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男人一双平静的墨色的眸染上了惊涛骇浪，神色惧变。
医生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结结巴巴的道:“顾太太她……做过人流，身体状况不是特别好。”
“你确定吗？”男人冷厉的嗓音暗杂着惊怒。
医生低着头:“这是基于我二十几年的工作经验判断出来了，本是想告诉顾总，如果还想要生孩子，必须把身体调理好，顾太太目前的身体状况，怕是不太好孕育胎儿。”
身侧的手握紧，男人脸色奇异的平静:“给我查她所有的入院检查记录。”
从前，墨瑶只要一生病就会来第一人民治疗。
流产的话……大概也是。
医生的系统能够清楚的查询每个病人所有的入院治疗经过。
医生点了点头，立刻打开电脑登录工号查询。
虽说要对病人病情保密，但是这尊神不仅是安陆市财神爷，还是墨小姐的男人啊。
没有多久，医生回答:“顾总，查到了，顾太太的确四年前在我们医院做过药流＋清宫术。”
四年前。
顾西沉眸中聚拢起深深的戾气，无端萦绕着一股死气。
四年前是他腹背受敌最艰难的时候，当时他和墨瑶的感情仍然浓厚，如果她怀孕了，不可能不和他说。
“主动打掉还是其他原因？”顾西沉抬起眸，扯出低低长长的笑。
四年前，她怀了他的孩子。
医生又看了一眼电脑屏幕，如实回答:“正常妊娠状态，顾太太主诉终止妊娠。”
男人的脸色终于彻底皲裂来难以形容的压抑。
正常妊娠状态。
也就是这个孩子，是墨瑶自己要打掉了。
“顾太太一开始是药流，因为清得不干净，不得不进行清宫术，术中出血，所以，可以明显看到子宫壁薄。”医生给出结论。
“……”
漫长而死寂的黑夜。
女人窝在沙发上哭泣，小小的肩膀细密的颤抖。
顾西沉手里端着一碗热汤，俊容清冷:“喝了。”
墨瑶抬起脸，红肿而绝望的眼神:“你都知道了。”
顾西沉淡淡的笑，眼底无波无澜:“你先喝了。”
她今天心情本不好，累了一天了。
墨瑶伸手将碗接过来，一口一口喝下去，略显急促。
很快汤就见底，墨瑶将碗递过去。
顾西沉接过碗，拿到厨房清洗，而后坐到了对面的沙发上。
“我抽根烟？”顾西沉看着她，哑着声音道。
墨瑶小小的点了点头。
她说过，不让他在她面前抽烟。
除非是忍不住的情况，才会偶尔有过一两次。
顾西沉拿出一根烟，低头抽上，深呼吸，用力吐出一口。
虚幻的烟雾将他的容颜拉得很长，拉得模糊，看不清楚。
“你是觉得我配做你孩子的父亲？”顾西沉抬头，一口烟而已，他的声音哑得无法形容，沉沉又嘶，仿若沉重的大石。
孩子。
呵。
她没有告诉他，没有给他任何理由，就这样把孩子拿掉了。
墨瑶眼泪又涌了出来。
最近这段时间，她总是哭。
哭了很多次，都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而哭了。