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幽泉露如甘露一般，清澈透明，但将土壤拿在手心，细看就会察觉到，这泉露里，有不少蛇影在里面若隐若现。
“九幽泉露，是九幽蛇趾的精髓，里面蕴含了不少老祖的气息，若是直接使用，能让任何一尊诡异，成为灭城。”
林帆心里一跳，刚要吃惊，直呼不可能，就听龙君继续道：
“但代价就是魄散，比如恫吓饮下，只能维持一秒，若是追命，则是十秒，以此类推，结果都是一个死字。”
“若是灭城饮下呢？”
龙君猜到林帆会这么问，不带犹豫道：
“那九幽蛇趾的任一老祖，能够借身还魂，重新复活。”
林帆手一顿，身后的诡影却很是不屑。
“老子要是喝下去，它敢出来，打到它喊爹。”
什么东西，一滴泉露就想将我变成它的形状？
诡影一万个不相信，甚至想试试。
真要这么强，方才的天谴君，以及一开始龙君，怎么没见得请老祖宗上身？
林帆也有些不信，一滴泉露，怎可能做到这点。
“两位老大，不是我吹，九幽蛇趾之所以能屹立不倒，很大程度就是这九幽泉露的功劳。”
“当初有一诡，就是想要借老祖之手，活过来，结果便是成了老祖。”
它这么一提，林帆想到了在永夜时，自己入陨落之地，带走子明时，貌似也是同样的入灭城的方式。
只是对方浓缩成了泉露，而子明还有尸体。
所以从大小上，产生了误区，以为只是小小一滴，不足为惧。
可事实上，它就相当于子明的尸体，蕴藏了它们老祖的灵魂。
“关乎九幽蛇趾的根基，你说给就给？”
林帆眉头一挑。
“林老大可以质疑我的能力，否定我的诡技，但绝不要怀疑我的忠诚。”
龙君义正言辞，就差把忠大于一切，刻在脸上。
因为失去水，躺在地面上滑行的蟒蛇们，皆是投来了震撼的目光。
它们没想到，这一任龙君，竟然真的二话不说，就把老祖给卖了。
本以为，它是打算用点伎俩之类，蒙混过去。
怎么都没想到，是来真的。
林帆也被干沉默了好一会儿。
直至脑门里，再度响起了沉寂已久的子明声音。
“还真拿到了九幽泉露！混账玩意，这狗东西，算屁的龙君，亏我以前，视其为看的过眼的对手！”
子明本以为，自己一句不说，对方光是找到九幽泉露的下落，就得花费数年时间。
而这段时间，足够它吞噬诡影，然后裂开林帆胸口，重新恢复原身。
没曾想，再次睁眼，对方别说知道，连东西都找到了。
这可是九幽蛇趾的祖宗们啊。
怎能说给就给，尊严呢！
子明太愤怒了，它没想到，多年没出来，外面的诡异都软成这个样子。
“直接吞就好么。”
林帆听了龙君所说，一时间，对下嘴有些排斥。
好似没有那么简单。
可这个问题，子明拒绝回答，它已经开始慌了。
先前它随口将九幽泉露说出来，是因为它代表着九幽蛇趾的祖宗。
哪怕说了，对方也不可能拿得到。
如今对方不仅拿到手，还顺手把九幽蛇趾都收入麾下。
这时要是还猖狂，脑子得多蠢。
我子明，聪明得很！
林帆还真拿它没办法。
毕竟对方不说，也拿不到威胁或者交易的东西。
毕竟自己现在和它是敌对关系。
于是这个问题，转向了当前的龙君。
“饮入会让你的祖宗复活，那我又要如何用呢？”
“用？”
龙君略感惊奇，想了一会儿，谨慎道：
“林老大为何要用到它？我不是有意打听关于老大的消息，只是不解，一般来说，只有想入灭城的，会试图赌一把。”
踏入灭城，本就是十死无生的路，任何一尊偷渡者，不仅实力强横，其中还有运气成分在里面。
要是自身没有大气运，哪怕给他一万次机会，也不可能成功。
就像诡影入灭城，也是几经生死。
所以在它看来，自家老祖宗，就是踏上灭城的一件道具而已。
只不过，这个道具能“百分百”成功。
为何这么说呢，因为成功了，你就是九幽蛇趾的灭城。
没成功，复活了老祖，那也是灭城。
甚至说……
方才死去的天谴君，过不了多久，就会化为一滴九幽泉露，出现在这里。
因为它是灭城。
这，就是九幽蛇趾，为何昌盛至今的原因。
相比于月狐一族，它们虽说没有那么多羁绊，可灭城的传承，十分完善。
林帆也不怕它知道，淡然说：“我需要用它，消除一道残魂。”
“残魂…陨落之地！”
龙君先是一惊，然后狂喜，自家主子拥有残魂，意味着是踏入陨落之地，升上灭城的。
这证明很厉害。
林帆厉害，意味着它有一个足够坚硬的后台。
当寻常人家的狗，不仅夜里得防贼，白天还得帮忙看田看家，必要时还得带孩子。
可给富豪权贵当狗，那出行都是用直升机的。
普通人想见它一面都难。
待遇相当不同！
这一下，让它精神抖擞道：
“林老大你有所不知啊，这残魂和九幽泉露，其实同属一种，有两种处理办法，一是消化，二是消灭。”
龙君如此狗腿子，周围群蛇，皆是投来鄙夷的目光。
在它们看来，九幽蛇趾或将迎来至暗时刻。
就连林帆手中的两滴九幽泉露，都微微晃荡，仿佛听得到这牲畜在说什么。
不亚于孙子当着你面，查询如何谋杀爷爷，顺利继承遗产。
林帆却觉得，九幽蛇趾里，唯有龙君是聪明的，便示意它继续说下去。
“若是消化，还需要拿到相应的炼化道具，这个很难得，若是人类的身躯走动，死亡的风险丝毫不亚于九幽蛇趾，但我可以代劳，无需老大过多走动！”
龙君很懂当狗之道，说出答案后，也不用说如何解决，只需要讲述难度，然后自己解决就行。
讲述难度绝不能省，但也不能花太多笔墨去说。
前者是为了让老大知道，自己并不轻松。
后者是为了不要邀功得太过刻意。
女人随口说你一句好厉害，或是不经意的说句好大。
绝对比一整晚都在吹嘘，要真实，要让人兴奋得多。
“若是消灭…”
龙君低声道，“那就养蛊手段，让它们自相残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