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急通知:
最近有大量不实传言在我们的工人兄弟中流传,已经对城市之心的运作造成了极大负面影响,因此,我们将对外公布以下调查结果。
1.3号矿洞并非由于杀人事件而封闭。
3号矿洞的封闭原因是其已经被发掘完毕,且出现了部分洞体垮塌,不再适合继续挖掘了,没有叫做乔的工人,我们也没有在那里找到任何孩子的尸体,闹鬼之说实在是荒谬至极。
2.工人的失踪与医生没有关系。
众所周知,随着发掘的进展,地下隧道环境十分复杂,而我们对于工人的管制又十分轻松,在这里迷路乃至于出现事故是常见的不幸事件,虽然不能说理所应当,但认为医生谋害工人属实无稽之谈。
3.黑色书籍
关于黑色书籍的问题,我们无法确定它是什么,但至少它不会是什么好东西,甚至我们怀疑它才是导致工人失踪的真凶。
若你们捡到黑色书籍,请不要观看其中内容,将其交到城市之心附近的螺旋工厂处,我们会将其送给专业人员处理。
4.白色幽灵
请见到这一身影的工人立刻到城市之心详谈。】
“好了!好了!我已经把上面的内容清清楚楚讲给你们听了,你们要是不相信,那我也没办法,我在这起码也当了20几年的工人了,从来也没听过什么叫乔的同事……这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吗?滚回去工作!”
工头呵斥着,开始把簇拥的工人往外赶,而这时,岿然不动的白无一三人便引起了他的注意……于是也许该称为一脉相承的,他举起棍子就开始朝白无一脑袋上招呼:
“我叫你滚回去工作,你耳朵聋吗?脑袋有问题那就别要了,给老子……”
蹭。
白无一举起了那张金卡,那人的动作也便僵硬在了一半,但他显然没见证过刚刚的情况,于是虽然停住了动作,却依然将信将疑地瞥着白无一。
“你怎么会有这张金卡?”
工头上下打量着白无一肮脏的穿着,随后越发困惑:
“你……这个衣服怎么……这可不是那位的作风啊……该不会是偷了谁的卡,想要混进来吧?”
“这次有特殊任务,要低调行事罢了。”
在这边引发骚动不是白无一希望的,于是他只是淡淡地解释了一句,看着那公告询问: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
不知道为什么,他这个问题一问出来,那工头的态度似乎稍微和缓了一些,特别是发现白无一注视公告牌的动作之际,他也便转过头,看着上面的文字开口:
“……我在跟那些蠢货说上面的内容,就是你在看的那些,今天的公告牌是我值班,仅此而已。”
近距离接触以后,便能发现这人的腰间还有一个让白无一极为熟悉的东西——一张来自书店的报纸,上面的文字或许就是经了白无一的手才写成。
考虑到这座城市没有学校——正常的街道都没有,这种堪称恶劣的环境恐怕更难有这种象牙塔般的建筑了,加上海湾那边人民普遍过于“焚书坑儒”的文化水平,和其生活条件虽然完全相反,但困苦得差不多的工人,恐怕也是相似的水平。
而白无一刚刚的观察反应明显是认字的,所以这工头从他的反应中明白了对方大概率不是海湾或工厂的住民,因此提高了一些信任值罢了。
好一对旗鼓相当的对手……白无一莫名有点感慨,随后也算是了解到了一个新情报:
工人之中,有一些工作得最久、最得到贵族或其他什么上司欣赏的人会被擢升为所谓的工头,这些人在木台前负责带领普通工人所组成的方队,而在工厂——也即所谓的城市之心中则负责管理工人并督促其拼命工作。和大部分工人不同,这些人应该是接受过培训,因此具有一定文化,在管理的时候会负责购买报纸、宣讲、宣读公告等掌握话语权的工作。
理论上这些人出身于工人,所发出的声音也的确可以算成一种工人之声就是了……但很遗憾,似乎就如海湾中规则所表述的一样,这些人似乎已经无药可救,以比起那些警官还要更加恶劣的走狗态度去对待着他们昔日的同僚,明明他们的情况看起来也并不比普通工人好太多……看看那些面具吧,他们跟其他人可一点区别都没有。
“喂!大人!”
这个时候,后面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随后响起的人声来听,应该是之前那个工头,而那个正在负责宣讲的工头听到后者语气也是有些发愣,看向白无一的眼神又温和了不少。
“您在这啊……呼,我找到您要找的人了!”
之前的工头大喘着气,朝白无一谄媚地笑着:
“您要去见他们的话,就请跟我来……我没有让您失望吧?”
“嗯。”
他能这么快倒是的确有些出乎白无一的意料,之前白无一叫他去找人,就是想多花他一点时间调开这双注视自己的眼睛,不过干事效率高倒也会为这个家伙多添一份价值就是了……白无一一边想着,一边跟着他一起穿过一个又一个集中箱,从一个个不同的工人家庭中走过,堂而皇之的登堂入室。
这也是没有办法,这片建筑群实在是太简陋、又太拥挤了,整个群落的规划都堪称一场原生态的灾难。
当白无一从这些嶙峋的集中箱缝隙间爬过时,哪怕龙国给他进行过攀岩训练,他依然感觉自己时而摇摇欲坠……后方的苏娜更是几次直接从过于光滑的铁杆(用以取代楼梯)上掉了下来,要不是马鲁克的异能刚好对口,制造出了三道爬行的弯钩,三人怕是光赶路就要在这里耗上整整一天。
而那领路的工头却在复杂的建筑群中穿梭自如,那种像老猴一样熟练的攀爬技巧,证明着这位趾高气扬的工头,至少曾经的确是在集中箱中苦苦挣扎的工人。
“就是这了。”
工头自信满满地开口,从一个看起来5、6岁的小蚂蚁人身边走了过去,他沾满煤灰的脚踢翻了孩子的玩具,让他哇哇大哭起来,但这工头却只是冷冷瞥了那孩子一眼,便又朝白无一笑着说:
“最近来我们城市的新公民,他的房子就在对面……大人,您要单独和他会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