
血鸠的手猛地僵在半空,脸上闪过一丝不甘,却还是缓缓收了回去 。
赤血教等级森严,血河比他高半级,他不敢违抗。
血河皱着眉,走到唐龙面前,浑浊的眼珠里满是迟疑:“你说你替姜震岳做事?”
他对姜震岳早有耳闻,那是条老谋深算的毒蛇,在京城盘根错节,连几大世家都得让他三分。
抓个唐龙事小,可要是这事背后真有姜震岳插手,为了一个小人物引发赤血教和姜家的冲突,太不划算。
尤其是现在教内已经乱成一锅粥,再树姜家这个强敌,无异于雪上加霜。
血河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烦躁,冷冷地盯着唐龙:“今日看在姜震岳的面子上,饶你一命。”
唐龙刚松了口气,后背还没离开地面,就听血河话锋一转,语气陡然变得阴厉:“但你记好!枭齐的事,我赤血教会彻查到底!”
“若最后查实他的死与你有关 —— 无论你躲到哪,无论背后是谁,我教必倾尽全力,抽你魂魄,炼你肉身,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这威胁像针一样扎进唐龙心里,他知道,赤血教这是盯上他了,以后再没安稳日子过。
妈的,这唐龙命还真硬!都到这份上了还能靠姜震岳保命!”
一旁,姜小川看着这一幕,心里暗骂。
他面上却不动声色,只微微垂着眼,掩去眼底的不爽。
恰在此时,血河转头看向他,语气依旧强硬,却比刚才缓和了几分:“你现在是羊城地下世界的新主人,枭齐失踪的消息,就由你负责打探。有线索了,立刻回报。”
“二位前辈放心!”
姜小川立刻挺直腰板,摆出一副义不容辞的模样,“贵教中人在羊城出事,我自然责无旁贷,肯定全力追查!”
血河似乎对他这态度还算满意,冷哼一声,报了个偏僻的地址之后,道:“有消息就去这地方留信,别耍花样。”
姜小川重复了两遍地址,点头应下,心里却冷笑。
血河不再多言,跟血鸠交换了个眼神,两人身影一晃,像两道血色鬼影,瞬间消失在巷口。
空气中残留的血腥味慢慢散开,只有一句冰冷的警告飘在唐龙耳边:“唐老板,好自为之。”
直到那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彻底消失,唐龙还瘫坐在地上,冷汗把衬衫浸得透湿,手指还在微微发抖。
“喂,唐老板?”
姜小川走过去,用脚尖轻轻踢了踢他的小腿,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揶揄:“人都走了,还在这儿装可怜呢?你不是自称‘京海枭雄’吗?”
“怎么被两个老怪物吓成这副德行,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要不是你在旁边煽风点火,我怎么会被赤血教盯上?你个混蛋!”
唐龙猛眼睛通红,挣扎着站起身,手指着姜小川,咬牙切齿地骂 。
他现在满腔怒火,却只能对着姜小川发泄。
“唐老板,这话可就没道理了。”
姜小川双手一摊,笑得像个看热闹的,“我没拿刀架着你过来吧?是你自己主动跳出来,上赶着往赤血教的枪口上撞。”
、“这叫什么来着?哦对,‘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自个儿作的孽,能怪谁?”
唐龙气得浑身发抖,嘴唇哆嗦着,却一句话也反驳不出来。
姜小川说的是实话,是他自己贪心,想借赤血教的手搞掉姜小川,结果把自己套进去了。
突然,姜小川往前凑了凑,目光在唐龙身上转了两圈。
故作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唐龙像被烫到似的猛地甩开。
“看你这么倒霉,我就大发慈悲,你那升龙拳场,等你死了我再接手。”
姜小川把手背到身后,半是调侃半是威胁,“不过唐老板,你应该…… 不会让我等太久吧?”
唐龙的怒火瞬间被恐惧压了下去 。
他想起血河临走时的警告,想起赤血教的狠辣,深知自己现在随时可能丧命。
残存的理智告诉他,现在不能跟姜小川硬碰硬,得赶紧找姜震岳求庇护,那才是唯一的生路。
“姜小川!你给老子等着!这事没完!”
撂下一句狠话,唐龙再也顾不上体面,踉跄着转身,朝着姜家府邸的方向狂奔而去,背影狼狈得像条丧家之犬。
“冯老,让您受委屈了。”
唐龙一走,姜小川立刻收敛了笑意,快步走到冯骥身边,伸手扶住他的胳膊,指尖凝起一丝温和的灵气,轻轻探查他的伤势 。
冯骥的胸口还有些发闷,是被血煞劲震到了。
摇了摇头,冯骥脸上没有丝毫责怪。
在他看来,姜小川现在羽翼未丰,能避开赤血教的锋芒,就是最好的结果。
毕竟武者的世界里,从没有一帆风顺的成长,稍有不慎就会丧命。
就像刚才的唐龙,若不是搬出姜震岳,早就成了血鸠的手下亡魂。
想到这里,冯骥悄悄皱了皱眉。
按赤血教往常无法无天的性子,就算是姜震岳的名头,也未必能让他们这么轻易罢手,这里面会不会有别的门道?
但这念头只是一闪而过,他现在伤势未愈,这事也轮不到他深究,只能压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