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军棍,大夫一听就吓傻了。
腿软得根本走不了路。
“我说,我说!王妃饶命啊。”
他大声叫喊,腔调都变了。
颜如玉喝茶不语,其它人也吓得噤声,不敢多言。
宋平不停手,依旧往外拖。
大夫扒住门框,大声道:“赵氏,你说话呀!这些都是你的主意,难道让我一个人挨揍吗?”
赵氏闻言,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你……你胡说八道,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不知道。”
大夫听到此言,眼睛都瞪圆了:“与你无关?你不知道?你……你竟敢这么说。”
“王妃,我要详细说,我要禀报。”
颜如玉这才点头,宋平松了手,大夫回到前厅。
“王妃,赵氏这个女人,尤其狠毒,当年我妻子因……用错了药,错误判断,致一妇人早产而亡,心中一直不安,就去庙里烧香,给那妇人点长明灯,乞求佛祖原谅。”
“不料,被赵氏听到,并以为威胁,让我妻替她办一件事。就是给她的妯娌刘氏下药,让她不能怀孕,这样一来,以后李三郎家无后,李家所有家产,就都会落到他们手中。”
李婆子一听此言,忍不住骂道:“呸!什么东西,竟然想出如此歹毒下作的法子。”
钟伯指着赵氏痛骂:“你……毒妇,还好意思说人家刘氏,分明最歹毒的人就是你,可怜他们夫妻二人,到死都蒙在鼓里。”
众人骂声四起。
颜如玉问道:“赵氏,你可有什么说的?”
“王妃,切莫听一片之词,民妇绝没有做过,是他们自己作恶,想推到民妇身上。”
赵氏咬死不认,反正事隔多年,谁又能知道真假?
不料,大夫哼道:“你当以为没有证据?我妻子受你胁迫,早就留下证据,王妃,草民有证据。”
他一指颜如玉放在桌上的小布包,被宋平搜来的那个。
“王妃,您细看,那就是方帕子,那帕子,就是赵氏的,当年我妻借口有几味药不全,需记录一下,她故意沾脏双手,又无纸笔,让赵氏拿帕子写下。”
这帕子挺旧,颜如玉还真没注意,打开细看,果然是。
赵氏一听,不禁白了脸,跌坐在地。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刘氏那身子,本就有问题,我不过就是推波助澜罢了。”
“再说,我后来问过她,她也没怎么吃过,每次都说药苦,倒掉了。”
反正刘氏不可能来此作证,由得她说。
颜如玉抬眼看,院子里时不时来一个衙役,宋平上前低语几句,随后对她摇摇头。
那是崔冲派出去,搜查刘氏的人。
目前还没有消息。
颜如玉目光转向赵氏和李二郎:“刘氏此番要去看她姐姐,此事你们可知?”
夫妻二人飞快对视一眼。
赵氏抢先道:“不知。”
李二郎也跟着点头说不知。
钟伯道:“不知?你怎会不知,刘氏的信件消息,都是从你们家传过来,这次也是一样。”
“她遇见我时,分明就说过,听你告诉她的。”
赵氏心虚垂下眼睛:“我才没有,你别胡说。”
钟伯气得胡子都翘起来,指着赵氏手指哆嗦:“你……你……”
颜如玉轻笑一声:“无妨,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是真是假,很快知道。”
她冲宋平招手,宋平上前,低语之后,领命而去。
他刚离去不久,有衙役又来复命。
“直接说吧,”颜如玉吩咐。
“回王妃,我等问过城门值守军,他们并没有见过刘氏。”
朱氏眼珠子转转,立即说:“王妃,定是钟老头胡说,他所言绝不可信。”
钟伯也急了:“王妃,草民……”
颜如玉似笑非笑:“不着急,慢慢等。”
等什么,她没说。
厅堂上一时安静下来,众人都觉得,接下来就会有大转机。
一刻钟后,宋平回来了,还带着一人。
一进厅堂,赵氏和李二郎就变了脸色,钟伯和李婆子则是喜忧参半。
“刘氏!”
宋平回道:“王妃,属下到他们家,在菜窖中找到刘氏,当时她被捆着手脚,人已昏迷,喂了一点药,清醒过来,但仍比较虚弱。”
议论声立起。
“呸,这还是人吗?”
“亏还是妯娌,竟然干出这么不是人的事。”
“真是可恶,必须严惩!”
颜如玉看向赵氏:“这回怎么说?”
“还是不知道吗?”
赵氏哆哆嗦嗦,说不出话来,李二郎身子一歪,瘫坐在地。
颜如玉冷哼一声,看向刘氏:“来人,赐座。”
刘氏道了谢,在椅子上坐下,喝盏茶,又吃块点心。
看得出来,她非常恐惧,也拘束,但因为饿得太狠,又忍不住不吃。
颜如玉也不催,等她吃完。
片刻,刘氏才道:“多谢王妃救命之恩,多谢壮士。”
宋平颔首:“你有什么冤屈,只管对王妃言明,慢慢说,说实话。”
刘氏道:“我……民妇并不知为何,二嫂说,我姐姐让人捎来信,说她病了,病得还挺重,让我去看看。”
“我回去和夫君说了一声,次日拿上东西就要去看,但走到半路,就遇见二嫂,她非要请我喝碗茶,可茶下肚之后,我就不省人事。”
“等再醒来之后,就是在菜窖里。”
刘氏看向赵氏:“二嫂,这是为何?我哪里得罪了你?”
她环视四周,看看都是熟悉的面孔,却不见自己的夫君。
“王妃,能否告知我夫君,我平安无事,这么多天不见我,他一定非常着急。”
颜如玉一默:“你夫君的事,容后再说。”
“你……除了方才说的那些,可还有过别的什么异常?”
刘氏想了想:“我在菜窖中时,曾见过大小山,我和他们说话,让他们放了我,他们也不理我。”
钟伯怒骂:“呸!只当两个小的是好的,还帮忙办理三郎的丧事,竟然也全是坏的。”
李婆子哼道:“一窝子,能出什么好种?都是一家人恶人。”
刘氏抓住话中关键,眼睛立时红了:“丧事?什么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