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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亦清浑身无力地瘫倒在角落里,这房间阴暗潮湿得很,弥漫着一股陈年腐烂的味道,夹杂着血腥味,混合成刺鼻的气息。

与诏狱不同,这里决计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刑讯拘禁之地。

也就是说,正应了那句话: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此时沈亦清的状态用“劫后余生”一词来形容并不为过,全身再无一丝剩余的气力,痛极了甚至不能叫喊出声。

她的一双手无力地悬挂在一旁,被针刺的伤痕星星点点地遍布手心手背。

沈亦清试图握紧拳头,只是再是用力也只能勉强迫使十根手指微微蜷曲。她不死心地再三尝试,结果也没有半点变化,反而加剧了身体上连绵不断的痛楚。

联想起不久前与梁倾月的对话,沈亦清残存的求生意志也基本上消磨殆尽。

只是她自始至终怎么也想不通,梁倾月为何对她有这么浓烈的恨意。

那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当梁倾月倨傲站在自己面前,冷眼看着她遭受极致的身心折磨,甚至颇为享受之时,沈亦清竟半点没有察觉出她曾经的影子。

她实在想象不出来,梁倾月的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变故,才能将她扭曲成现在这种阴森可怖的模样。

无论如何,倒是有一句话说的在理:与其关心旁人,倒不如担心自己的处境。

方才沈亦清一心求死却不能得逞,冷静下来之后,她反而恢复了几分理智,足够分析周围的一切。

环顾四周,这里空间开阔但密不透风,四面厚厚的灰色石墙被沉积的斑驳血渍染成了殷红色,看上去是个极其隐蔽的地下室。

仔细竖起耳朵听,能辨认出上面那层时不时传来女子凄厉的尖叫与求饶,发出如冤魂般飘忽不定的凄惨嚎叫声。

沈亦清并未被这诡异的声响恫吓住,反倒大致有了个推理的方向。

梁倾月的身份特殊,总不能无缘无故地随时出入皇宫。放眼整个大梁皇城,能够不突兀地藏匿一个重刑相加的女子,并且便于公主之躯审讯问话的只有一个地方:慎刑司。

如果说这只是沈亦清的猜测,那么接下来一个人的出现则印证了她的想法。

“少夫人,您果然在这里!”

沈亦清惊讶道:“陈嬷嬷!”

早已过了宵禁时分,陈禾身为寿安宫司乐,绝不可能出现在宫闱之外,说明眼下沈亦清所困之地,只能在皇宫之中。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奴婢先救您出去,有什么到了外面再说。”

陈禾一边回话,一边动作娴熟而轻便地解开沈亦清的镣铐。

望见她周身的伤痕,尤其是那双手惨不忍睹的样子,纵是陈禾见惯宫中的刑罚,也不免感慨道:“怎么能伤成这样?”

沈亦清反倒颇为担忧道:“陈嬷嬷,您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您若是就这么放我出去,会不会被我连累?”

没等陈禾回应什么,沈亦清又见一个熟悉的面孔出现在视线中。

那个曾有过几面之缘的浣衣局宫女小唯正捧着套寺人的干净衣服,满面激动地朝沈亦清走来。

小唯惊喜道:“少夫人,奴婢终于见到您了。”

陈禾吩咐道:“来不及说这么多了,您先把衣服换上,等出了这里再向您解释。”

沈亦清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本已有些寡淡的求生之意在此时复又浓烈许多。看着她们不惜以身涉险营救自己的身影,她强忍着身体上的疼痛,配合地装扮成宫中寺人的模样。

经过小唯的一双巧手,沈亦清全然不再是先前的样貌。她的长发被挽进寺人的宫帽之中,帽檐微微遮住眉眼,更加认不出长相。加之寺人宫服的袖管宽大,恰好足够沈亦清将鲜血淋漓的双手藏于其中而不显得突兀。

陈禾再三检查了两遍,调整了些许细节,这才颇为满意地领着她向外走去。

出了这间闭塞的牢房,沈亦清才看清这里正处于整个慎刑司最底下那层,并且牢门与墙壁混为一色,隐藏得十分自然。

若不是预先知道此处,并且清楚其中的机关所在,恐怕就算到了眼面前也打不开这道门。

来不及逗留,沈亦清在小唯的搀扶之下转眼上了两层台阶。

随着耳边痛苦而惨烈的叫声逐渐靠近,沈亦清瞥见一整层关押的年轻女子,她们都身着宫中婢女的装束,可大都裙裾污浊、披头散发,身上多多少少带着些皮开肉绽的伤痕。

小唯见她看得入神,便在耳畔小声解释道:“这里关着的都是昭阳宫的婢女。”

沈亦清心想:昭阳宫,那是梁倾月的寝宫!

她们所途径的长廊贯穿了关押着昭阳宫婢女的一整排牢房,沈亦清的耳朵里俱是她们此起彼伏的求饶声。

那样的绝望与悲凉,教人只觉得心生无尽寒意。

还没来得及多想,沈亦清只迎面撞见一个此时此地最不想见到的不速之客。

一路过来,陈禾都以寿安宫的名义名正言顺地搪塞过去,到底并没有多少寺人真的阻拦。可换做是慎刑司的旁人也就罢了,好巧不巧,不远处的来人是梁倾月的贴身侍婢锦绣。

她不仅亲眼见过沈亦清的样貌,更是梁倾月的心腹手下,保不齐就是奉主子的命令前来监视沈亦清的动向。

“糟了。”

沈亦清心中暗道不妙,下意识地将帽檐向下扣了扣,深吸一口气,低着头躲在陈禾的身后试图蒙混过去。

锦绣的注意力倒还没放在她身上,只见到陈禾后恭敬寒暄道:“陈嬷嬷,这么晚了您还耽搁在慎刑司,委实辛苦了。”

陈禾面上并无半分异样的神色,笑了笑道:“咱们做奴婢的,差事最是要紧,都是应当应分的,不敢说辛苦。锦绣,你这是?”

闻声,锦绣笑而不语地指了指不远处的牢房。

梁倾月正要经历大婚之喜,加之有几分报复沈亦清的快意,心情格外舒畅。锦绣总算是瞅准了合适的时机,求了她的恩典,赦免了这些宫女的罪责。

她虽未点破,却也不难推测。宫中这样的事情见多了,也就习以为常。

于是陈禾地点了点头,并不继续细问道:“天色不早了,那你先忙,我也先回去了。”

说罢,便径直向外走去,连带着沈亦清也故作轻松地紧跟其后。

可纵使她竭力避免,还是能够清晰感觉到锦绣审视的目光从她的身上扫视过去,带着几分狐疑与警惕。

“且慢。”

锦绣的声音冷不丁地出现在脑后,沈亦清不由得微微蹙了蹙眉头。

没等她转过身去,小唯咬紧牙关,强忍着胆怯挺身而出道:“姑姑有何吩咐?”

锦绣试探地问道:“从前没怎么见过你,你是哪个宫的人?”

小唯颤颤巍巍地施礼道:“奴婢名唤小唯,身份卑微,一直都在浣衣局当差,未曾有幸侍奉过宫中列位主子。”

为免锦绣起疑,陈禾补充道:“寿安宫中有个婢女犯了些小错,正好那日小唯当差,我就寻来一同问话,好一并了解清楚回禀太后。”

闻言,锦绣点了点头,着意提点道:“明日公主大婚,迎亲的队伍和仪仗队要从正阳门过,禁卫军和宫中的巡视会比以往要严格许多,眼下恐怕从西边经过的每一个人都会被仔细盘查。我是担心耽搁陈嬷嬷的时间,如果您有要事急着回寿安宫复命,从东边走应该会快点。”

这话表面上是面向陈禾的贴心体己之言,可锦绣说话之时分明朝向沈亦清。

沈亦清确信,锦绣已然辨认出自己是在乔装打扮,却没想到不但没有检举揭发,反而给她指了条明路。

要知道,以沈亦清现在这见不得光的身份,可经不起半点盘问。

陈禾道了声“多谢”,神情中不免流露出些许疑惑。她与锦绣至多算是打过几次照面,私下里并无人情往来,无端怎就受了她这么重的厚礼。

锦绣的神色不无动容地说了句:“其实公主是个好人。”

她这话说得没头没尾,像是替梁倾月御下严苛所做的辩解。可沈亦清知道,这话也是对着她说的。想来锦绣之所以能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网开一面,兴许是想借此机会为梁倾月积德。

虽然如今的梁倾月早已变得喜怒无常,但锦绣常年在她身旁侍奉,也亲眼见识过她的无奈和不得已。她们的情谊非比寻常,锦绣也不忍看着梁倾月渐行渐远。

她越是知晓燕云易对于梁倾月而言的分量,便越是不希望看着终有一日他们为了沈亦清而反目成仇。与其等到日后积重难返,倒不如现如今顺水推舟地将沈亦清送出去,任由她自此消失在他们的生活之中。

沈亦清只觉得锦绣之于梁倾月,一如屏儿曾坚定不移地陪在沈亦清身边,所思所想皆为她着想,一时间多了几分恻隐。

可纵使沈亦清能够不计较加诸在自己身上的伤痕,又有什么资格替枉死的屏儿轻言原谅?

念及此,她对梁倾月的情感便又复杂几分。

随后的每一步,沈亦清都显得格外心事重重,直至小唯的声音将她拽回现实。

“太好了,少夫人,这里终于安全了。”

闻言,沈亦清只见三人正站在一处偏僻而寂静的小院之中,总算是逃出生天。何况偌大的大梁皇宫里,类似这样的地方比比皆是,即便有心搜查也没那么容易很快查明她的下落。

沈亦清这才能够满怀恳切地感激二人,然后便不免疑惑地询问她们怎能找到慎刑司这样的地方。

陈禾道:“多亏了小唯,是她听浣衣局的人说起在慎刑司见到一张宫外人的生面孔,细问之下才知道是燕少夫人。”

小唯略有些害羞地摆了摆手道:“奴婢没想到真能帮得上忙,还是少夫人福大命大。谢天谢地,还好赶得及!”

说话间,她满怀着真诚地双手合十,一副虔诚的模样,叫沈亦清动容。

没等她再说什么,陈禾嘱咐小唯道:“浣衣局规矩严,你不能独自出来太久,要是被人发现了不好解释。”

小唯依言道:“嬷嬷吩咐的是。”

可走了一半,她欲言又止地说道:“嬷嬷,那少夫人......?”

陈禾心领神会道:“你放心,这里有我在呢,定能确保少夫人的周全。”

得了她的承诺,小唯随之满面笑意地向沈亦清道别后离开。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沈亦清曾经不经意的善举却被小唯铭记在心。

纵使她知道今日之事的风险之大足以给她带来杀身之祸,而这次与沈亦清分别之后再难相见,但当日陈禾找到她的时候,小唯依然选择毫不犹豫地应允下来。

此时的沈亦清孑然一身,根本无以为报,只能目送着小唯离开。

她的鼻尖微微酸楚,只能期盼着今日之事不会给小唯带来任何不必要的麻烦。

等到只剩下沈亦清与陈禾二人之时,她才能够说出心里的诸多疑问。

沈亦清过往曾与陈禾有过为数不多的几次交集,也作为中间人传递过一些对荣远侯府而言很重要的消息。因此,彼此二人都清楚知晓陈禾是宁王的人,想必她今日所为大抵是宁王授意。

陈禾先她一步心照不宣地开口道:“那场大火设计得确实巧妙,可惜瞒得过刑部,却瞒不过典刑司,要循着蛛丝马迹找到是何人所为不是什么难事。”

沈亦清会意,换作过去,她作为燕家的一份子,兴许还有些营救的价值。可是现如今不仅被扫地出门,更是梁倾月的眼中钉,她实在想不到宁王这么做的必要。

除非他也是为人所托,并且这个人有足够的分量。

沈亦清并不奢望已然与她断绝关系的燕家会施以援手,在这个特殊敏感的时期照拂她这颗弃子,却还是不死心地试探性问道:“今日之事恩重如山必当报答,不知是否从前相识之人,嬷嬷可否告知一二?”

陈禾倒是直言不讳地说道:“王爷吩咐过,无需向少夫人隐瞒。此番襄救,是承了秋溟坊的请求。”

沈亦清自言自语道:“秋溟坊......南唐?”

一时间,她实在想不到精打细算、事事要求回报的孟高哲为何这么做,他们虽有些交情但还没到了两肋插刀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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