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石破天惊的一击,关羽眼神陡然变得无比深邃,仿佛有无数历史长河的画面在他眼中流淌、沉淀。
体内那丝自《春秋》当中领悟的时间奥义在这一刻被彻底激发!
“一瞬春秋!”
没有惊天动地的气势,亦没有绚烂夺目的光华。
关羽只是平平无奇地挥出了一刀。
但就在这一刀挥出的瞬间,以他和华雄为中心,方圆十丈内的时间流速仿佛骤然变得缓慢、粘稠,乃至近乎凝固!
那咆哮的魔气洪流,华雄脸上狰狞的表情,都仿佛在此刻被定格。
唯有关羽的青龙偃月刀,依旧保持着恒定而优雅的速度,径直穿透了凝滞的魔气。
刀锋之上,凝聚着斩断因果的凛冽寒光!
华雄的魔瞳中第一次露出了极致的恐惧和难以置信!
他感觉到自己那引以为傲、近乎不死不灭的魔躯,在那蕴含时间伟力的刀锋面前,起不到半点效果。
“不——!”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刀锋在他眼前放大。
刀光一闪而逝。
时间流速恢复正常。
那道吞噬一切的魔气洪流在关羽身后轰然炸开,却显得后继乏力。
华雄庞大的身躯僵在原地,手中巨刃还保持着下劈的姿态。
只是下一秒,一道细细的血线,从他脖颈处缓缓浮现。
紧接着,一颗斗大的头颅冲天而起!
那双魔瞳中的惊骇与不甘永远凝固。
无头的尸身晃了晃,从马背上轰然栽落,溅起一地烟尘。
关羽勒住战马,青龙偃月刀斜指地面,刀身不染滴血。
他能阵斩华雄,凭借的便是那源自《春秋》,凌驾于凡俗力量之上的一丝时间奥义!
这一刀,昭示了关羽那深不可测的武道境界。
此刻大帐内,众人还在屏息凝神,曹操手中的那杯酒,热气也尚未完全散尽。
突然,帐外传来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
旋即,马蹄声近,接着帐帘被掀开,就见关羽大步而入,将一颗血淋淋、须发皆张的首级掷于地上:“华雄首级在此!”
满座诸侯,在这一刻尽皆骇然!
目光聚焦于那颗死不瞑目的头颅,又转向气息平稳、仿佛只是随手办了一件小事的关羽身上。
曹操抚掌大笑,起身端起那杯温酒:“云长果真神人也!来,酒尚温,还请满饮此杯!”
关羽伸手接过,一饮而尽,动作潇洒从容。
“好!好!快将华雄首级悬于营门!”
袁绍大喜过望,帐内原本凝重的气氛也为之一松,众人纷纷向关羽和刘备道贺。
……
与此同时,回到雁门关的刘烨,也从徐庶那里得知了曹操发布讨董檄文,十八路诸侯于酸枣会盟的消息。
“动作还挺快。”
刘烨也没想到,自己出海不到一个月,曹操那边竟然就已经有所行动。
这多少有点出乎他的意料,他以为曹操怎么着也得发育个一年半载才会对董卓发难。
不过现在加入进去,也不算太晚。
“来人,传徐庶、陈宫、黄忠等人来城主府议事。”
片刻后,除了坐镇镇北城的李善长、徐达、高顺等人没来,其余文武尽皆到齐。
“对于曹操发布讨贼檄文一事,诸位怎么看?”
听到刘烨这话,徐庶率先发表意见,眼中闪烁着洞悉一切的慧光:“主公,曹操此檄,看似大义凛然,实则亦是为自身谋势。
关东联军更是鱼龙混杂,各怀异心,恐难成大事。
不过,这也是我等名正言顺,介入中原局势的良机。”
陈宫在此时亦上前一步:“主公,董卓倒行逆施,天人共愤。
如今讨董义旗既举,可谓天下瞩目。
我军若按兵不动,恐失大义名分,亦让关东诸侯轻视。
只是若要参与其中,还需谋定而后动,争取主导权,而非沦为袁绍、曹操之辈附庸。”
对于曹操的秉性,陈宫自问已经看得非常透彻,自然不希望让其占据大义。
听完两位谋士的分析,刘烨微微颔首,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发出规律的笃笃声。
“元直、公台所言,皆切中要害。”
刘烨的声音平稳而有力,打破了短暂的沉寂。
“董卓,国贼也,本王必讨之。
然,此战由谁主导,却关乎日后的天下大势。”
说着,他目光扫过麾下众将,看到的是黄忠等人眼中燃起的战意,那是渴望在更大舞台上建功立业的锋芒。
“关东联军,看似势大,实则一盘散沙。
袁绍优柔寡断,袁术狭隘小人,孙坚有勇无谋,曹操虽有雄才,然根基尚浅,且其心难测。”
刘烨冷静地剖析着每一个诸侯的性格,仿佛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
“这些人聚集在一起,或许能暂时逼退董卓,但绝无可能彻底铲除祸根,更无心重塑山河。”
说到这,刘烨顿了顿,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既然如此,这重整乾坤之责,便由本王来担!”
“传令!”
二字出口,一股肃杀之气瞬间取代了之前的沉凝。
“黄忠即刻集结朱雀军团,随本王出征!”
“赵云,你统领摇光军团,轻装简从,与朱雀军团同步开拔!”
“其余人等,整顿军备,随时听候调令!”
他之所以选择带这两个军团,目的也很简单。
他要以最快的速度,跨越并州与司隶之间的遥远距离,在联军与董卓僵持不下、或者出现重大变故之前,将一支足以改变战场格局的力量,投送到战场。
“主公明鉴!”徐庶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联军内部矛盾已显,孙坚新败,士气受挫。
我军若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现,既可震慑董卓,亦可稳住联军阵脚,更能借此良机,掌握联军权柄!”
陈宫也适时补充了一句:“以朱雀、摇光之速,可避开沿途诸多不必要的纠缠,直插战局核心。
只是,此次远征,粮草补给需有万全之策。”
“粮草之事,本王自有安排。
此战,我军不为附庸,当为砥柱!
要以雷霆之势,直插洛阳,同时也要让天下人看清,谁才是真正可以力挽狂澜之人!”
“诺!”众将轰然应诺,声震四方。
待众将退去,刘烨独自一人走到窗前负手而立,目光投向南方,眼神深邃。
曹操点燃了讨董的烽火,而他便要在这烽火之中,注入属于自己的力量。
新时代的浪潮已然汹涌而至。
而他,必将立于潮头之上!
翌日,旭日东升,照亮了并州大地。
刘烨身着玄甲,外罩一袭紫色王袍,立于点将台上。
台下,朱雀军团与摇光军团分列左右,肃杀之气,直冲霄汉!
没有过多的煽动与演说,刘烨的目光缓缓扫过全军将士,声音清晰地传遍全场:“出发,目标洛阳!”
随着刘烨一声令下,朱雀军团与摇光军团如同两支最锋利的箭矢,以惊人的速度,向着那片决定天下命运的巨大漩涡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