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川看着唐龙急得涨红的脸,心里很清楚,刚才那句话已经让唐龙陷入自证困境 。
但直接逼唐龙自证,反而容易给自己招来嫌疑。
不如先给个 “台阶”,再悄悄把绳子收紧。
话锋一转,姜小川提出了一个看似合理又极具引导性的猜测:
“二位前辈,既然古墓机关重重,那你们寻找的那位枭前辈,有没有可能……当时也听到了风声,忍不住好奇,下去寻宝了呢?”
“毕竟,这种机缘,对修行之人的吸引力,可是致命的。”
此话一出,唐龙这才猛地反应过来。
他之前光顾着栽赃姜小川、撇清自己,竟没弄明白这两个煞星的真正目的 。
是谁这么大胆,连赤血教的人都敢动?
唐龙心惊,但现在不是细想的时候,保命最要紧。
他赶紧顺着姜小川递来的杆子往上爬,“对!对!姜老板说得有道理!那古墓里面何止是机关重重,简直是九死一生,邪门得很!”
“就算是涅盘境的高手进去,恐怕也难全身而退!里面的毒气能蚀骨,巨石陷阱能砸扁铁锭。”
“我看…… 你们要找的那位前辈,说不定真的在里面遭遇了不测!”
说这话时,他的手心攥出了冷汗。
枭齐是谁他根本不知道,更不知道对方实力如何,只能往 “危险” 里说,先把嫌疑推开再说。
此时,血河血鸠确实有些动摇了。
他们太了解枭齐的为人:三年前为了抢一块千年玉髓,他能挑唆教众,跟其他门派的人火拼。
去年为了争夺一处矿脉,甚至私下扣下教里的物资。
这人贪念重,要是真知道羊城有古墓宝藏,瞒着教里私下去找也不奇怪。
再加上如今教内局势微妙,教主之位名不正言不顺,人人都在打自己的小算盘。
枭齐会这么做,倒也不奇怪。
就在两人快要完全相信这个说法时,姜小川突然轻咳一声。
“不过我忽然想到另一种可能,”
见几人目光都被吸引,姜小川慢悠悠道,“这宝藏既然这么吸引人,想必唐老板当初也是做足了准备才去的吧?”
“你什么意思?”
唐龙顿时警惕起来,后背发凉。
他有种强烈的预感,姜小川刚才提出的假设不是替他说话,而是在挖坑。
“没什么,”
姜小川笑得人畜无害,“就是突然想到这个问题而已。”
“你是在场唯一一个知道古墓具体情况的人,换作是我,要是知道这种等级的宝物,肯定也会带上最得力的人手,做万全准备,免得宝贝落到别人手里,我说得没错吧?”
唐龙张嘴想要反驳,却被血鸠一个眼神制止了,示意姜小川继续说下去。
“唐老板千万别误会,我相信这事肯定不是不是你做的,刚才说的都是猜测。”
姜小川嘴上客气,可看架势明显不想放过唐龙。
唐龙心里叫苦不迭,明知道姜小川在往他身上引嫌疑,可在赤血教两人的注视下,他连反驳的勇气都没有。
只能在心里祈祷姜小川别再往下说了。
他太清楚了,这种没凭没据的事,越描越黑,万一血河他们脑补出 “自己为独吞宝藏,对赤血教人下手” 的画面,他就彻底完了。
可事与愿违 —— 姜小川不仅没停,反而往更深的坑里挖。
“而且二位前辈可能不知道,唐老板刚才的自我介绍,实在太过谦虚了。”
姜小川继续说道,“他的安保公司在京城一家独大,手里的资源和人手,数之不尽,用之不竭。”
“你胡说八道什么!”
唐龙急得跳脚。
“住口!”
血河和血鸠同时低喝,声音里的杀意让唐龙瞬间僵住。
他看着两人冰冷的眼神,知道自己再敢插嘴,恐怕当场就要遭殃。
姜小川暗笑一声,知道时机到了,认真道:“我就想啊,唐老板这么看重羊城的宝藏,会不会……把公司里的精锐全都调过去了?”
“他那帮手下我可是见识过,那叫一个‘热情好客’!就算是涅盘境的高手遇上他们,估计也得被‘聊’的只剩下骨头渣子……”
“你放屁!”
唐龙气得脸色铁青,额头青筋都爆了出来。
“我当时只带了一个心腹进去!就因为那古墓的机关,他还丢了一条胳膊!”
“你们要是不信,我可以带你们去找他!我唐龙要是说半句假话......”
“都过去这么久了,”
姜小川轻飘飘地打断他,“唐老板要是想隐瞒,早就让手下人统一好口径了。难道你觉得,二位前辈会因为一句誓言,就信了你的话?”
血河和血鸠对视一眼,浑浊的眼珠里寒光闪烁。
他们常年在江湖上摸爬滚打,杀人越货的事干过不少,太清楚 “为宝藏黑吃黑” 的套路了。
姜小川的话虽然有挑拨的意思,却戳中了他们的疑虑 。
唐龙有动机,有能力,又去过古墓,怎么看都嫌疑最大。
“哼,巧舌如簧。”
血河心里打着算盘,不管唐龙是不是真的跟枭齐失踪有关,先把人带回教里审审再说。
万一能问出古墓宝藏的下落,也不算白跑一趟。
冷哼一声,血河干枯的手掌微微抬起,“看来,不带你回教中‘好好问问’,你是不会说实话了。”
“是不是冤枉的,跟我们回去一趟自然就清楚了。放心,如果是误会,我们会给你‘赔礼’的。”
血鸠跟着阴笑道。
去赤血教?
那根本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魔窟,进去了别说清白,连命都得被炼成丹药!
“不!我不去!”
唐龙惊慌失措,气劲猛然灌涌到脚下。
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但他刚有所动作,血河血鸠就如同两道鬼影般一左一右扑了上来!
血煞之气如同牢笼般瞬间将他笼罩。
唐龙的实力对付一人尚且吃力,在两位宗师境的赤血教长老面前根本不够看。
不过十招就被一股阴寒的血色劲力侵入经脉。
浑身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失去了反抗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