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初朝他看过去一眼。
瞧见他那紧蹙的眉头,关心问。
“怎么了?”
慕容昀泽看向她,有些不舍。
好一会儿后,他才道。
“我可能需要出去一趟。”
时初并不是那等多事之人。
她也没有多问,只淡淡点了点头。
“那你去吧。”
“在这里总归是不方便,外面已能正常出行,你可是要回去?”
慕容昀泽正想离开时,开口问。
他心里其实有些能希望时初留在这里。
如此,他们两人就有更多的相处时间。
但这里都是些男人,不方便。
而且这里什么都没有。
最主要的是,这里不算是安全之地。
还是让时初回去比较好。
外面虽然还刮着风雨。
但已经没有那么严重。
城内的水位已经退去。
马车也能自由行走。
此刻出行完全不是问题。
闻言,时初点了点头。
她正有此意。
在这里着实是不怎么方便。
还是离开的好。
“我派人送你回去。”
时初倒是没有拒绝。
慕容昀泽一直把她送上马车。
看着他们渐行渐远的马车,直到消失不见,他这才冷着声音道。
“回宫!”
时初知道慕容昀泽一直看着自己的马车。
所以她一直忍着没有朝后面看去。
等与城门拉开一些距离后。
时初这才缓缓掀起车帘看向外面。
纵使知道情况不会太好。
但瞧见眼前这一幕,时初还是被狠狠给惊到。
房屋倒塌,残屋败楼,行人难行。
别说那些茅草屋。
就连那些青砖瓦房,大酒楼,都不能幸免。
塌的塌,坏的坏。
街道上全是一片乱七八糟。
若不是有官兵出来整理。
都不知道会有多糟糕。
时初看着心里五味杂陈。
她缓缓放下了帘子。
不知在想些什么。
一直回到了家里。
时初立即给自己梳洗了一番,换了一身行头。
“把里面的药材都拿上。”
时初来到了小小的炼药房,吩咐道。
这里面,除了她自己买的药材。
还有很多都是别人送。
此时此刻,这些药材算是能派上了用场。
“是!”
宁芷云应了一声,而后又派人过来取药材。
很快,一行人又往外面走去。
这些药材,自是要拿去赈灾。
哪怕这个国家不是自己的国。
但是这里的人,都是无辜的老百姓。
她有能力,自是会在自己能力范围之内去帮助更多的人。
时初来到了附近的粥厂。
她听别人说那些暂时无家可归的百姓以及病患都集中在粥厂。
粥厂是一些民间富绅,商人等为灾民设立的施粥场所。
时初来到粥厂时,发现粥厂前全是密密麻麻的人。
她不禁微微凝眉,居然这么多人!
比自己想象得还要严重。
城门那边还算是少,也有可能是那边的百姓比较少。
时初没有耽搁时间,立即让人把药材都抬下来。
“干什么的?”
官差瞧见他们一群人,微微有些不悦。
这粥厂已经够乱,他们想要干什么??添乱吗?
时初并没有把官差的态度放在心上。
她给了宁芷云一个眼神,宁芷云立即走上前去交涉。
“这些都是我们家主子送给百姓的药材。”
“还有,我们家主子会医术,能帮到里面的百姓,请你去通传一声。”
他们并不想惹事儿。
闻言,那官差立即朝那几个大箱子看过去一眼。
又仔细打量着时初等人。
时初此刻已经重新装扮成了男子。
还特意把自己化得更成熟一些。
以此让人看起来比较有信服力。
看他们得样子,不是什么普通人家。
兴许是那些有钱人发善心出来赈灾。
发生如此大的天灾,已经有不少良善之人捐钱捐物资。
想到这里,他的态度这才好一些。
“你们稍等,我去禀报一声。”
说着,就转身离开。
很快,那官差又走了出来。
与他一起出来的,还有一位儒雅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眉头紧蹙,脚步有些急促。
“大人,就是他们。”
那中年男子瞧见时初等人,立即拱手作揖道。
“在下是安抚司刘忠,主要负责城北受灾百姓,不知贵人怎么称呼?”
“姓楚。”
时初言简意赅道。
刘忠一愣,但很快恢复了镇定。
“楚大夫,听下属说你们是来送药材救灾,还会医术?”
刘忠又问。
“正是!”
时初依旧还是言简意赅道。
刘忠:......
“我们家主子心系那些无家可归的百姓,特意送来了些药材。”
“我们主子还会医术,可以随时免费为病患免费看诊。”
宁芷云解释。
闻言,刘忠瞬间大喜。
此时此刻,他们最是缺的便是那些药材以及大夫。
这人的气质一看就不简单,医术应该也能过得去。
这城内的大夫,几乎都被拉来了个遍,但根本就供不应求。
受伤的人太多了。
“需要需要,两位快快里面请!”
刘忠立即招呼道。
时初没有多耽搁时间。
大踏步朝里面走去。
粥厂内。
一片混乱。
有的人鬼哭狼嚎,哭声震天。
有的人死气沉沉,毫无声息。
有的人面色惨白,痛苦呻吟。
......
此情此景,看得众人唏嘘不已。
“楚大夫,这病人有些多,大夫周转不过来,有您的加入,一定会缓解这些大夫的压力。”
刘忠脸色凝重道。
这些百姓都是刚转移过来,还没来得及处理。
他也没有想到这一次的飓风来得如此猝不及防,又损失如此严重。
好在粥厂的地理位置相对高一些,没有被水给淹。
也算是一个避难的好地方。
时初看了一眼里面的情况,眉头紧紧蹙着。
大夫根本就忙不过来,病人比大夫多上好几倍。
“我们这城北的位置好算好些,死伤没那么严重。
“据说城南那边更是严重,不知死伤了多少人。”
刘忠叹气道。
时初闻言,没有说话。
“大夫,快救救我的孩子吧,我的孩子快不行了......”
正说着,时初瞧见一妇人抱着一个孩子来到一个老大夫面前。
那老大夫手里还为其他病患诊治。
“先去那边等等,等我先把这病人看了先。”
那大夫有些头疼,这一个一个的,都说不行了不行了。
有些没那么严重的,也说不行了。
他真真是要烦死。
这些人这么吵,严重影响到他的判断与看诊。
时初瞧见这些情况,眉头微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