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蛊，互杀？”
林帆心里一动，但还是先问，“两者区别是什么。”
“吸收的话，耗时较久，可能一年，也可能一辈子都消化不完，但好处在于，据说能增加上祸国的概率。”
说起祸国，龙君多嘴一句道：
“想来几位都知道，诡异一旦到了破道之上，也就是半步灭城，都有可能，一跃成为祸国。”
“但就是可能性的问题，这事要说依据，没有，毕竟我从未见过祸国。”
这是对于它们灭城，最大的好处，其次还有小一点的。
那就是恢复自身的本源。
若是本源有所亏损，自行恢复耗时久，但消化这些残魂的话，就能更快的补充本源，相当于移动血包。
而且，这个速度是飞快的。
龙君解释，诡医以及部分恐怖场景，具有治疗灭城的能力。
但前者每次都需要与之等价交换，后者只是提升了恢复速度，并不足以称之为移动血包。
但也有代价，那就是本源亏损过于厉害，要是还打算用它们来恢复自身，很可能遭到反噬。
听闻还有这种做法，林帆眼眸精光一闪，可这么一想，自己吸收子明，只需要用到一个容器，那岂不是用不着九幽泉露，便又问：
“这么说来，用不着你的祖宗？”
周围的亡蛇与蟒蛇，也是纷纷抬起了头，向龙君投去赞许的目光。
原来，柳暗花明，看似出卖祖宗，实则是保下了祖宗。
看来这一届龙君，并非24K纯叛徒。
赞许的目光还没有维持多久。
龙君就急忙摇头，赶忙说：
“错了错了，祖宗还是要死的，一个容器里若是只有一道残魂，每次吸收，都需要跟它对抗，那消耗未必低于吸收。”
“如果有祖宗在里面就不同了，它们自相残杀，吸收也会简单得多。”
提到这里，它很自信说：“不用担心它们会合作，纵使将影子老大吞噬，它们也只能复活其一，都是竞争关系，哪来的合作。”
天才！
林帆投来赞许的目光。
此龙君，脑子好使。
作为自己第一批部下，确实不错。
周围投来的怨念之深，恨不能将龙君搞死。
但龙君丝毫没有不悦，连看都不带看它们一眼。
“林老大决定，要消化它们了？”
龙君小心翼翼问。
提出选择时，并不需要将两者都说得太明白，这会让老大选择困难症。
同时，选哪个，他都有可能心里觉得，当时另一个选择更好。
作为下属的，就应该适当的排忧，但要控制好度，过了就容易变成替老大做选择。
这是不可取的。
所以它说完消化的方案后，没有急着说下一个，而是先问上一句。
林帆知道这点伎俩，也很欣赏，如此省事不少。
能将子明的残魂提取出来，后面即便不消化，也可以放任不管。
至于它有没有可能复活。
无所谓。
小概率事件，同时也算不上大事。
它复活时，自己手底下早就有一堆灭城了。
还怕什么。
“就按这个来。”
“行，那老大给我个时间，到时候我亲自拿给你！”
这部分肯定极为麻烦，即便它不说，林帆也清楚。
所以时间，不需要定。
林帆反问另外一件事，“你觉得，多少的代价，能拿到？”
龙君眼里闪过喜色，它已经做好了最糟糕的可能，就是自家主子一毛不拔。
没想到还问了一嘴，那它也不客气道：
“若是欠对方人情，得五百万，若是不欠，得五千万。”
其中缘由，林帆不问，只是甩出了五千万在它面前。
“具体花了多少，你得写明，跟我说，不过，剩下的都属于你的。”
龙君大喜，这是自家老大给的试炼，也是一次奖励。
奖励的多少，取决于自己的本事。
至于要不要直接花五百万，然后吞下四千五百万，它想都没有想。
自己已经是富豪的狗了，哪能为了这点，欠下人情。
曾经有条人鱼，面对可剥夺灵魂的最强者，都能喊出区区二字。
它作为林老大的诡宠，自然也该有如此气场！
“拿到手，去江海市找我，但记得，不得杀人。”
“明白，以后人都是我的朋友。”
龙君很懂事，林帆很满意。
示意它送自己上去，便准备踏出九幽蛇趾。
“老大…关于那逃出的。”
“那是你的事。”
“懂了。”
说罢，林帆等人头也没回，离开九幽蛇趾。
一出九幽蛇趾，老头便凑上前，小声道：
“兄弟，这头龙君，背叛得这么彻底，连祖宗都可以抛下，这可算是九幽蛇趾的根，它当手下，会不会……”
老头自认自己虽然贪财好色怕死，但是个好人。
瞧见龙君这副德行，跟反派走狗似的。
实在惹人反感。
谁能说得准，它下一个背叛得这么彻底的，会不会是自己？
林帆不以为然。
“不，越是这样的，它才越忠诚。”
这种会审时度势的，往往都会坚定自己的选择。
它会是所有诡异中，最担心林帆死去的。
因为它已经将靠山选定，一旦倒塌，它名声不好，还没有后台，前途无望。
所以越是不给自己留后路，就代表着越忠诚。
这也是为什么，每个朝代，都需要有个孤臣的原因。
手握重权，周围却无亲信者，最忠诚。
当然，它们往往也是造反时的主力。
老头略懂一点，勉强点了下头，琢磨其中道理。
伊乞乞头就点得很快，几乎林帆一说完，她就点。
反正想再久都不懂，不如直接点头。
她对自己的定位很清晰。
狐姐蹙眉，品味着越这样越忠诚这句话。
没有想通，但也不好直接问。
只是将此行所见所闻，都记在心里，然后回去，找个冤大头试一下，看看是否越是如此，越忠诚。
九幽蛇趾内，龙君点头哈腰，目送林帆等人离开后。
那笑容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犹如君主。
那龙身蛇的模样，也蜕化成人，头上长支角，身后还有一条蛇尾。
沉下脸的它，让人看不透，身上有多少秘密。
先前鄙夷它的那些蛇们，此刻也没有好脸色。
毕竟它们面前的，是尊将九幽蛇趾的根基都挖给人的叛徒。
“你们难道想永远，待在这狗屁九幽蛇趾内么。”
“本君，可领大家，成就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